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話的人是一直冷眼將綠衣少女所有表現都從頭到尾盡收眼底的易天。
他現在的心情很不爽,非常不爽,一張臉陰沉的就跟陰天密布的烏云,黑壓壓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架子大的嚇死人,易天以前還沒什么直觀感覺,現在總算是徹底體會到了。
一個看起來年紀不過十七八的少女,仗著天府行院的名頭和她背后站著的那些所謂候門弟子和長老的特殊身份,就敢給自己三人甩臉色看。瞧瞧她那一副頤指氣使,鼻孔都快翹到天上的高傲模樣,臉上還擺出一副自己三人欠她幾百萬兩銀子似的冷臉。
馬了戈壁的,我來這世界將近兩個月,招你惹你了?
我連天宇神殿都敢不鳥,你居然還狗眼看人低,給我臉色看。
易天現在有一股很想揍人的沖動。
“干什么?”綠衣少女似乎也察覺到了易天極為不善的神色,但她絲毫沒感到擔心或害怕。因為她是天府行院的人,她背后有天劍宗高人一等的候門弟子和長老兩大靠山支持,什么叫底氣,這就是底氣。
在天劍宗,區區兩個內門弟子想跟天府行院出身的人拼背景,簡直是找死。
憑易天和楊梓驍這兩個家伙,就算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絕不敢冒犯自己,否則死的一定是他們。
可惜綠衣少女似乎忘了,眼前的易天和楊梓驍與尋常的天劍宗弟子截然不同,他們兩個可是連羅陽城副城主張天放的兒子都敢殺的人,其中一個更是在蕩天山將烏光鎮神殿分殿弟子全部屠殺精光的家伙。
別說是天府行院出身的人,就算是候門弟子侮辱了他,只要易天能打的過,他也照殺不誤。
“干什么?呵呵,你說我想干什么?”易天背負雙手,慢騰騰走到綠衣少女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雙深邃而又犀利的眼眸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忽而輕笑著問道,“你剛才罵我們三個了?”
“是又怎樣?”綠衣少女昂首挺胸,氣勢凜然的反問道。
“還叫我們有多遠閃多遠?”
“那又如何?”綠衣少女依舊傲慢如故。
“呵,挺好,有膽氣,夠傲慢,夠狗眼看人低。”易天冷不丁嘲諷道。
“你敢罵我?”綠衣少女勃然大怒,瞪著易天,厲聲斥道。
“你敢罵我,我為什么不敢罵你?罵你又如何?難不成你能吃了我?”易天云淡風輕道。
“好!好!我看你是想不想活了。”綠衣少女氣的渾身發抖,一雙眼睛睜得滾圓,指著易天連說了兩個好字。
這還是她自從到天府行院這么久以來,第一次遇到一個敢對自己言語無狀,還敢當面辱罵自己的人,這家伙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她發誓,一定要將這家伙狠狠的折磨的死去活來,以泄心頭之恨。
孰料,易天接下來的一句話更讓她差點頻臨暴走的邊緣。
“我說,你一個屁大點的丫頭,不過是給天府行院看門和傳話的狗腿子而已,你囂張個屁啊。還敢罵我,給我使臉色看?嘖嘖,瞧瞧你這鼻孔朝天,高傲的尾巴都快翹上天的樣子,難道你以為自己就高人一等?就能隨便辱罵別人?”易天繞著綠衣少女走了一圈,評頭論足,毫不客氣的連連譏諷道。
楊梓驍已經被易天的表現驚呆,他沒想到,易天的膽子居然大到這種地步,連天府行院的人都敢這么毫不客氣的嘲諷指責和教訓,恐怕是天劍宗有史以來第一個。
自己這老大還真是個愛記仇,又小心眼,齜牙必報的家伙。楊梓驍大感頭痛的無奈想著,他已經可以預料到,今日易天痛痛快快的教訓完這個丫頭后,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狂風暴雨。
綠衣少女顯然也被易天的表現給震住,她比楊梓驍更吃驚,區區一個剛拜入宗門的弟子,竟敢如此膽大包天的教訓自己,難道他不知道這天府行院里住的是什么人,不知道自己的背后站的是誰?
怒!
憤怒!
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在胸腔內熊熊燃燒,綠衣少女感覺易天正在挑釁自己的權威,一雙明亮的眼睛幾乎能噴出火來,恨不得將眼前這個膽大妄為的家伙生吞活剝,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怎么,你不服氣?難道我說的不對?”易天沒有絲毫覺悟的繼續自顧自說道,“你爹媽要是知道你小小年紀給人當狗腿子,還當的這么洋洋自得,自以為高人一等,你說他們會不會氣的吐血三升,然后羞憤的一頭撞死在墻上。”
“你找死!”綠衣少女猶如被踩了尾巴的兔子,怒不可遏的厲喝一聲,抬手一巴掌甩向易天。
“就憑你也想殺我?”易天輕而易舉的一把抓住綠衣少女的柔夷,臉色漸漸陰沉下來,深邃如黑夜的眼眸閃爍著駭人的精芒,殺機凜然,一字一字緩緩說道,“你知不知道,迄今為止,所有敢罵我,想讓我死的人,幾乎都已經死在我手下?剩下的是我暫時殺不了的,但我向你保證,遲早有一天我一定會殺了他們。”
“哼,你就等死吧,天府行院的人絕不會放過你的。”綠衣少女似乎終于對易天產生了一絲畏懼,但仍倔強的仰頭與易天對視,色厲內荏的威脅道。
“呵呵,你也知道被人羞辱,被人看不起的滋味很難受?你也知道憤怒?我以為你已經因為你那可憐的虛榮心和所謂的傲慢,早已將良心和羞恥心都丟去喂狗了。”易天雙手攀在綠衣少女的香肩上,側身指著身后的楊梓驍,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他很怕你,在你面前連氣話都不敢說一句?”
“每當看到別人在你面前畏首畏腳,卑躬屈膝的時候,你是不是很得意?很驕傲很自豪?”易天的話如鋒利無比的刀子一般,將綠衣少女那顆脆弱的心一層一層狠狠的剝開,鮮血淋淋,觸目驚心,將她以往高傲的尊嚴踐踏的一塌糊涂。
對,易天就是要踐踏她可憐的尊嚴。
他從來都不承認自己是一個好人,相反的,他是一個齜牙必報的家伙。
綠衣少女的臉色變得逾來逾蒼白,嬌軀不斷輕顫,嘴唇止不住哆嗦,起伏不定的胸脯和急促的喘氣聲都顯示著她此刻的內心有多么不平靜。
她側過頭,躲避著易天的眼睛,因為此時的易天就好像一只被激怒的野狼,那充滿野性和暴虐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一張英俊的臉顯得十分猙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