002 一巴掌換一錘子(求收藏求推薦!
每天清晨,村民們都會上山伐竹,就是在砍竹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常鳴掛在了竹梢上,才把他揀了回來。
常鳴睡了一天一夜醒來,現(xiàn)在又是上山伐竹的時候。
他坐在山道旁邊的坡頂上,拿著爺爺留下的那把扳手,沉默不語。
父母早就離婚,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他在那個世界沒啥牽掛。不過一個新的世界,一個陌生的世界,他要在這里生存下去,必須重新開始摸索,重新開始適應(yīng)。
而這個世界,真的是他的圓夢之地嗎?
他正在心里琢磨,突然聽見山道的另一頭傳來急促而響亮的腳步聲。
常鳴回頭,看見了一輛奇異的機關(guān)車。
這輛機關(guān)車初看像一個圓筒,下面有八只細長的金屬腳,八只大腳邁著大步走在山道,看上去非?;?,但又穩(wěn)又快。
這一看就知道是專門設(shè)計用來爬山的車,但是走得穩(wěn),坐在里面應(yīng)該挺顛簸吧?
機關(guān)車大步走到村口,停了下來。圓筒的外壁上車門打開,四個人走了下來,當先兩人臉色鐵青,緩了好一會兒才看向村子,其中一個圓臉微胖的中年人問道:“這就是金竹村了?”
后面一個干瘦的小個子點頭說:“對,連家的碎金絲基本都是在這里收的?!?
圓臉中年人臉色微變:“他們只賣給連家?”
瘦小個子點頭說:“我也覺得……嘿嘿。”
不好,他們是來找麻煩的!
對手只有四個人,當然不可能對付得了一個村子,但他們嘴里說著的“齊家連家”什么的常鳴也聽見了。后面有背景的話,村里人說不定會吃虧!
常鳴站了起來,想去村里報個信。結(jié)果他這邊一動作,那邊就看了過來。
他穿越的時候穿的不是這個世界的衣服,不過醒來后不久就換了。即使如此,他的整個外表還是跟村民們完全不同。別的不說,村民們成天風(fēng)吹雨打日曬的,有幾個能像他這個宅男這么細皮嫩肉?
他這外表看在這兩個人眼里就有了另一種思路,他們對視一眼,圓臉中年人走過來笑道:“這位小哥不是本地人吧?怎么到這么深的山里來玩了呢?”
常鳴打個哈哈,笑著說:“初來乍到,隨便轉(zhuǎn)轉(zhuǎn),哈哈。不知兩位到這里來,有何貴干???”可能是受周圍環(huán)境影響,常鳴說話也變得有些文縐縐的,讓自己極不習(xí)慣。
兩人對視一眼,圓臉中年人說:“我們是紫槐鎮(zhèn)齊家的人,到這里來想跟村里人做做買賣。”
常鳴說:“我也才來不久,做買賣嘛,還是要跟村長聊吧。哈哈,我也只是來作客的,這樣,我?guī)湍銈內(nèi)ジ彘L打個招呼?”
微胖的中年人拱手說:“那就有勞小哥了。";
常鳴也胡亂拱了拱手,拍拍屁股,故作悠閑地往村里走。剛一脫離那兩個人的視線他就狂奔起來,沖到村長家,小聲叫道:“村長大叔,壞了,有人來找麻煩啦!”
村長大約六十來歲,胡子頭發(fā)都已經(jīng)花白,在村子里威信極高。他最近有點身體不適,常鳴過去的時候還躺在床上,聽見常鳴的話,他臉色一變,失聲道:“齊家!齊家的人怎么會過來,紫槐城里出什么事了嗎?”
常鳴有些迷惑,村長解釋說:“齊家和連家是紫槐城的兩大家族,他們兩家關(guān)系有些緊張,私下里糾紛不斷,但一直沒真鬧開。我們金竹村跟連家一直在做買賣,他們每個月月底都會過來收碎金絲。”
村長說了幾句話,嗓子癢癢的,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常鳴趕緊去倒了杯水,拍撫了半天,好不容易讓村長止住咳嗽。
村長說:“唉,我們也想一碗水端平,但是每個月碎金絲的出產(chǎn)數(shù)量有限,剛夠供應(yīng)連家的。顧了那頭,就顧不上這頭,只好先靠一家了……”
常鳴撓了撓頭,說:“這樣說來,是有點麻煩啊。”
村長搖頭說:“不管怎么說,既然對方找上門來,只有去看看了。”
常鳴跟著村長一起走出門,那幾個人已經(jīng)進了村,把機關(guān)車停在村子中心的曬桿場上。那是村民們專門用來晾曬金竹桿的地方,村民們早上砍來的竹桿全部晾在那里,齊家的人大喇喇地把車停在上面,壓壞了十幾根竹桿。村民們心疼得直皺眉頭,有幾個人想去找他們麻煩,但是被旁邊的人拉住了。
大家都在等著村長過來解決事情。
常鳴跟著村長一起過去,幾個人的目光掃過來——不對,他們看他的眼神跟剛才不一樣了!
剛才他們跟常鳴說話和顏悅色,這時候,眼里卻有了明顯的敵意與不屑。
他們已經(jīng)向村里人打聽過了常鳴的來歷,知道不是他們所想的那種大人物,圓臉中年人還挺平靜,那個干瘦的小個子就惱怒起來了。媽的,就是個來歷不明的鄉(xiāng)下小子,連機關(guān)師是什么都不知道,居然就把老子嚇住了!幸好多了個心眼又問了問,不然被這樣一個傻小子給嚇走,說出去還不夠丟人的!
至于這看錯是他自己走了眼還是常鳴有意騙人,他在紫槐城作威作福慣了,可是不會用管的。
不過知道常鳴應(yīng)該沒什么背景,圓臉中年人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毫不客氣地說:“你這老頭就是村長?你們這幾年一直向連家供應(yīng)碎金絲,是不是太不把我們齊家放在眼里了?”
村長輕咳一聲說:“這位老爺有所不知,碎金絲出產(chǎn)不易……”
他一句話沒說完,就被中年人打斷:“少說廢話,碎金竹竹林在哪里,帶我們?nèi)タ纯?!?
村長一愣,說:“竹林就在山后,不過碎金竹雖然都是現(xiàn)成的,碎金絲制作工序復(fù)雜……”
他的話又被打斷:“少說這些有的沒的,快帶我們?nèi)?!?
常鳴上前一步說:“竹子再多有什么用,沒處理成的又不能用……”
話音未落,那個干瘦的小個子突然一巴掌重重向他抽過來!與這一巴掌同時過來的,還有一聲充滿蔑視的斥罵:“老爺們說話,有小雜種插嘴的地方嗎?”
他這一巴掌突如其來,抽得迅若閃電,常鳴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算很快了,猛地向旁邊一閃,還是沒躲開,指尖掃中他半邊臉,熱辣辣的燒痛。片刻后,那半張臉就毫不意外地腫了起來。
他一抹嘴,滿手的血。他被抽上來的時候沒來得及咬緊牙關(guān),這一下牙齒把舌頭咬破了,滿嘴都是血腥氣。算上在現(xiàn)代的那一輩子,常鳴還沒吃過這樣的虧,他勃然大怒,狂吼一聲:“我!”返身沖上去,掏出口袋里沉甸甸的東西,就朝那家伙的腦袋砸過去??!
齊家的人在紫槐城那就是橫著走的,從來沒人敢惹,像這樣的小雜種,打了就是打了,哪兒想得到居然還有人敢還手?
這一輕敵,打人的那家伙就吃了個大虧。常鳴手里拿著的是啥?當然就是他爺爺?shù)倪z物,那把多用扳手!
八級技工用的扳手可不是水貨,真材實料,拿在手上就覺得重。這一錘砸在那家伙的后腦勺上,打得他向前一個踉蹌,滿腦袋嗡嗡作響,鮮血立刻流了滿臉。
那家伙一反應(yīng)過來,頓時怒火狂燃,左手往右臂上一拍,手上的一枚戒指登時發(fā)出了光亮。緊接著,一層灰蒙蒙的光籠罩了他的手,蔓延到他的手臂上,沒過一會兒,就覆蓋了他的整個小臂。
灰光散去,常鳴吃了一驚,這家伙的右臂上覆上了一層鋼鐵外殼,四根的指縫間伸出幾根尖銳的鋼爪,閃著鋒銳的寒光,一看就是兇器!
金剛狼嗎?
媽的,好像要糟!
不過他可不會這樣認輸,他冷笑一聲:“媽的,你腦袋還挺硬!”
說著,他揮起扳手,正準備跟對方干一架時,圓臉中年人突然把“金剛狼”一扯,緊緊盯著常鳴手上的扳手,說:“等等!”
那家伙血流滿臉,腦袋肯定比常鳴的臉更疼,他不滿地抗議道:“二掌柜,他把我打成這樣了!”
微胖的二掌柜喝斥道:“閉嘴,你沒看見他拿著什么嗎?”
那家伙抹了把臉,看上去更加猙獰。他看見常鳴手上拿著的扳手,倒吸一口涼氣:“機關(guān)工具?!”
二掌柜越發(fā)嚴肅了,沉聲問道:“你師父是誰?”
我?guī)煾??我哪有什么師父?是說爺爺?他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
常鳴愣了一下,腦子里轉(zhuǎn)得極快。
聽說機關(guān)師在這個世界上的地位非常高?爺爺?shù)倪@個扳手可是專業(yè)級的,他們肯定認成了一個牛bī機關(guān)師的工具。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牛bī,就被認成他徒弟了……
沒錯,肯定是這樣!
他冷哼一聲,順勢說:“我?guī)煾脯F(xiàn)在不在這里。怎么,要趁他不在收拾我?”
他這一挑釁,對方反而越發(fā)忌憚。二掌柜把小個子往身后一拉,好像剛才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樣笑呵呵地說:“誤會,這都是誤會!真對不起,我們這邊認錯人了……我們不小心誤傷了你,你也還回來了,你看,我們就這樣算了?”
常鳴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能軟下去,他越硬氣,對方就越是拿不準。他冷冰冰地笑了兩聲:“呵呵,就你們這樣說,還是我先動手我理虧了?”
二掌柜的態(tài)度果然越發(fā)謙和:“真是對不起,這樣吧,我們這里有十個銀幣,就當給您的醫(yī)藥費了?”
十銀幣?常鳴不滿地說:“你當打發(fā)叫化子呢?”
二掌柜苦著臉說:“我們這次出來得倉促,身上沒帶多少……總共就五十銀幣,但我們賠罪的心是真誠的……”
常鳴無意中瞥見旁邊村民們的眼神,他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聽說五十銀幣的時候,好像有些不可置信的樣子。嗯?難道在這個世界,五十銀幣已經(jīng)是很多錢了?
他咳了一聲,說:“嘖,這么點錢也想打發(fā)我……算了,順便帶上那東西,五十銀幣就五十銀幣吧!”
他手一指,正是小個子手上戴著的那個戒指!
小個子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滿眼肉痛。
二掌柜卻是笑了,他不動聲色地掐了一下小個子,說:“好,不打不相識,就算交個朋友!這枚狂虎戒,就當是我們的心意了!”
在二掌柜嚴厲的目光下,小個子戀戀不舍地擼下手上的戒指,交到常鳴手上。
常鳴放在手上拋了拋,教訓(xùn)道:“我也不是真想要這個破戒指,只是告誡你們,以后對陌生人客氣點兒,誰知道什么時候會踢中一塊鐵板呢?”
二掌柜點頭稱是,滿臉笑容地又向村長問了幾句關(guān)于碎金竹的事,得知產(chǎn)量實在有限之后,也不多做糾纏,就帶著人離開了。
剛一離開村子,小個子就不滿地說:“二掌柜,你這做事風(fēng)格也太沒意思了,就算那家伙的師父是個高級機關(guān)師又怎么樣?還沒出現(xiàn)就嚇得我們屁滾尿流的?”
二掌柜的臉沉了下來,眼睛里滿是陰鶩。他說:“哼,我做事什么風(fēng)格還需要你說?那小子仗勢欺人、狐假虎威,著實可恨!不過那把扳手的確不簡單,如果真是一個高級機關(guān)師的,我們用五十銀幣加一枚狂虎戒交好一個高級機關(guān)師,花得也不冤枉。如果那小子只是虛張聲勢……”他瞥了小個子一眼,冷笑道,“要把狂虎戒拿回來,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小個子這才心悅誠服,笑嘻嘻地說:“果然不愧是二掌柜,想得就是周到!”
二掌柜思索片刻,向身后的另一人交待說:“吩咐福臨組,讓他們好好盯著這村子,查清楚這小子的底細!要他真有個高級機關(guān)師師父就算了,如果只是裝樣……那就得讓他知道,齊家的便宜不是這么好占的!”
他頓了頓,又說:“除了這小子,我們之前聽說的那件事也要多多留心!”
那幾個人一離開,常鳴的臉色更加冰冷。
他很清楚,他剛才只是狐假虎威才把這兩人嚇住。不過不這樣做也不行,那一巴掌里帶的羞辱不說,圓臉中年人眼神里帶著明顯的刺探。
這樣的眼神,他以前在職場上見多了。他們在摸不清你的底細的時候,用各種辦法查探你的虛實,一旦發(fā)現(xiàn)可以下嘴的地方,馬上就會毫不客氣地咬上來。
那時候,損失的可能只是一些金錢利益,現(xiàn)在么,那一巴掌讓他看得清清楚楚,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可能連命都沒有了!
現(xiàn)在他們吃了虧,難道會就這樣算了?
天下可沒那么好的事情。
常鳴很清楚,這只是個開始。
這是一個陌生的世界,初來乍到,他一點基礎(chǔ)也沒有。
其他念頭暫且不提,在這樣的一個世界,沒有自保能力怎么行!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在火辣辣的生疼。
就算是為了生存,為了不再受這樣的羞辱,他也必須要當一個機關(guān)師——
一個強大的機關(guān)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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