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該榮幸，我是第一個打你巴掌的女人？”張婧初笑起來。

“你怎麼知道沒人打過我？”趙丹峰好奇的問著。

張婧初走近趙丹峰，悄聲說道，“因爲你女朋友那麼潑辣的人，都在吃醋啊。”

97年元旦，似乎全體民衆都有些心不在焉。畢竟跨過這一天，香江的迴歸近在咫尺。當然，學生們更關注的是這一天放假該乾點什麼。單身漢們考慮著是不是要湊點錢去吃頓好的，好歹也是過年，討個好彩頭。姑娘們商量著元旦商場促銷打折，下午去血拼一把。至於最後那部分湊成一對的男女，似乎要更爲平靜一些。

胡婧從早上開始就沒給趙丹峰好臉色，說起緣由來，有些幼稚。就是因爲昨天張婧初來上課，胡婧非要旁觀，聽著怎麼這姑娘改名字了。趙丹峰很誠實還有點得意的說是自己給她起的藝名，當時胡婧就不開心了，到底是誰男朋友啊，怎麼不給自己起一藝名。最糟心的是，還起的那麼好聽。

好在胡婧還知道適可而止，耍小性子趙丹峰可以包容，刻薄那就是人品問題了。所以計劃好的出遊，該去的還是會去，嗯，還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這一點也是趙丹峰喜歡帶胡婧出去玩的理由之一，身邊有這麼一朵花兒，難道不是件倍有面子的事？

相比之下，袁湶要樸素一點，在趙丹峰強烈要求之下，現在才做到出門描描眉，塗塗脣。用袁湶的話說就是，我七年裡，臉都畫花了，還化妝，那還不得毀容。在出門化妝這事兒上，一衆女生裡梅亭是做的最好的。趙丹峰看過班上每一個女生的素顏，唯獨就沒見過梅亭的。畢竟是入學前就成爲職業演員的大姐，這份功力小女生們還要學習。讓趙丹峰稍覺驚訝的是，張婧初也是個很會裝點自己的姑娘。每次上課，趙丹峰都會注意到這姑娘不是會換個髮卡，就是會換個脣色。總之就是絕不重樣，當然，也得本來就長的好看，這麼弄纔會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坐出租車裡，趙丹峰逗了兩句，胡婧就重新笑起來。當然不是趙丹峰段子講的有多有趣，而是胡婧想著，挺熱鬧的日子，想糟心事不值當。稻田音樂這地方，胡婧來過兩次，一次是被趙丹峰騙來錄音，一次是被帶著來聽韓虹《彩雲之南》的樣帶，那是送春晚最後會用的伴奏帶。那會兒胡婧心裡還是有點兒小小失落，畢竟這歌說不定當時自己答應了，就是自己的了。但看看身旁的趙丹峰，心裡瞬間就又滿滿的滿足。

這第三次來稻田，胡婧倒是聽趙丹峰說了原因，一是晚上有個小型派對，二是趙丹峰來收尾款，三是發掘了個新歌手來唱《新貴妃醉酒》。一見著宋科，這海歸就想給胡婧一個擁抱，趙丹峰倒是大方呢，胡婧還不習慣如此熱情的打招呼方式。最後紅著小臉，碰了下宋科的胳膊就算是擁抱了。

“我想晚上最漂亮的女賓就得是你了。”宋科見過胡婧兩次，知道是趙丹峰女朋友，話裡話外也親近一些。

胡婧有些不好意思，“不會啦。”

宋科擺擺手，“你想啊，晚上就咱們公司一個新年派對，你又不沒見過那些人，葉培（注3，原名）這樣的都算是美女了。”

跟胡婧扯了兩句，這才遞了張紙給趙丹峰，“簽字，然後我讓財務把尾款轉給你。”

“新年第一天，你也不包成紅包，做個利是。”趙丹峰嘴上說著，手上不慢，簽上字遞給宋科。

“利是有啊。”宋科拿出一疊紙來，“你瞅瞅，都是找我約歌的。”

“生意興隆還不好啊。”趙丹峰拿過來看看，“呦呦，都是一線大牌啊。”

“唉，但都是指名道姓要求是曾小賢的詞啊。”宋科嘆了口氣，“要不你就簽了咱們公司唄。”

趙丹峰笑了笑，這事兒宋科也說過兩次，一次比一次待遇好。不過趙丹峰真沒有往音樂圈發展的心，自家人知自家事，抄襲都用的曾小賢的名，臉面還是要的。起碼良心得過得去啊，當然，良心開價多少錢也是一個原因。

“我給你股份！”宋科拿出一份協議放在遞給趙丹峰，“真正的利是在這呢。”

看著眼前這份協議，趙丹峰可以用兩種方式獲得稻田音樂百十分之二十的股份，作價四十萬。第一種，成爲稻田簽約專屬製作人，爲期五年，薪金另付。第二種，以十首歌完全版權折價合計四十萬，稻田轉讓這部分股份，不附帶其他條件。當然，也規定了歌的標準，不是隨便寫個打油詩就能打發的那種。

胡婧在一旁扳著指頭算著是不是自己可以買鑽戒了，趙丹峰腦海裡則閃過無數好歌。

“我也不佔你便宜，《彩雲之南》，《新貴妃醉酒》，《世界上唯一的花》雖然已經買斷了，但我算十分之一，也就是，再給公司九首就行。價格公道，童叟無欺，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考慮考慮？”宋科還勸著呢，就看著趙丹峰已經簽上大名把協議遞了回來，一看，苦笑著，“我就知道你要選第二個方案。”

趙丹峰指指自己腦袋，“拜託，我是個詩人好嗎？”

“成！爲了慶祝這一偉大的時刻，開瓶紅酒慶祝一下。”宋科覺得自己一點也不虧，要每首歌都《新貴妃醉酒》這水平，那就能捧紅十個新人，或者三個一線大牌，那公司實力還不得是翻著跟頭往上竄。商業，他好，我也好，這纔是合作共贏嘛。

趁著倒酒的時候，宋科偷偷摸摸跟趙丹峰說著，“本來這不是利是，一會讓你看到新人才是利是，但你帶女朋友來了，那就算了。”

趙丹峰激動了一小把，“謝哥哥惦記了。”

宋科拍拍趙丹峰，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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