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夏天總是悶熱的,這一點,晴空可是深有體會。可是,火車站擠成這個樣子,卻是晴空沒有想到的。
畢竟,在此之前自己并沒有像現在這般離開故土。這里承載了她的快樂,也承載了她的傷痛。
如果可以,這輩子她都不愿意再踏入一步。
走在擁擠的人群中,邵晴空一邊抓緊手中的包一邊接著從死黨趙珊珊從C市打來的電話。趙珊珊是三年前邵晴空初到C市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她在C市的好朋友兼電臺同事。
電話中滿是趙珊珊的抱怨“怎么樣空空?坐火車的滋味如何?”空空是姍姍對自己的稱呼,邵晴空抱怨聽起來感覺像叫孫悟空,想讓姍姍改口。
后來無果,就這樣叫了三年。
“是是是,我知道錯了。可否讓小的出來站再給您回電話啊?”晴空盡量的提高音量。
“好吧,出去了給我打電話。”晴空將電話塞進紅色的呢子大衣里。低頭的瞬間紅色的呢子大衣刺痛了晴空的雙眼,記憶就像過往的人潮一樣,撲面而來……
“晴空,等我看見了,我一定要將你穿著紅色的呢子大衣的畫面畫下來。”男子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陽光透過白色的簾子,橫七豎八的打在男子的臉上。男子表情很平靜,眼睛靜靜的望著窗外,仿佛看得見一般。
“為什么是紅色的?”晴空走到他后面,雙手搭在他的雙肩上,也望向他所望的地方。
男子慢慢的握住晴空左肩上的手,側臉微笑著。
“因為……”男子停頓下來,再次望向窗外沒有在說話。
一陣吵雜的聲音傳來,將晴空從回憶里拉了回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向著出站口走去。
闊別三年,再次踏進這所熟悉的城市,果然,連空氣的味道都和三年前的一樣。隨手打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司機一口流利的家鄉口音著時讓晴空倍感親切。
“姑娘,儂到阿里德起啊?”司機師傅問到。
晴空猶豫了一下,“去永福園吧!”
“姑娘,聽你的口音也是本地人吧!”師傅繼續搭著話,時不時從后視鏡里看看晴空。
“是啊,我是本地人,三年前到的C市。”晴空也是漫無條理的說著。
“去永福園看忘親人嗎?”師傅一個轉彎停在了H醫院的大樓前,“這段路是最堵的,估計要等個幾分鐘。”
H醫院,晴空從來沒有想過在來這里。和三年前一樣,醫院沒有什么變化。是啊,變得只是這進進出出的人罷了。
夏天的風總是很猛,晴空感覺眼睛被刮得生疼。本來想用手舒緩一下的,不曾想手指剛撫上眼角淚水就這樣毫無征兆的流了下來。
晴空抬頭看了看天空,晴朗的天空中一絲云彩都沒有。好像與他遇到的那天,天空也猶如今天一般。
三年前
H醫院里,隨處可見的都是人,接診臺的兩名護士忙得不可開交,一邊要回答病人的問題一邊要注意臺上的急救電話會不會突然響起。
還好,邵晴空已經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了。
從家里出來一分鐘都沒耽擱就往醫院跑,在休息室換上衣服。剛出門就遇上同事小蘇,小蘇可是眼科的百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