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張張一屁股坐入水中,便要呵斥人家,來一句“非禮勿視”。可突然覺得自己的表現太遜,她一個女子都沒害臊,他倒臊得失了方寸。想起她先前用順口溜損自己來著,腦子飛快轉動,便也編出幾句順口溜來,回應道:“何家女子何家娘,為何來此洗衣裳?藏著一個破沙罐,莫非想燉豬大腸?”
惡毒啊,居然如此損毀一個絕世美人,太豈有此理了。
女子臉上紅暈更盛,卻兀自死死盯著他:“不要臉,就你那小玩意兒,給人做個牙簽都會嫌軟,居然恬不知恥在此賣弄。”
她的聲音很好聽,簡直就像音樂一般好聽。即便是帶著一份薄怒,卻絲毫不影響夜安平的感受。罪惡感油然而生,覺得自己那幾句話確實有些過分了,當即便軟了口,說道:“咱們罷戰吧,我這口無遮攔的,再說些唐突佳人的話可就罪過了。”
女子竟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僅僅是口無遮攔嗎?”
夜安平聽她又來揭自己的丑,不由橫眉怒目地威脅道:“仙女,這里可就你我兩個人。你再這般挑逗于我,就不怕本少把你那啥了?”
女子十分不屑地“切”了一聲,鄙視道:“就給你機會,你行嗎?豬大腸!”
她嘴上厲害,臉上的紅暈卻再度升級,連修長雪白的脖子都跟著紅了,顯然已經是羞澀到了極點。
勾不勾,桃花紅顏三分羞。她這樣子,簡直要了夜安平的命。那豬大腸竟然飛快排除隱患,騰地脫穎而起,嚇得他直念阿米豆腐。
“仙女大姐,我已經兩度不還嘴,你該消氣了吧?麻煩你,轉轉身,讓本少崇拜一下你美麗的背影如何?”
女子竟哈哈大笑起來,簡直就是花枝亂顫啊。笑夠了,再一次鄙視地說道:“不就一截皺巴巴的豬大腸嗎,誰還稀罕看了不成?”
夜安平氣得直咬牙:“你是不是不轉身?”
女子絲毫不懼他:“我就不轉
身,你待如何?”
夜安平頓時一臉沮喪:“敗給你了。既然你都不怕,我還怕么?”
說著便突然站立起來,十分放肆地朝她走了過去,還故意將腰板挺了兩下。
女子見豬大腸竟然變了樣,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那里還抵擋得住。一聲尖叫之后,便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嘴里卻還在大罵:“不要臉!”
夜安平其實也臊得恨不能鉆到地下去,可他不能啊,他得上岸換衣服。輕飄飄地從她身邊飛過,說了一聲“不許偷窺”,就幾把扯掉身上的“網”,顧不得擦水,便取出一套衣服飛快穿在身上。做完這一切,才吁了一口長氣,轉過身來,準備跟她打聽這是個什么所在。但她美麗的背影深深地吸引了他的眼球,使他下意識地說出:“你是天上下來人間的仙女吧,好美呀!”
女子轉過身來,見他已然衣冠整齊,眼里的羞澀也消失了不少:“你見過仙女嗎,胡亂便拍馬屁,肯定居心叵測。”
夜安平一肚子的委屈:“大姐,我贊美你也有錯啊?你美成這樣,我沒說你禍國殃民,你倒怪我胡言亂語,真沒天理。話說,仙女大姐,你能告訴我這是哪里嗎?”
女子卻反問他:“你先告訴我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夜安平無語:“本少名叫錘子,不小心掉入冥河,本以為自己死翹翹了,卻不想一路被沖到了這里,還遇上個仙女。我現在終于明白那句話的意思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
女子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從天上掉下來的?”
夜安平突然想起地球上關于“天使”的惡搞之言,不由一陣難受,抗議道:“大姐,本人是一時好奇,想要見識一下這令天下人談虎色變的死亡絕地,誰知一不小心,失足摔了下來。聽清楚沒有,我是從地面上摔下來的,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女子忍俊不住,又吃吃笑了起來:“那還不是一樣嗎?那么高摔下來
都死不了,上輩子你一定是烏龜。”
夜安平本想還一句猛的,卻覺得有些過分,便改了口,委婉地調戲了一句。現在他覺得,這個美人兒不該是拿來傷害,而該是拿來調戲的。
“嘿嘿,也許這就是老天爺的安排,咱們兩個有緣啊,大姐。”
“呸,不要臉,誰跟你這暴露癖有緣?”
“哎呀,大姐,話可不能這么說。我那么高摔下來,衣服破損,也不是我所想啊。你若覺得吃了虧,那便一報還一報,你也在我面前暴露一回報仇如何?”
女子氣得把手中衣服狠狠地向他砸了過來:“你想得倒美!”
夜安平伸手將衣服*在手中,不要臉地放在鼻前使勁聞了起來:“哇哇哇,好香!大姐,救救我,我要暈了!”
女子原本已經恢復的臉刷地又紅了起來,沖上來,一把奪過衣服,吼道:“你這人臉皮怎么這么厚?”
夜安平委屈地嘀咕道:“還不是怪你,誰讓你這么漂亮的。”
“你!”女子看著他,一時竟不知該罵他什么好,想了一陣,竟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把衣服給我洗了,不然沒飯吃!”
夜安平噴了,噴的一塌糊涂。
耶穌大大,如來爺爺,救救我吧,這丫頭的語氣,咋這么像老婆威脅老公呢?
幸福,就這樣降臨了。
夜安平如聞仙音,當即屁顛屁顛地接過衣服,還喊了一句:“遵命,娘子!”
女子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那句話太過曖昧,等于是把便宜送到他口里讓他占。聽他竟然恬不知恥地叫她娘子,氣得飛起一腳踢在他剛蹲下的屁股上,準備讓他再一次享受洗禮。
但夜安平是誰,能讓她踢回水里去?雖然美人玉足不是誰都有機會接觸,他也不愿意以再度出丑為代價。身子在空中一扭,便安然站到了那塊突出的石頭上,忿然朝她吼道:“干什么,想謀殺親夫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