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車等洗了個澡后,我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我趕緊騎上自行車趕去盧鄉郵政所,畢竟今天我還得送信,說不定就有去龍溪村的信。
說實在的,血葡萄真不愧為好東西,我一晚沒睡,現在都還精神抖擻,沒有任何倦意。
等我來到盧鄉郵政所時,老王果然在那里等著了,倚著摩托車在抽煙,臉色很不好看。我心道:壞了,該不會我來得太晚了,老王發脾氣了吧。
我滿臉忐忑地走了過去,堆起一臉笑容道:“老王啊……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啊……”這話一說出口,我就想罵自己是個傻叉,明明自己來得這么晚,還特么地說人家來得早。
沒想到今天老王也沒了以往的爽朗,臉色陰沉地看著我。我被看得心里沒由來地發慌,俗話說老實人發火是最可怕的,以前我聽說有個平常都老實巴交的老漢,就是有一天幾個混混欺負他欺負得不夠過癮,就開始對老漢的閨女動手動腳了。結果這老漢抄起一把菜刀就是干,當場把幾個混混給砍死了。
我看著老王的臉色一陣腿發軟:他該不會突然從背后抄出一把菜刀出來吧。不過我又一想,不禁罵自己道:李飛啊李飛,你怎么這么膽小呢?你昨晚學的那么多法術學去哪里了啊。
就這么沉默了幾十秒,老王陰沉著臉從背后掏出了……一封信丟在地上,把嘴中還有大半支沒抽的煙給吐掉,不聲不響地騎上摩托車,踩動油門走了。
我才反應過來,趕忙大叫道:“老王,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啊!”話都還沒喊完,老王騎著摩托車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視線中。
“去……不就是來遲了嘛……用得著那么生氣么?好吧好吧,我的錯……”我嘟囔道,從地上把信撿了起來,嘿,巧了,這唯一的一封信正是龍溪村的。
說到龍溪村,就不得不說一下龍溪村這一個傳說。龍溪村旁有一條小溪,說是小溪,還不如說是河。明朝的時候,這個村還不叫龍溪村。當時村里有一戶大富人家,他們家的工人在這條河里捉魚時捉到了一條金色的大鯉魚,這鯉魚肥大,但卻外表極為怪異,在其尾巴出一左一右突出了兩個小肉瘤,頭上也有兩塊鱗片極為突出。
書上說這是鯉魚化龍的前兆,正所謂鯉魚躍龍門便化龍,這條鯉魚頭上的兩塊鱗片是要長龍角的征兆,而尾部的兩塊肉瘤則是要長出龍爪的兆頭,只差一躍龍門,便能化作金龍,一飛沖天。但這龍門誰也沒見過,誰也不知道這條鯉魚是不是真的能化成龍。但是這種靈物道理上來說是該放生的,畢竟人家修行不易,但這富戶人家偏偏動了歪心思,以為吃了這條鯉魚就能長生不老。當天晚上,被宰之前這鯉魚還可憐巴巴地望著富戶人家,祈求能得一命,但還是被殺了,煮成了一鍋魚湯,全家人都喝下了。
喝完湯后,這家富戶就開始出事了。先是大房第二天上吊自殺里,然后第三天二房溺死在了自家的水缸里,而且這房子也變得詭異非常,外面沒有下雨,但屋子里卻不斷漏水,潮濕得很,直到這富戶人家死光了才恢復正常,搞得整個村的人都人心惶惶的
村里的老人說這是鯉魚的報復,鯉魚不能成龍的怨氣全部撒在了這戶富戶人家上。老人說要撫平這條鯉魚的怒氣,否則這條鯉魚的怨氣會越來越大,可能會讓整個村子里的人死光才罷休。
村里的村民們慌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可能得舉村搬遷才行,便紛紛驚慌失措地問怎么才能平復這條鯉魚的怒氣,畢竟這條村子都傳了十幾代了,對這片土地有了感情,不到最后也不舍得整個村子搬遷,這是對祖先的不敬。
村里老人也不知怎么辦,便找了個附近有名氣的算命先生,聽了這事后便帶著全村搞了一場盛大的祭祀,殺豬殺雞,宰牛宰羊,燒香炸鞭炮,轟轟烈烈的,最后把村的名字改做了龍溪村,譽淺溪出龍,美贊那鯉魚之意,同時也將鯉魚化龍失敗的原因歸到是因為水過淺,所以化龍功虧一簣。
不過倒也有起效,那條鯉魚倒也沒有在村里鬧過事,不過據龍溪村的人們說,每年十月十五晚上,在村外的龍溪里那條鯉魚的影子,在“咕嚕咕嚕”地叫著,似乎在訴說那不能成龍的怨念。
這個故事是以前我去龍溪村送信聽說的,那時剛好送完龍溪村的最后一封信,閑著沒事便與村里的老人聊天聽的。當時我還當這個故事是神話,現在……我似乎不得不信了。
因為我就看見龍溪村升騰起了大霧,遠遠地看去,像是一條從水底飛躍出水面的大魚。
我這壯觀的場面驚呆了,我覺得我從小到大我這輩子能看到過的奇景已經在這盧鄉看夠本了,但這樣的場面,恐怕全世界都找不到一兩處來。但我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自我學了法術后,我對周圍陰陽二氣輕重的感覺越來越靈敏,我能感覺到,龍溪村此時的陰氣,真的太重太重了。難不成那條鯉魚精出來作怪了?我想著,瞪著自行車的速度又快了點。
待到了龍溪村附近,我冷冷地打了寒顫,在這籠罩整個龍溪村的大霧里,我總感覺高空之中,有一雙眼睛在冷冷地盯著我看。
我警惕地走了進去,鐘建龍昨天讓我來這個龍溪村,可能就是因為這里現在的狀況。陰氣之重,這樣的白天恐怕都能出現鬼物了!
龍溪村一片死氣沉沉,跟昨天早上的虎躍村比起來甚至更盛。別說人了,就連牲畜都好像死絕了一般,狗叫雞鳴什么的都沒聽見。“這么邪門么?”我輕手輕腳地走著,生怕會引起什么東西的注意,雖說我學了法術,但鬼這種還是少碰好。
不過前面那位“仁兄”好像并不打算讓我如愿。
大霧使得我的能見度距離不足一百米,所以我也不知道前面的那位是人是鬼,于是我壯著膽子叫了一聲:“前面的那位是大哥還是大姐啊?”
我足足等了一分鐘,也沒聽見有回答聲。好吧,就當是鬼了。我慢慢走上前,等走進了我才看見那位兄臺的面貌。
是個女人。
這女人披頭散發,看不清其容貌,穿著一身古時候的衣袍,渾身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里爬出來一般,我能看見那女人那露出來的手皮膚慘白慘白的,指甲奇長,還在滴水。“見鬼。”我罵了一句,抽出了腰間打鬼鞭,不管怎么樣,只要沒凝結出什么鬼兵,那我跟這女鬼打還能有勝算。
“大姐,三秒鐘時間應個話,不然我就打了啊。”我朝那女人道。
那女人終于抬起頭了,只見這女人臉色發紫,兩根獠牙從櫻桃小嘴里伸了出來,雙眸通紅。說實話,如果不是這女鬼的眼神就像是幾天沒吃過飯的人看見一只烤全羊那樣的話,我真的會說這女鬼挺漂亮的。
“金光咒!”
我不再遲疑,揮手就是一枚金色咒文飛了出去,那女鬼似乎并沒多少智力,行動僵硬,更像是傀儡一般,被我的金光咒文擊中了胸口,當即凄厲地慘叫一聲,胸口被這金光炸得焦黑一片,向后倒飛了出去。
“好!”我頓時信心膨脹,沒想到金光咒對付這種惡鬼威力竟然能這么厲害,便跨步追了上去,第二枚金光咒凝聚而出,脫手飛去。
“啊!”女鬼痛苦的嘶吼聲傳遍了整個龍溪村,我感覺周圍的陰氣急劇地變化起來,不知不覺,女鬼身上出現了一層淡淡的白色衣紗。
“這是……陰紗!”我暗叫一聲不妙。這陰紗跟鬼甲差不多,也是鬼物實力強弱的一種表現。但并不是所有鬼物都會第一時間凝煉鬼兵,也有的鬼物會先選擇凝煉鬼甲或陰紗來保護自己。
我感到不妙的是,這女鬼有陰紗,那便代表了她不是那么好對付的!而且,現在龍溪村陰氣這么重,不可能只有她這么一個鬼物的,要是個個鬼物都跟這女鬼一樣凝煉出了鬼甲或是鬼兵……那沒有任何戰斗經驗的我豈不是死定了?靠!
要說戰斗經驗的話,我也有,只不過是武俠小說里的,還很熟悉呢。比如金毛獅王的乾坤大挪移的破綻……狗日的,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把腦海里奇怪的想法丟了出去,全神貫注地盯著爬起來向我嘶吼的女鬼,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