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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大會報名人數(shù)一千二百二十人,到場一千一百七十八人,超過半數(shù),可以召開武林大會。”最終的統(tǒng)計結(jié)果交到了本次會的執(zhí)行主席黃成陽那裡,黃成陽沒有多話,直接宣讀統(tǒng)計結(jié)果。
江城感覺這次的武林大會越來越像選村長。
“現(xiàn)在請工作人員在擂臺四周擺放投票箱、發(fā)放表格給在場的各位。”江城終於找到點節(jié)奏。
“下面我將一一介紹各位候選者情況。”江城這次沒中陷阱,稿子上寫道:主持人退到擂臺角,候選人上場展示。這明顯是站位問題,不用念出來。
“康映天,青山派三代大弟子,年二十,擅長摘星步、撫雲(yún)掌,十歲開始練武,天賦上乘,爲人急公好義、誠實守孝。”
江城念得有點慢,因爲他剛開始念,就有一個身穿藏青色衣服的青年走上擂臺,徑直走到中心,一抱拳,算是跟下面的人打招呼了。
江城只能眼睜睜看著康映天耍起了掌法,花哨無比,沒有輕功的江城再度喚醒了對輕功的執(zhí)念,不過掌法就江城看來屬於華而不實,站的遠遠的,都能看出滿是破綻。
要麼就是爲了耍帥而增加了無謂動作,要麼就是這套掌法本身爲搔包而生。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城看出這傢伙已經(jīng)開始重複,終於到第三遍的時候,江城耐不住了,“好,感謝康師傅,我們有請下一位。”
康映天狠狠瞪了江城一眼,江城感嘆你丫準備耍一天啊。
在路過江城身邊的時候,康映天狠聲密語:“大哥,早點結(jié)束嘛,只準備了一套掌,再不結(jié)束我就要打滾了。”
江城表示深深的會錯意。
“韋初,八拳門大弟子,年十九,擅長震天拳,十歲練武,天賦上乘,講義氣,喜交友。”
一套震天八拳,虎虎生風,這是韋初自己報的,“八拳門絕技——震天八拳!”
江城數(shù)著,很快到了第八拳,於是喊道:“感謝韋初,有請下一位。”
結(jié)果又換來了韋初的仇視目光,意猶未盡的韋初走過身邊,同樣密語:“會不會主持啊?我記住你了,我剛開了個頭,妹耍完呢!”
江城表示很受傷。
爲了避免無端結(jié)些仇帶回去,江城只能在選手上臺的時候主動密語:“展示結(jié)束給個暗號。”
果然奏效,接下來順利的介紹完了夢仙宗蔣百寧、古百平,鐵劍門孟良雲(yún)。
奇葩再現(xiàn),江城很頭疼地看著“喬小耀,年二十一,竹幫弟子,擅長*****”不知道該怎麼念。這是被河蟹啊,還是保持神秘來著。
只能硬著頭皮說“擅長項目:保密”。
結(jié)果悲催了,人家喬小耀一上臺,抱拳大聲說道:“咱喬擅長的是五星刀法,主持人沒文化,俺不怪他,我明明有寫。”
江城立馬臉紅,看著上面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不帶這樣玩的,你畫五個星就是五星,那麼刀呢?坑爹呢這是。”
直到結(jié)束沒有再出現(xiàn)槽點,只是一個名爲“斧頭幫”的幫派讓江城頗感親切。
其他名額分別是金州勇士的宋伯然、關(guān)巨康(你沒看錯,就是金州勇士,勇士幫),青山派葉斌成、江玉痕,萬劍門辰智邦,歸雲(yún)門秦之燦,金漕幫卓弘元。
其他七個名額
屬於無幫派人士,劉傲風、蔡仁立、杜弘嶽、張立嵐、南宮睿傑。
爲什麼是五個?因爲江城無法讓自己覺得這是武林大會。
“吳傑超,年十八,金州人士,擅長九天十地破滅波動拳,這是一個好人。”不光江城念起來不好意思,觀衆(zhòng)也難得地用噓聲表達了此刻的情緒。
“我這神功殺傷力太大,用出來必然死人,我就不現(xiàn)場*練了,謝謝。”摩拳擦掌半天的吳傑超最終沒有展示。
“蔣以期,年十九,金州人士,擅長無影霸王劍,這傢伙很帥。”又是一個奇葩。
“我的劍,一出鞘必須見血,就不演練了,隨便耍幾個玄妙的劍花給你們看看得了。”蔣以期說完拿起沒出鞘的寶劍耍棍子一樣地舞了幾下,差點脫手,最終還是“圓滿”結(jié)束,下臺的時候挑釁地朝江城亮了一下寶劍。
“感謝各位帶來的精彩展示,請各位參會代表自己找筆,從以上二十位英雄中勾選十位,此過程可以商量、可以交頭接耳、可以代填,唯一的注意事項就是如果你的選票超過十位作廢。現(xiàn)在休會,一個時辰後回到會場繼續(xù)。”江城唸完稿子差點吐了,這他嗎純粹的兒戲啊。
找到張二蛋和李木白的蹤影,迅速跑過去,拉起二人就往家而去。
“大哥,我覺得這武林大會真無聊,沒有比武只有講話。”張二蛋發(fā)表了自己的意見。在張二蛋看來武林大會就必須是熱血澎湃、刀光劍影,不過好像,貌似很有道理。
“最鬱悶的是我!你們好歹有板凳坐。”江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決定忘記還認識單雲(yún)這個人。
可現(xiàn)實是殘酷的,剛準備動手做飯,單雲(yún)神出鬼沒地出現(xiàn)了。
“老江,表現(xiàn)不錯。”
江城斜眼看了單雲(yún)一眼,懶得理會。
“江部長,商量個事。”
“免開尊口,我很受傷。”江城知道著傢伙一叫自己的職務(wù)就是有麻煩。
“不行啊,我不能不開口,因爲公主已經(jīng)到門口了。”
“幹什麼?關(guān)我毛事!”
“公主要到咱們這用餐,明白?”
“不明白,我很忙。另外,這裡沒有咱,只有我。”
“江大哥,江大爺,江大叔,你能不能稍微給我一點面子,我都答應(yīng)無淚了。”
“喲,叫的這麼親切,有內(nèi)幕吧。”
“這個真沒有,江大爺,你行行好,加兩雙筷子的事而已。”
“而已?”
“別扯了,走,先跟我去迎一下。”單雲(yún)說完強行拉著江城出了廚房。
大門口,東方無淚凝視著門頭的匾牌,若有所思。身邊只跟著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孩。
“就是你說我五大三粗、脾氣暴躁、汗味沖天、狐臭,手比腿粗?”東方無淚的突然開口讓江城無所適從,也明白了擂臺上仇恨的目光因何而來。
“尊敬的公主殿下,我沒說過,這絕對是一個誤會。”
“哦?是嗎?”東方無淚表情淡然,並沒有追究的意思。
江城現(xiàn)在的仇恨被完全拉起,至於標記的目標,除了單雲(yún)還能有誰?
客廳裡江城的搖椅再次被霸佔,看著頗爲好奇和享受的公主殿下,江城有種將被強拆或佔領(lǐng)的蛋疼。
含著眼淚做了兩桌子
菜,因爲張二蛋、李木白和林大大兄妹拒絕和公主用餐,只有江城知道那不是拒絕,而是害怕。
“公主,好吃,比御膳房做的都好吃。”侍女的發(fā)言讓江城覺得這個世界可能確實沒有那麼多規(guī)矩和禮法,光看公主能夠駕臨金州這個離京不算近的小地方,並且沒有超過一個團的護衛(wèi),就能明白一二。
“小翠,注意儀容,嗯,確實很不錯。”江城和單雲(yún)看著公主二人用餐,不得不說這是一種享受,因爲能夠形容現(xiàn)在這種景象的只有一個詞——秀色可餐。
儘管公主仍然帶著面巾,儘管單雲(yún)不會告訴江城他不是在欣賞,而是在惴惴不安地等待發(fā)落。
“江城是吧,看在你手藝還不錯的份上,本宮就暫且饒你誹謗之罪,不過以後我希望隨時能夠吃到你做的飯菜。”上位者始終還是具有上位者的威勢。
“雖然不得不再次強調(diào)我沒有誹謗公主,但還是謝謝公主,公主駕臨寒舍是我的榮幸,隨時歡迎大駕。”江城覺得自己無比聰慧,搞不好要被限制人身自由,進京繼承小桂子的崗位,在御膳房直到老死。
“呵呵,我又沒說要帶走你,不用緊張,我也不喜歡呆在宮裡。”能夠在勾心鬥角中成長起來果然不是一般人,公主的話已經(jīng)讓她被江城自動自覺地安插在《甄嬛傳》的背景之中。
“雲(yún)哥哥,我這次來也是迫不得已,武林大會那種層次的場合我不想再出席,你看著安排就行。”公主轉(zhuǎn)頭對單雲(yún)說。
“沒問題,沒問題。”單雲(yún)頭點的像吃米的小雞。
原來這是一個不得不來的任務(wù),就這點看來,弘武帝國官方不是一般的有手段。江城悟了。
“那麼,江大哥,今天就叨擾了,小翠,吩咐下去,移駕精武門。”前一句還讓江城覺得很榮幸,後一句就變成了鳩佔鵲巢。
還有那突然轉(zhuǎn)變的稱呼,反正現(xiàn)在江城肯定,單雲(yún)也和自己一樣盡是酥麻。
江城佩服這位公主的食量,江城不得不佩服自己有先見之明,早早在做菜時就填飽了五臟——儘管這與廚師的職業(yè)道德相悖,“可我也不是職業(yè)的啊。”江城這樣安慰自己。
悲劇的產(chǎn)生往往都是自找,觸怒大廚的單雲(yún)最終只能看著另外一桌同樣狼藉的光盤,合著口水吞嚥二蛋不知道什麼時候截留的饅頭。
江城和單雲(yún)被趕出了客廳,那裡的主權(quán)如今歸屬賴在搖椅上假寐的公主殿下。
無端地,院子起了風,看著花枝亂顫的後院,江城總是有種麻煩將至的預(yù)感。
只有旺財飯後散步中宣示領(lǐng)地的小便讓江城覺得還活在一個人類的世界。
不算順利的武林大會主持工作,並沒有給江城帶來思想上的負擔,地球上何嘗不是如此,每天被動地從事著被安排的工作,規(guī)定了時間,規(guī)定了格式,規(guī)定了報酬,一切只爲了生存所必須的軟妹幣。
江城不是沒想過完全不按稿件來,自由地發(fā)揮,自由地將異常嚴肅的武林大會自然過渡成熱鬧的寶島綜藝節(jié)目,可是對武功的敬畏不允許他那麼做。
自由,往往意味著責任,沒有純粹的自由,江城很清楚這一點,比如這次主持工作那一年假期的福利,比如答應(yīng)後勤部長這個職位時找棵大樹乘涼的小心思。一切的*勞,其實只是爲了最後的享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