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儀式

411.儀式

克魯斯的聲音並不大，但從他嘴裡念出的咒語在經過神壇的加持後，變得異常清晰，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就彷彿聲音在他們耳畔響起一般。而且還不僅於此，在聖山和教廷各個大廳穿梭的牧師、主教、騎士等等，此時都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他們紛紛將目光投向光明神殿以及教皇廳的方向，雖然他們聽不清這空氣中飄散的呢喃聲具體是什麼內容，甚至不知道這道呢喃聲是從何而來，但他們卻能夠從這聲音中感到一股安撫心靈的感覺，下意識的望向了聖山的頂峰，彷彿那裡會出現心靈深處所期待的某樣東西似的。

克魯斯對外界一無所知，他全心全意的吟唱著咒語，而隨著時間

的推移，神壇上被點亮的符文雨來越多，終於，克魯斯腳下的六芒星陣閃爍了幾下後，也徹底被點亮，耀眼的白光與金色的光芒交相輝映，彼此相交卻又涇渭分明。

克魯斯的眼簾微動，彷彿在觀察者神壇的變化，下一刻，他的咒語突然一變，原本的輕吟變爲了嚴厲的語調，剛纔還聽起來還有還似呢喃的聲音，此時卻異常的莊嚴。聖山上下教廷中，所有的人聽到這個聲音，都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一股敬畏的情緒有心中涌出。剛開始這種感覺還不明顯，但隨著克魯斯那越來越大，聽起來近乎於嘶吼的聲音響起時，一位牧師不自覺的跪坐在地，雙手互握與胸前，開始低聲做起了禱告。

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就彷彿傳染一般，沒過多久，除了神壇周圍的三十多位聖階強者以及教皇外，教廷上下凡是聽到克魯斯咒語的人，再也麼有站著的人了，所有人都跪坐在那裡，低聲的祈禱著。

起初還只是各自的祈禱，內容並不相同。但不多時，他們便不自覺地隨著克魯斯的咒語吟唱了起來，聲音越來越高，所有人的聲音會聚在了一起，一股無形的能量凝聚於教廷頭頂的天空中，慢慢向著神壇彙集而去。

“陛下，您感覺到了嗎？”赫爾迪索忍不住低聲說道，他就站在坎通納的旁邊，不過他此時的表情非常的怪異，一點沒有因爲神壇被點亮而欣喜的神色，反而有種淡淡的疑惑和憂慮。

“嗯。”坎通納微微點頭：“克魯斯他正在匯聚教廷乃至聖山所有聖靈的生命力，不過，不用擔心，匯聚的生命力雖多，但因爲基數過大的緣故，並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印象。不過……”

“不過，這與咱們的初衷並不相符，您是想說這個嗎？陛下？”赫爾迪索憂慮的道。

國王遲疑了一下，還是緩緩點了點頭，但並沒有說什麼。

“陛下，我有些看不懂，您知道他想做什麼嗎？”赫爾迪索說完掃了一眼神壇之上的克魯斯，神色間頗爲凝重。

“我……也不清楚。”教皇遲疑了一下，看他的樣子先是想點頭，可後來又想是想起了什麼，搖頭道：“不過，雖然我不太清楚他的目的，但只要彙集的生命力足夠多，那得到神啓的把握也就更大一些。當然，我並不贊同他的做法，若是這次神奇失敗的話，即便是克魯斯也必須要得到懲罰。”

赫爾迪索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事實上，在依託於神壇的情況下，彙集教廷所有人的生命力並不難，但這樣做帶來的後果卻頗爲嚴重，並不是每個人都敢於嘗試的。因爲匯聚生命力時，一旦掌握不好，很可能將教廷上下所有人的生命力吸乾，整個教廷有把握這麼做的，也就是克魯斯和坎通納兩人而已。而坎通納最開始原本也打算這麼做的，因爲這樣做神奇的把握會更大，但現在克魯斯這麼做了，坎通納下次若是要進行神啓的話，就不能在這麼做了。因爲教廷上下的人員雖多，但也無法在兩次匯聚的情況下堅持下來。

就在他們兩個私下交談的時候，克魯斯的身軀猛然一晃，連咒語也輕微的停頓了一下，不過由於他很快調整了語速，這個停頓並不會影響到咒語的進行。這時，克魯斯猛然擡起頭來，雙目緊緊望著光明神殿那高高的殿檐，一蓬血霧在他的身軀周圍瀰漫擴散，紅褐色的光芒由他的身體裡揮散而出，血霧緩緩墜落，溶於神壇上那凹陷的符文中，而紅色的光芒就彷彿調節劑一般，將神壇上那經緯分明的白金兩色光芒逐漸融合起來，讓它們逐漸轉化爲暗金的顏色。

而在這暗金色的光輝當中，一個手握長劍的巨大虛影在光輝當中浮現出來。神壇周圍的那三十多位神界強者的神色還算正常，因爲他們知道這時神啓儀式正式啓動的景象，那巨大的虛影則正式光明神的投影。或許說投影有些誇張，那充其量只是徒有其表的殼子罷了，可儘管如此，他們依然用虔誠的姿態面對著光明神的虛影，紛紛將雙手擺在胸前做祈禱狀。

而那些聖山之下，教廷各個大殿外已經跪倒一片的人，此時紛紛露出了狂熱的神色，絲毫感覺不到身上不停流逝的生命力，他們只感覺到虔誠的信仰，那巨大的虛影雖然看不真切，但他們都是見過光明神殿那座光明神神像的，所以他們一眼就能認出那虛影就是光明神。

望著光明神的虛影，每個人的聲音都不自覺的加大，之前那肅穆一片的祈禱聲，此時聽起來卻有種聲嘶力竭的感覺，不過，他們不在乎也彷彿聽不見，雙目仰視著光明神的虛影，再也無法離開。

‘神蹟？還是光明神下達新的啓示？’

無數人心中不自覺的冒出這個問題，但他們顯然無法從自己那裡得到答案。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這並不重要，這光明神的虛影對於克魯斯等人來說這時神啓儀式的開啓儀式，而對於這些人來說則是自己的信仰得到了迴應，更加堅定了他們追隨教廷，將身心都奉獻給光明神的決心。

即便是神蹟，也已經太久沒有出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