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月的痛呼聲再次響起,痛苦的哀嚎讓袁方的心也跟著一揪,深吸了一口氣起身說:“我還是下去抽根菸吧,聽著太難受了,我這心也跟著疼。”於鳳嬌和萬春芽出了產房,她們在裡面也幫不上什麼忙,看著閆月疼得死去活來她們都有點承受不住,也出來透透氣。
三人結伴出了別墅,來到門口的雨搭下,呼吸這涼爽的空氣,頓時感覺心情放鬆了許多,不再那麼壓抑。
袁方點燃雪茄狠狠抽了一口:“你們餓沒?要不我給你們那點東西回房吃點。”
於鳳嬌搖頭:“哪還能吃得下啊。”
萬春芽心有餘悸問:“姐夫,生孩子都這麼痛苦嗎?”
袁方生怕她們兩個受到影響,留下陰影,搖頭說:“閆月是個例外,有的人生孩子就像那啥似得,這邊幹著活,不小心就生下來了。”
這時,一個蓬頭垢面滿臉鬍子的傢伙從遠處急奔而來,身後,幾個女兵追趕,袁方一愣,沒想到還有人敢到這來撒野,尤其是今天。
二話不說,袁方回屋將門口的戰刀取來,也不出竅,就那麼指著來人大聲呵斥:“小子,我不管你是誰,來幹什麼,最好給我離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萬春芽和於鳳嬌見來人直奔袁方而去,目的明確,兩人頓時戒備之心大起,上前一步將袁方護在身後。
來人看到袁方,眼中精芒一閃,擡手正要開口,不小心被腳下的青石路面絆了一下,摔了個狗啃泥,同時,此人手中飛出一物,一道黑光閃過,無巧不巧的正好落在袁方頭頂。
袁方哎呀一聲,被嚇了一跳,當即大怒,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於鳳嬌和萬春芽也不含糊,一個制住來人雙手將其扭到背後,一個鎖住其雙腳,讓他動彈不得。
緊隨而至的田二妞見狀呆立當場:“姐夫,你們,你們。”
袁方又狠踹了兩腳,站起身說:“這貨是幹什麼的?怎麼進來的?”
不等田二妞回答,被制住手腳的傢伙嚷嚷說:“我靠,袁大哥你也太狠了吧。”
這個聲音袁方有點耳熟:“你誰呀。”
田二妞急忙解釋說:“姐夫,他是任飛呀。”
袁方一愣,示意於鳳嬌和萬春芽鬆手,將任飛提了起來,好一陣打量才懊惱說:“我靠,你小子怎麼成這個德行了,我都沒認出來,還以爲是刺客呢。”
任飛揉著青腫的眼眶沒好氣說:“外面那麼多衛兵,刺客進得來嗎?我說袁大哥,你動手之前就不能問清楚了?哎呦,疼死我了。”
不等袁方接著問,桑柔急匆匆出來:“姐夫,姐夫,閆月姐要生了。”袁方聞言不再廢話,拉著灰頭土臉的任飛就往裡面跑。
此時,客廳裡的鴉雀無聲,所有賓客都望向樓梯口,等待新生兒的降生。
袁方拉著任飛一路小跑,上了二樓,得到消息趕來的楊興見袁方帶著一個黑布醋溜的傢伙上來,好奇問:“老大,他是誰?”
袁方邊跑邊說:“孩子他爹。”
任飛對楊興揮了揮手勉強擠出個笑容:“陛下,我是任飛呀。”接著,大步跑到產房外,站在閻熊身邊問:“老頭,小月怎麼樣了?”
閻熊沒好氣的瞪了任飛一眼:“你小子還知道回來,怎麼樣了?你自己不會問啊。”
任飛扒著門,大聲喊:“小月,我回來了,挺住,挺住。”
袁方沒好氣說:“挺住個屁,這又不是受傷,你的喊加油。”
任飛已經蒙圈了,雖然不知道加油是什麼意思,還是大聲鼓勵:“小月,加油,孩子生下來就好了。”
產房裡傳來閆月虛弱的聲音:“任飛,你個王八蛋,都是因爲你,都是因爲你,老孃要疼死了。”
一聲聲慘叫,牽動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任飛癱軟在地不知所措。
袁方揹著手,沒頭蒼蠅一般走來走去,葉大夫和秦操相對鎮定很多,扶著任飛退到一旁,爲進進出出的宮女讓開道路。也不知過了多久,彷彿是一年,或者是一個世界,隨著一聲清亮的啼哭聲響起,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任飛很丟人的再次軟到,扒著門問:“小月,你沒事吧?”
小梅隔著門開心說:“二姐沒事,你們放心吧,對了姐夫,恭喜你呀,二姐給你生了個大胖小子。”
任飛喜極而泣:“我任家終於有後了。”
淅淅索索好一陣子,任飛等得頭上都快長出蘑菇了,產房的門才被打開,幾個宮女端著水盆和幾個布包出來,行禮後離開,幾個穩婆眉開眼笑的行禮道喜,眼巴巴的看著任飛,任飛卻視而不見,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擠開身材肥碩的穩婆衝進產房。
楊興見狀啞然失笑,對穩婆說:“你們很好,回去找小川子領賞。”穩婆大喜,再次行禮後推開。
小梅探頭出來:“別進太多人,閆月姐現在不能著涼。”
袁方撇了閻熊一眼,首當其衝進了產房,楊興手疾眼快緊隨其後,閻熊理所當然的也跟了進去。
產房裡,任飛坐在牀邊,眼巴巴的看著虛弱到極點的閆月,眼中盡是說不出的柔情,想要牽住閆月的手,可是看了看自己髒了吧唧的爪子,還是放棄了,接過辛慧蘭遞來的毛巾,任飛輕輕擦拭閆月額頭的汗珠,柔聲說:“辛苦你了,小月。”
閆月狠狠瞪了任飛一眼,又心疼的擡手**他滿是鬍鬚的消瘦臉龐:“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受了不少苦啊?”
任飛握住閆月的小手:“沒有,沒有,就是著急回來連夜趕路沒來得及洗澡。”
小梅拍了任飛的手腕一下:“鬆手,你的手太涼,會讓二姐受風留下病根的。”任飛聞言趕緊將閆月溫暖的小手放進被子裡,一陣傻笑。
閻熊抱著外孫,樂得嘴丫子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一個勁說:“你們看,小傢伙和小月長得多像,你看這大眼睛,小鼻子,尤其是這張小嘴,簡直就是和小月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