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煩,紅姐的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過了年也不找我去了,到底有沒有譜啊。曾離要去演戲了,袁湶也要去了,梓怡去拍mv,唉,還有梅亭,你不知道吧,梅亭要退學了。”胡婧說著,趙丹峰正吃著姑娘帶的午飯呢,粥都從嘴邊落下來還沒反應呢。
胡婧遞給趙丹峰一張紙,“我們都被瞞著呢,這事上學期就發(fā)生了,只是一直沒說,梅亭還想爭取一下,但是現(xiàn)在談崩了。”
“因爲拍電影?”趙丹峰想起來上學期時候梅亭出去拍了部電影,之所以沒有引起太大震動,一來這事兒被學校低調(diào)處理了,二來本身梅亭年紀比其他女生大一點,獨立性強。不是那麼有事兒就愛尋求安慰的性格,一般也很難從她口裡問著話。
胡婧點點頭,“都你帶的壞頭,聽說她跟系裡領(lǐng)導吵了一架,理由就是你能去拍,爲什麼她不能去。”
我不光起了這個壞頭,劉曄不也去拍戲了,系裡怎麼就同意了。大一大二不準出去拍戲這規(guī)矩誰都知道,但規(guī)矩不就是用來打破的嘛。君不見陳郝童鞋大一就去拍電影了,那可跟自己沒關(guān)係。當然,學校可以用各種理由來搪塞,什麼假期拍的都不算。但又有哪部戲是從試鏡到拍完,後期配音結(jié)束只用了一個暑假時間的?接戲的時候不都還在學校裡,其他人不說,章梓怡拍老謀子的片子,那也是在校期間接的戲,還是常老太大力推薦的。
所以這事兒。不是完全一概而論。一條紅線就標死了。想要學校同意出去拍戲。三個途經(jīng)可以考慮。班主任同意,這個最靠譜,因爲只要班主任不鬆口,學校其他人再怎麼說都沒轍。其次,給系裡交錢,當然是自己掏錢了,不然誰給你交這筆錢。
你說是贊助費也好,培養(yǎng)費也罷。誤工費也行。反正只要你數(shù)字夠了,系裡就放人。這路子就和班主任沒什麼關(guān)係了,反正學生是系裡走正常手續(xù)放出去的,回來大不了你不待見學生唄,系裡不在乎。最後還有個辦法,算是一力破十會,比如讓學校直屬上級單位出協(xié)助拍攝通知,這個上級單位,那是部級的。
趙丹峰大一出去拍戲,算是把第一和第二個路子都走了。系裡是同意了。而且還沒要劇組錢,最後班主任也同意。雖然波折了點。但這就是最好的解決。至於梅亭的事,趙丹峰也有所耳聞,但那段時間自己除了拍戲,還有其他事要忙,哪有精力關(guān)注這些事。知道和系裡有了衝突,卻是沒想到這麼嚴重。當然,趙丹峰知道梅亭是有退學這麼一出事兒。不過真到了學校裡,這些事兒都是學生自己的事,沒人會站在講臺上說,我和系裡有矛盾了,我要退學了。
沒人會說,就不可能第一時間知道緣由,並且去解決它。都得等著快要爆炸了,或是已經(jīng)爆炸了,大家才知道,原來有這麼一件事。最重要,平時也不怎麼熟,趙丹峰哪知道梅亭整天在幹嘛。
“系裡出通知了沒?我說這兩天沒見著梅亭呢,吃了頓飯就不見人了。”趙丹峰這才反應過來爲啥從國外回來就沒怎麼見過這姑娘,根在這呢。
胡婧搖搖頭,“起碼要等到後天正式開課了,纔會發(fā)出來吧。”
這麼急,趙丹峰放下筷子,“我回一趟學校,你聯(lián)繫梅亭,讓她在學校等我。”
“幹嘛,你能讓系裡收回成命?”胡婧自然是不信的。
“盡人事聽天命,不試試,你也不知道老天給不給機會。”趙丹峰笑了笑,“快去吧,我在學校等她。”
打了個車,趙丹峰直奔學校,一路上思考著這件事有沒有迴旋的餘地。結(jié)果走到王亞民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都沒想出來合適的辦法。除非…趙丹峰自問最後那個辦法,現(xiàn)階段不是自己搞的定的。
輕輕敲了敲門,聽著王亞民讓進去,趙丹峰才推開門。瞅了瞅沒人,才笑著叫了聲叔。王亞民放下手頭上一份文件,指了指一旁書櫃,“自己泡茶。”
趙丹峰給自己倒了杯白水,順便給王亞民杯子裡添上水。王同志心裡滿意,拿起杯子喝了口,“今晚科諾克要演出了吧。”
“對。”趙丹峰點點頭,“叔也要去看的吧。”
“不去了,還有事,反正要演三場,我等第三場去看。”王亞民順手從抽屜裡拿出兩張票遞給趙丹峰,“有朋友想去的話,拿去送人好了。”
趙丹峰也不客氣,道了聲謝收起來,可以給高媛媛嘛。談了談在柏林的逸聞趣事,順便把早準備好的合影遞給王亞民,這是可以上榮譽牆的照片,學校會收藏的。兩個中戲?qū)W生的作品,算得上無上榮譽了。王亞民樂呵呵的拿著照片仔細看了看,感嘆著,“要是每個學生都能拿獎,咱們也不會頭疼了。”
心裡咯噔一下,趙丹峰不知道王亞民是意有所指,還是隨口說著,沉吟片刻,決定還是探探口風,“叔,我們班那個同學怎麼處理?”
“喏。”王亞民把桌上那份文件遞給趙丹峰,起身去找相框去了。當然,這種照片,之後還會洗上幾張,放在該放的地方。
拿著文件看著,標題是關(guān)於九六表演本科班梅亭同學退學申請的處理意見。不長一段話,總結(jié)起來就兩個字,同意。而在之後的班主任簽字上,趙丹峰也看到了常麗簽下了同意兩字。最重要的是後邊附的手書退學申請,梅亭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完了?”王亞民問著,從趙丹峰手上接過文件,輕輕在桌上拍了拍,“你有什麼想法?”
趙丹峰擡頭有些茫然的看著王亞民,搖搖頭,“我不知道,因爲沒有人知道當下決定在若干年之後的對錯。”
“有那麼點歪理。”王亞民笑了,“不過也要明白,當下正確的決定,卻是會改變之後的命運,這樣,就很難一概論之。人生沒有那麼多如果,需要做的就是對自己現(xiàn)在負責。現(xiàn)在都解決不好,談什麼以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