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以后,舒婧因為要回家,所以并沒有參加喬麥跟孫珂接下來的活動。喬麥看著她一臉天真的模樣,真是不敢想象這件事情如果被她知道究竟會是什么結(jié)果。這舒婧從小到大可就這么一個男朋友,雖然那家伙嘴上天天對任昊是百般嫌棄,不過大家心里都清楚,她比誰都在意這段感情。
“怎么著,我們到底什么處理方向,是悄悄拆散任昊跟那個小婊砸,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繼續(xù)回到舒婧身邊,還是……讓舒婧跟任昊從此一刀兩斷?”喬麥眉頭緊緊的皺著,果然是只有不傷手的立白,沒有不分手的戀愛啊。
這劉昕陽仗著自己有錢也就不說什么了,可是任昊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窮小子,難道劈腿這種事情都不需要自己有點兒資本么?
“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不要瞞著舒婧,這種事情有一次就有兩次,舒婧完全配得上一個更好的男人,而不是這種人渣。”孫珂在這件事情的立場上那是空前的堅定,喬麥對此的解釋是,他可能更了解男人的本性……
“有空去跟任昊見一面?”喬麥挑眉,他們完全不害怕任昊耍什么花招,畢竟他們手上有王牌汪雨山。
“得嘞,走吧,我送你回家,我也得趕緊回去打游戲呢。”孫珂看了看表,艾瑪,再不回去都要錯過團戰(zhàn)了。
喬麥跟孫珂是第二天的晚上找到任昊的,兩個人事先沒有聯(lián)系任昊,直接就去了酒吧把那貨給叫了出來。如果不是孫珂確認了好幾次,他都不敢相信,像任昊這種積極向上的好少年也會去那么**的酒吧。
“你們……”看著摘下墨鏡和口罩的兩個人,任昊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鍋。
“上車吧,我們不想跟你站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喬麥翻了個白眼,她最討厭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了,聞著那股子淫靡的味道就讓人作嘔 。
任昊坐進了孫珂的蓮花跑車,孫珂將車子開到了街心花園,窗外凜凜作響的寒風刮得樹杈嘩嘩作響,街上沒有什么行人,只剩下川流不息的車輛。
“什么時候開始的?”喬麥揉了揉太陽穴,面對著任昊,她總有一種面對劉昕陽的感覺。她當年的委曲求全換來的也不過就是幾敗俱傷,至于舒婧,又能有一個怎樣的結(jié)局呢?
“半年了……”任昊用手捂著臉,似乎十分悔恨的樣子。
“任昊你特么的真不要臉!”孫珂一拳打在任昊的胸口,任昊向后倒退了一步,低著頭并沒有還手的打算。
“對,我就是不要臉。你們所有人眼里都只有陳舒婧,她高高在上,我就是那個吃天鵝肉的癩蛤蟆。我家里條件不好,我努力考上大學,畢業(yè)以后我為了她在這個城市像條狗一樣的打拼。我做了這么多,最后換來的就是他們家人的白眼。我的精神壓力有多大,她從來都不關(guān)心,她只知道用那些我連名字都叫不上的頂級名牌,我辛辛苦苦掙上一年的錢,也許都還抵不上她的一雙鞋或者一個包,我特么的也受夠了!”
任昊似乎是壓抑了許久,對于他這樣一個鳳凰男來說,現(xiàn)在生活已經(jīng)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沒錯,他現(xiàn)在是一個高官,名片上可以印上讓人嘖嘖稱贊的title,可是他幾十萬的年薪在陳家人眼里什么都不算。舒婧注定是要開豪車住別墅的,而這一切,任昊在未來的幾年甚至十幾年里都沒有辦法實現(xiàn),有誰來考慮過他心里的想法。
“所以你跟那個女的是認真的?你想跟她結(jié)婚生子,想要舒婧永遠退出你的人生?”喬麥絲毫不覺得任昊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用出軌來緩解自己精神壓力的行為,除了傻X,喬麥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詞。
“不是的,她……”任昊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自己跟莫熙婷,那是一個利用自己的女人。莫熙婷跟任昊一樣,都是小地方拷出來的,他們都削尖了腦袋想要在這個城市站穩(wěn)腳跟。莫熙婷是在一次客戶答謝會上見到任昊的,當時任昊的公司是另一位業(yè)務員的客戶。
因為任昊的年輕有為,活動主辦方特意邀請他上臺發(fā)言,大概也就是那個時候,莫熙婷瞄上了任昊。莫熙婷幾次三番的任昊的公司,不過都被任昊的助理給擋了回來。在商場上,搶同事客戶這種事情,從來都算不上是光彩。
之前負責任昊的業(yè)務員,對于他們算是十分客氣,開出的條件也十分優(yōu)厚,兩方合作時間也不短,盡管莫熙婷堅持不懈,但是任昊始終也沒有見她的意思。不過莫熙婷又豈是這么容易就放棄的人,她早就聽說不少女同事為了拉到存款不遺余力,出賣美色也都是常有的事情。莫熙婷看的出來,任昊跟她是一類人,只要有一個合適的契機,那他一定會被自己打動。
莫熙婷天天都在提心吊膽的計劃著,因為她的業(yè)績實在太差,隨時都有被開掉的風險。也有不少同事曾經(jīng)勸過莫熙婷,大客戶不是誰都能肖想的,腳踏實地的去找些小儲戶同樣可以把任務完成。不過莫熙婷就是一個喜歡兵行險招的人,她掐準了自己能夠吃下任昊這條大魚,當然就不會再去理會那些小魚小蝦。
莫熙婷的曙光來的比她想象的還要快,某次任昊去外地出差,晚上免不了跟合作商喝酒應酬。推杯換盞之后,縱然任昊有個好酒量,仍舊是被灌得不省人事。莫熙婷謊稱自己是任昊的女朋友,輕松的就騙過了前臺,順利拿到了任昊房間的鑰匙。
等任昊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間,一躺到床上就摸到了一副溫熱的身體,那少女的馨香讓他心猿意馬,借著酒意,他終于開始了一段讓他永生后悔的關(guān)系。
當清晨醒來,莫熙婷已經(jīng)不在了,枕頭上放著的是她的名片,床單上那朵綻放的小紅梅妖艷的在宣示著任昊奪去的究竟是什么。任昊在沒有心情繼續(xù)談什么合作,交代了下屬以后,自己急匆匆就趕了回去。
莫熙婷一邊梨花帶雨,一邊又說不怪罪任昊,說什么是她自己太不小心,不應該偷偷去拿他的房卡,更不應該累了去床上休息。對于莫熙婷的這一番說辭,任昊在心里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不過事已至此,如果不作出補償,似乎任誰都沒有辦法心安。
任昊將公司的款項給了莫熙婷,至于之前的業(yè)務員,任昊只得給他介紹了一個其他的客戶。而且任昊還拿出了五萬塊錢來給莫熙婷,雖然說一個女孩兒的貞潔比這值錢的多,可是……在這種社會,他根本沒有辦法去相信莫熙婷的動機。
任昊天真的以為這件事情一定會這樣風輕云淡的翻篇兒,可是莫熙婷才不給他這樣的機會。在任昊公司款項入儲的當月,莫熙婷就拿到了一筆豐厚的獎金,這讓她的生活大為好轉(zhuǎn),她搬出了之前七八個人合租的隔間,自己找了一套安靜的一居室公寓,看到之前那位同事又從任昊手里拿到了客戶,莫熙婷很快就又有了想法。既然任昊人脈這么廣,那她何不把他利用完全呢?
莫熙婷多次去找任昊,要么就跟他哭訴自己工作上的壓力,要么就跟他講自己經(jīng)受的苦難。任昊最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同情還是愧疚 ,慢慢的就開始對莫熙婷越來越關(guān)照。莫熙婷投桃報李,自然也是給了任昊足夠的好處,兩個人慢慢的便形成了這樣的關(guān)系。
“任昊你跟那個女的到底有沒有真情我不在乎,你只要是傷了舒婧,你就要付出代價。”孫珂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連站在一旁的喬麥都有點兒害怕,這孩子該不會要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我愛舒婧,我求你們不要告訴她,對于小婷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干凈的。”任昊是何等的人精,他已經(jīng)為舒婧付出這么多了,而且陳家是什么樣的家庭,這件事情一旦公諸于眾,任昊即將遭遇的一定是滅頂之災。
“我只是舒婧的朋友,從來都不是你的朋友。”孫珂說完,拉著喬麥便上了車,一腳油門下去,跑車絕塵而去,空蕩的街心花園里,只剩下任昊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什么時候告訴舒婧?”喬麥嘆了一口氣,任昊有什么可解釋的呢,再理直氣壯也還不是出軌了。第一次就算是喝醉了,后面的這些到底應該怎么解釋?
“越快越好,蒙在鼓里越久越難受。”孫珂認真的開著車,側(cè)臉精致的好像是一尊米開朗琪羅最中意的雕塑。
“你好像挺有感觸啊,怎么著,孫少爺也被人傷過 ?”喬麥看著孫珂,這貨平時不是都嘻嘻哈哈的么,這事兒干嘛如此在意 ,莫非……
“誰還沒被人坑過幾次啊,長痛不如短痛,給舒婧個機會,讓她去收拾一下那個小婊砸。”原配斗小三什么的,絕對是一出好戲。
“你說舒婧能受得了么?”喬麥還是有一點兒擔心,舒婧跟她太像了,越是看起來不在乎,心里就越是放不下。
“什么受得了受不了的,舒婧這條件,什么高富帥沒有啊,就那個任昊,我從一開始就沒瞧上眼。”孫珂撇了撇嘴,那么窮都敢出軌,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真以為穿上名牌西裝就是什么上流社會人士了,還學人家養(yǎng)小三兒。
“你一開始可不是這么說的,不是覺得任昊挺上進的么?”喬麥翻了個白眼,要不要態(tài)度轉(zhuǎn)變辣么快,第一次見任昊的時候,孫珂就差五體投地了。
“我那是怕舒婧傷心。”孫珂加快速度,帶著喬麥去找小胖子跟蘇小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