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青這一撞,勢大力沉。若然被她撞中,他便是金剛之身,也難免被她壞了。
沒奈何,他只得放棄“摸腰”之舉,右手勁力一抖,順著她的用力方向牽引她一下,以防她趁勢轉身施展后手。同時借這一抖之力,將身體再度挪移。
但他自不可能就這般便宜了她,移形之際,右腳猛彈而起,截向她的美腿。
好個陸青青,兩只腳也不見怎么用的力,直接就那么離地而起,像只蝴蝶一樣在空中翻動,一下子便脫離站位上的劣勢,將自己擺在了夜舞陽的右側后位置,也就是剛才夜舞陽所處的有利之位。
腳一落地,當即以牙還牙,開始狠攻夜舞陽右側。
夜舞陽連忙施展圓字勁接抖勁,強行脫開她右手的反纏,身形后坐,懸而又懸地避開她的一腳低踹。
怪異的身法再度使出,虛立的右腿剛剛脫險,便不合常理地來了一記外擺蓮,詭異地截住了陸青青踢空的小腿。右手同時配合而上,一把便將一只精致玉足抓在了手里,直接拿住其解溪、照海二穴。
陸青青要穴被拿,一條腿頓時又痛又軟,同時還有一種從未經歷過的怪異感覺滋擾著她的心神。
正要施展兩敗俱傷的手段迫使安平放手,身子卻已詭異地飛旋而起。下一刻,一只大手更是直接抓住了她一半圓月,令得她剛興起的反抗之力在隨之襲來的酥麻感受中消散而去。
羞憤之念尚未興起,她又感覺自己如同風車一般旋轉起來,接著便“碰”地一聲結結實實摔落在戰臺之上。強烈的暈眩中,她感覺自己全身骨節都像是斷了一般。想要即刻掙扎而起,卻怎么都使不上勁。
偌大的廣場之上,頓時變得鴉雀無聲,靜得連心跳之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觀眾基本石化,就連呼吸,都是停滯了下來。唯有他們的眼角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陸青青乃是宗蘭人心中的天女。可那個安平,抓其手、捏其足、犯其臀,已然十惡不赦,最后竟然毫無憐香惜玉之念,將其如頑石一般丟扔于地!
這時候,已無一人還記得陸青青是宗蘭弟子輩第一強者,只記得她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兒。
遭天殺的安平啊,你怎么就下得去那手?
可夜舞陽卻擺出一臉的無辜:“我說不玩你*著我玩兒,瞧這事弄的。”
看他那樣,倒像是他吃了天大的虧,被人占了地大的便宜。
觀眾們一個個心里都生出一陣沖動,想要沖上臺去,用尿將這廝淹死。
陸青青躺在地上,被他使勁兒抓過的敏感部位至今一片酥麻,心神中按捺不住一陣陣蕩漾,令她羞恨不已。
好一陣之后,她才勉強驅動神力,將身體中的不良感受驅逐而去。緩緩起身,若無其事地撣去身上的灰塵,爾后更是云淡風輕地嫣然一笑,說道:“看來,近身搏斗,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
夜舞陽搖頭不跌:“不,你錯了。你會中招,并非戰技不如我,而是因為你是女子。身體接觸的戰法,女性本就比男性吃虧,因為女性遠比男性敏感。所以,我們之間的比斗,并不公平。”
陸青青哦了一聲:“這么說,你沒趁機窮追猛打,而是任我恢復,就是要跟我公平一戰?”
夜舞陽又否認:“這世上沒什么公平。我說過,焚琴煮鶴、辣手摧花之類的事情,能不做我就不做。”
無數人頓
時在心里罵道:“你丫的那樣對她,居然還裝得像個圣B,真是擦了!”
陸青青依然在笑,哪怕是嘴里吐出光華,化為飛劍之時,也都保持著滿臉笑容:“你很有憐人之心,適才也多蒙你手下留情。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現在該我略作報答了。”
言畢,目光一寒,劍指朝向夜舞陽,就要指揮這把“宗蘭弟子第一器”去找夜舞陽算賬。
這把飛劍,同樣是白虎門的一件寶物。它的寶貴之處不似錢浪的雌雄玄晶劍,而是靠自身的品質。九級頂階,略次于門主楚鵬飛的巔峰極品。能評為九級頂階,意味著飛器能完美契合主人,將其自身實力毫無浪費地發揮。再加上劍體用材高檔,堅韌而鋒利,更能在相當程度上增幅主人的攻擊之力。
以她七級頂階的神氣修為,竟然直接出動九級頂階的飛劍。人人都知道,安平已徹底將這個天之驕女惹毛了。如果安平沒有翻天的本事,恐怕會直接被她大卸八塊。
天女的脾氣,從來都不好。曾經有本門師弟色膽包天,想要向她獻媚,結果被她一腳踹成殘廢。
因此,剛才還在狂罵安平的人們,此刻又不可思議地為他默哀起來:小子,但愿你下輩子能明白一個道理:美人兒只是拿來觀瞻欣賞,而不是拿來碰的。
“呵呵,果真……好劍!”夜舞陽又一次挑戰起觀眾的心理極限來。“還好……我有刀。”
陸青青聽他罵她賤,頓時怒火中燒,喊聲“去”,那宗蘭名器便破開空氣,徑直殺向夜舞陽。
但詭異的事情又一次詭異地發生了。
隨著一道波紋的憑空出現,一把刀毫無征兆地擋住了劍的飛行路線。
陸青青剛要動念指揮飛劍迂回,卻看見自己的強大兵器猛然停住,瑟瑟顫栗幾下,便“當”地一聲掉落于地,在那里繼續制造著細密的“叮叮叮叮”顫音。
震驚的陸青青接著便清晰地感應到了劍的“恐懼”。那感覺之強,竟連帶她這個主人都一下子沒來由地害怕起來。
劍居然會恐懼。
很荒謬,但卻真實地發生了。
夜舞陽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自從在靈境密域重新鑄造過庖刀之后,這是第二次使用。第一次就是在海濱森林砍那浪頭。真正意義上的對敵,這還是第一次,卻不想搞出這樣的灰機來。
心念急轉之下,隱約猜到了原因,頓時暗叫一聲“糟糕”,知道自己只怕無意之間又給自己招來了一樁大禍。
的確惹禍了。
那八大門主,包括他的師父古田本人,此時都兩眼暴突,死死地盯著那虛空靜立的刀影,眼中全是壓制不住的火熱與貪婪。可以說,即便是看見天女同學的無遮全貌,他們都不可能有這般強烈的反應。
不知是誰咕嘟吞下一口唾沫,頓時引發一連串的吞咽之聲。
杜可的聲音在顫抖:“那……是一件五行靈寶嗎?”
這些大人物們此時的腦子都已經無法轉彎,他這么一問,立即便有一片應答:“是,肯定是!”
最先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的,不是別人,而是祝蟬。她知道五行靈寶現世將會引發什么事情,心中不由一陣哀嘆。輕輕向古田傳聲說:“門主,別看了,趕緊考慮怎么應付接下來的狂風暴雨吧。這個孩子,怎么會有如此重寶呢?”
五行靈寶,乃自身蘊含五行之氣的絕世寶器,器中的王者。
最低品級的五行靈寶都相當于六品仙器,最上乘的五行靈寶更是直接能夠壓制僅存于傳說之中的九品巔峰仙器。
這把刀散發的氣息很弱,品級顯然很低。
可再怎么低,也不可能是他們這些人物有資格見到、更別說擁有的。
六品仙器,乃是那些傳說之中的超級大人物才勉強有資格享用的稀世奇寶。
別說陸青青的九級頂階飛器,就是楚鵬飛那把九級巔峰,在這把刀面前連個屁都算不上。
仙域之器共分九品,每品又分九級,每級還有低中高頂四個階別。宗蘭村的九級器械,說的不過是一品之中的九級。在小小的宗蘭村的確是至寶,可放眼整個仙域,則僅僅是比破銅爛鐵高級一些的存在。
由此可知,一把最少相當于六品的飛器居然出現在這小小的宗蘭村,所引起的反應該是何等震撼。
幸虧,知道并勉強了解五行靈寶一些基本特點的人并不多,不然的話,宗蘭村只怕已經亂了。
聽著那一道道粗重的鼻息,杜可終于清醒過來。猛咳一聲,冷冷說道:“貪婪之心乃是修煉者的毒藥,還望各位不要深陷。自來寶物都是有緣者得之,若是強求,得了也只會是惹來災禍。”
在他的震懾下,一個個大佬級人物都強行壓制著內心的貪欲,竭力裝出一副我沒興趣的樣子。
但每個人都已開始在心底謀劃。
有緣者得之,這根本就是屁話。誰得到了誰就是有緣人,所以,還不如說誰拳頭硬誰得,誰心狠手辣誰得,誰更會算計誰得。
但無論誰得都好,就不該他安平得。一個小小的六級,憑什么可以擁有這等稀世奇物?
夜舞陽隱約間都能感應到那會選樓中的貪婪氣息,不由在心中發出一聲嘆息。但他只能佯裝不知,對陸青青說道:“看到啦,我的刀是個大美人兒,你的劍是個小色狼。我的刀對你的劍不屑一顧,你的劍卻耍流氓跪在地上不起來。這場仗,咱們還怎么打?”
聽到他這混賬加十級的說辭,陸青青差點吐出血來。但無論她怎么在心中發狠,飛劍就是無法動彈,只在那里恐懼不已。
太丟臉了。陸青青氣血上涌,當即一聲怒咤,不再理睬那不爭氣的劍,直接氣機外放,要把安平這個令她受辱加丟臉的混蛋毀在當場。
夜舞陽嚇得連忙閃躲,同時命令庖刀向著那把飛劍發動至強一擊。
他首次展露幻虹身法,在人們的震驚和艷羨中,懸而又懸地避開了陸青青這毫無保留的恐怖一擊。
氣息失去目標,直接轟擊在戰臺之上,竟直接將堅硬的臺面轟出一個大洞。
但下一刻,陸青青卻噗地吐出一口血來,整個人搖搖欲墜,像是剛才那一擊是落在了她自己身上一般。
這就是庖刀的功勞。不但一刀將那把飛劍剁成兩截,還將刀意瞬間滲透,將飛劍之中蘊含的劍靈和陸青青的神識、血脈等印記全部抹殺。
一把九級飛器,徹底變成廢鐵。
而它的主人,也遭到強力反噬,受到相當沉重的創傷。尤其是陸青青當時正在賭氣,只一心想殺安平泄憤,絲毫沒有想到自己的劍會給自己帶來危機。
毫無防備之下,反噬之力盡數作用于她的心神,幾乎一點都沒受到抵抗。
天之驕女經此重創,已然失去與安平叫板的能力,只得在無盡的怨恨中離開傷心戰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