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適合，她可以剛，也可以柔，現在卻還做不到將兩種狀態糅合在一起展現在鏡頭前。”趙丹峰這么說自己，胡婧嘟了嘟嘴，雖然是實話，但也不用在導演面前說吧。再說呢，不還可再練嘛，導演都說了過了年才拍。
滕聞紀點點頭，看向趙丹峰，“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什么。”趙丹峰笑了，“本來我對這部戲充滿了希望，但現在，我不想演了。”
“你…”胡婧驚了一跳，這是中邪了吧，從打車開始就覺得趙丹峰有點不對頭，這會說這種話。胡婧已經只能拉著趙丹峰，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話了。
滕聞紀是有些吃驚，畢竟沉的住氣，“是有什么困難嗎？還有有哪位朋友捷足先登了。呵呵，倒是記起來張國利一直想讓去演三德子，不會是答應了吧，那真是沒時間了，這戲要去邊疆走外景。”
趙丹峰搖搖頭，“沒那些事，自從滕導說要籌拍這部戲，我就沒再接其他劇。”嗯，電視劇不算，趙丹峰給自己開脫著。
“那為什么不拍呢？”滕聞紀心里倒是有些火氣了，我看上你了，你倒看不上我了。
“因為我覺得，這部戲選不到好的女主角。”趙丹峰笑了笑，“就是這樣。”
胡婧都傻了。趙丹峰是在質疑一名知名導演不會選角？竟然說導演選不到好的女主角？胡婧已經開始覺得自己在做夢了，這家伙不想讓我試試也就算了。自己都不想拍了，現在還質疑導演。天啊，這世界是怎么了。
“我？”滕聞紀指著自己，都氣樂了，“我選不到好的女主角？”
“也許不能。”趙丹峰聳聳肩，“導演，不是漂亮的就適合。”
“你在教我？”滕聞紀都傻了。
趙丹峰站起來，“不。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挺后悔開始答應演這部戲。我想我后悔還來得及。”
“滾，給我滾！”滕聞紀氣的臉都抖了。
趙丹峰拉起胡婧，放下劇本，“謝謝。”
胡婧感覺跟做夢似的，恍惚之間像是跟趙丹峰見了一位導演，然后趙丹峰說自己不演了。接著還告訴導演。你丫不會選女主角。是不是這樣？出門被風一吹，胡婧反應過來，一把拽住趙丹峰，“上去道歉啊。”
“我道的哪門子歉？”趙丹峰把想往樓道里走的胡婧拉回來，“聽好了！我說我不拍了！”
啪，胡婧給了趙丹峰一巴掌。都急哭了，“醒醒啊，你是個演員啊，你要演戲，為什么不演大導演的戲？醒醒啊。腦袋里都在想什么？”
揉了揉臉頰，把胡婧摟進懷里。“放心，我沒瘋。”
“沒瘋你說什么瘋話？”胡婧真是哭了出來，自己演不演都無所謂，反正是和李紹紅的戲時間湊在一起了，多半是拍不了。但趙丹峰可以拍啊，他戲份又不多，大不了推了都無所謂。那可是拍電影，趙丹峰是發誓要當影帝的，這可是他第一次做男主角的機會。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在這部片子里，女主角是盤活整部劇的關鍵。只有一個能把這個角色演活的演員，才能讓這片子從好故事上升到經典故事。也只有那樣，讓會讓整部戲上升一個檔次，上升到可以與老謀子作品比較的程度。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在他看來，這戲男主角才是最重要的，因為他是主線，是故事的脈絡，是故事內涵的宣泄點。”趙丹峰說著。
“孤陰不生，孤陽不長。他那故事里，女主角倒更像是個為了湊故事出現的角色，還沒配角出彩呢。這樣的故事，不拍也罷。”說完看著胡婧，“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
“說什么呢！”胡婧打了趙丹峰一下，倒是有點明白趙丹峰的意思了，“我拍不拍都無所謂，再怎么說，就算這不是一部經典片子，也是部好電影吧，說不拍就不拍可惜了。”
“本來，我想把那個角色讓袁湶試試的。”趙丹峰笑了笑，“但是我發現不能害了她。”
“按你說的，袁湶倒是適合。”胡婧不高興了，“我就不適合？”
“你覺得呢？”趙丹峰把問題還給胡婧。
“哼，討厭死了。”胡婧還是承認自己演的沒袁湶好，“但我就是覺得你還是不該…”
“我說了，我不想演，那些都不是主要原因，是因為他看你的眼神。”趙丹峰認真的看著胡婧，“關于這位導演的傳聞不少，也許你可以問問九四級的學姐們。我不想為一部電影，十年后，一幫莫名其妙的人，整天用那些不好聽的話去想象，去猜測，一點機會都不想給。我想讓你快樂，讓你不用去想為了紅該不該去拍一部戲。我想讓你幸福，讓你不用去想為了生活該不該拍一部戲。我想讓拍戲成為你的樂趣，而不是工作。”
胡婧傻傻看著趙丹峰，“我沒想過那么遠…”
“但我想了。”趙丹峰拉著胡婧的手放在胸口，“你是我的女人，我愿意讓你在銀幕上展現你的美，那是屬于你最光彩奪目的東西。但我不愿意，讓你為了我去承擔本不該你承擔的東西。那本不是你的命運，是因為我的出現而出現的。”這話本該對袁湶說的吧，趙丹峰心里默默想著。
一只手輕輕按在趙丹峰嘴上，“我命運中最重要的事不就是遇到了你嗎？”
對啊，不是我改變了她的命運，而是我的命運里出現了她。趙丹峰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把抱起胡婧轉了個圈，“不拍了，我一點不后悔！但我要拍一部更好的讓他知道他是錯的。”
胡婧摟著趙丹峰脖子，“我好想跟皇上一起演一部戲啊，就像這部戲里的男女主角一樣。”
“會的，我努力在明年就實現這個目標。”趙丹峰想想李紹紅，是不是要對這部戲上點心了，不然實現這個目標還是有點困難的。嗯，不過現在還是好好想想該怎么面對袁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