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哪有天才,不過是一分際遇,百分百努力罷了,厲姑娘冰雪聰明,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拓跋封飛快將碗盤中的菜肴和米飯打掃的一二干凈,連個米粒油星都沒放過。
“你倒真是好胃口!”胡圖圖瞪了一眼拓跋封,好好的,一頓飯只吃了個半飽,真是氣死人了。
剛才胡圖圖原本一直在啃壓縮餅干,對邊的拓跋家弟子已做好了午餐,遠(yuǎn)遠(yuǎn)看著有菜有肉有湯還很豐盛,只可惜,不僅沒人邀請她入席,一個個還擠眉弄眼的在哪兒等著看笑話,尤其拓跋艷,趾高氣揚的簡直沒誰了。
胡圖圖是誰呀,這些小孩子的把戲根本不能左右她的心情,菡萏卻忍不住了,直接幻化一份精美的食物放進(jìn)了背包。
胡圖圖雖然心疼,可食物已變出來了,難不成還倒掉,沒奈何才有了先前那一場戲。
看著菡萏幻化的美食一多半都進(jìn)了拓跋封的肚子,胡圖圖心里別提多郁悶。
拓跋封比拓跋朗難對付多了,明明做的都是無賴事,可言行舉止間卻帶著說不出的灑脫和豪邁,讓她有氣還沒地方撒,真是窩火。
“浪費食物可恥,尤其是美食。”拓跋封笑的風(fēng)輕云淡。
“搶別人吃食更無恥!”胡圖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她聲音不大,但拓跋封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被人罵了,拓跋封卻一點都沒惱,相反,唇角還微微勾了起來。
“什么人呀!”見對方這樣胡圖圖也沒轍了,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不要臉的男人,搶別人碗筷吃光人家的午飯,被罵了還一臉的舒坦,簡直變態(tài)!
“厲姑娘,我這里有好茶,要不要一起品品?”拓跋封猛地轉(zhuǎn)回身來。
一對黑眸燦若星辰。
“當(dāng)然,不喝白不喝!”胡圖圖昂著頭大踏步走了過去,“什么好茶好點心,統(tǒng)統(tǒng)拿出來,本姑娘可還沒吃飽呢。”
拓跋封眼波微閃,面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伸手做了個請坐的姿勢。
胡圖圖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拓跋封對面。
拓跋封淡淡看了一眼身畔伺候的兩名弟子,那兩人立刻識趣的退遠(yuǎn)了,其他弟子吃完午餐也遠(yuǎn)遠(yuǎn)閃避開,只有拓跋艷不甘心委著個角落一直偷瞄。
“請。”拓跋封伸手輕拂過桌面。
頃刻間,剛還空無一物的木桌上,頓時擺滿了精致的茶點。
不僅茶湯還冒著熱氣,就連點心也都是剛出爐的,無論色香味形都是精品。
“不知厲嵐小姐喜歡什么口味,這里南北方點心小吃都有。”拓跋封斟茶的手法相當(dāng)醇熟,不僅熟,姿態(tài)還相當(dāng)文雅。
“芙蓉糕不錯,巧克力慕斯我也喜歡,味道挺好。”胡圖圖左右開弓,連吃帶喝,一杯茶還未喝完,對方早已又替她斟滿。
“你們拓跋家的男人都這么會討好女人嗎?”胡圖圖捏著一塊糕點,斜眼打量拓跋封。
“厲嵐小姐認(rèn)識拓跋家的男人?”拓跋封沒回答她的話,反而反問了一句。
“不用認(rèn)識,拓跋宏和陳怡情的訂婚儀式弄的那樣大,我想不知道也不可能啊,陳家七小姐可是出了命的難搞都能被拓跋宏搞定,我的話難道有錯?”
胡圖圖冷笑。
“這要看怎么說了,難不難搞定是一回事,想不想是另一回事,有時候,世事很難兩全。”拓跋宏說了句似是而非的話。
胡圖圖白了他一眼,不再多問,自顧自吃起了東西。
以拓跋宏的聰慧話都說的這樣透徹了,他應(yīng)該明白自己的意思。
胡圖圖不認(rèn)為菡萏的幻術(shù)能瞞得住對方,否則,對也方不會一直圍著自己獻(xiàn)殷勤。
看拓跋宏的舉止,似乎并沒有揭穿她身份的意思,而自己也暗示了他,我知道你是拓跋宏。
胡圖圖知道一直跟著拓跋宏這群人并非上上之選,可現(xiàn)如今卻也只能這樣做,因為她很清楚自己即便找個借口離開了,拓跋宏也一定不會放過自己,與其一直提防他在背后使陰招,還不如堂而皇之的跟著他,至少,他還能幫自己隱藏身份,對抗其他家族的人,何樂而不為?
拓跋宏果真領(lǐng)悟了胡圖圖的暗示,午茶過后,命人送了套新的衣衫給胡圖圖換上,胡圖圖也不推脫,一直穿著厲家弟子的衣服太過引人注目,換了也好。
換好衣物,拓跋家的人也已收拾妥當(dāng),眾人繼續(xù)在密林中探險,一路向北,順著山麓攀爬,一路上,也遇到了幾只兇猛的野獸,還有妖獸,都被拓跋家弟子輕易解決了。
這一路走來,胡圖圖不由得再次刷新了對拓跋宏的認(rèn)知。
說實話,拓跋宏帶領(lǐng)的這些弟子實力都很一般,遠(yuǎn)遠(yuǎn)比不過厲家那些直系弟子。
可就是這些普通的弟子,卻能不費吹灰之力瓦解妖獸一次次進(jìn)攻偷襲,順利將其收服,看這些弟子的行動速度和反應(yīng)能力,一定受到過良好的訓(xùn)練和嚴(yán)苛的對待,無論心里素質(zhì),應(yīng)付突變時的鎮(zhèn)靜都不是厲家那些嬌生慣養(yǎng)的弟子能比擬的了的。
拓跋宏始終沒出手,一路上陪著胡圖圖走在隊伍最后邊,悠閑的模樣仿佛在游山玩水。
即便這樣,胡圖圖還是十分肯定他才是這個隊伍的核心和靈魂。
這個人真的很可怕,無論心機,智商,還是實力,都不遜色厲涵和木長風(fēng),甚至,比他們兩個還多了一份穩(wěn)健和冷酷。
這種人,一旦認(rèn)準(zhǔn)一件事,絕對不達(dá)目的決不罷休,自己必須小心提防,千萬不能中了他的計謀。
胡圖圖打定主意,這一路只跟拓跋封插科打諢,一句正經(jīng)話也不說,無論他如何旁敲側(cè)擊向自己示好,胡圖圖就在哪裝模糊犯迷糊,一句話都不回應(yīng)。
拓跋宏倒也是真是沉的住氣,明知道她在應(yīng)付自己,依舊和她談笑風(fēng)生了一路。
直到遇到了一群實力強悍的獸群,拓跋家弟子終于抵御不住,節(jié)節(jié)退敗。
眼看烈火蜂群團(tuán)團(tuán)將眾人圍困住,口中不斷噴涌出炙熱的火苗,四周已全然被火焰困住,再也無法突圍而出,拓跋家的弟子們終于露出了驚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