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澡洗得我很折磨, 但總算是結束了。流柳要恐怕很疼,我就先爬出來然後把他抱出來,用條大浴巾把他像糉子一樣裹起來抱到臥室去。他似乎對這過程相當滿意, 臉也笑得異常的露骨, 我看他笑得跟花兒似的, 嘴角還有兩個梨窩, 心情就莫名奇妙的好。
剛把他輕輕放到牀上, 丫就像條大蟲似的朝我拱過來。我坐在牀邊穿衣服,看他又要過來欠招就連忙擡手攔住他,說:“別鬧了, 打你一來我就沒消停過,想要我小命啊?”
流柳被裹在大浴巾裡, 扭來扭去的, 剛洗完的頭髮還溼漉漉的貼在頭上, 襯得他臉愈發的小巧。他笑得要多甜有多甜:“我就是要你的命,你都不知道, 你這次一走走了那麼長時間,我在家裡根本就呆不下去了,整天想著你瞪著那倆大眼睛出去亂勾人。生意都差點談崩了。”
“靠,我是那種人嗎我?你見我對哪個人像對你這麼沒轍的?言復希都什麼樣了,我還不是爲了你堅守我的貞操, 我容易麼我?”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突然覺得尾巴骨癢癢的。
流柳又往前蹭了蹭, 把腦袋探到我胸口, 突然有點悶悶的說:“小離小離, 其實,我也沒那麼介意。可是復希身上的光線越來越耀眼……我就是, 就是不想你看著他的時候,眼裡再也看不到我……哎喲,小離你能明白麼?”
我一邊聽著一邊就覺得頭頂跟尾椎都越來越痛癢,他說的話也沒辦法集中精力分析,只能忍著難受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其實就他那點兒心思稍稍一想就能明白。他跟言復希都是那種很聰明但是從不在感情上拐彎抹角的人,簡單明瞭。流柳的感情就像他的人一樣,通透乾淨明朗。
流柳看到我點頭,就裝可愛的用腦袋蹭蹭我身子,我推開他的腦袋:“去,頭髮還溼著呢,別亂蹭,難受死了。”
我拿了條毛巾扳著他腦袋給他擦頭髮,越發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他倒是挺心滿意足的瞇著眼睛任我擺弄:“小離小離,我現在快樂的要死,我得趁著復希回來之前好好把便宜都佔了。”
我這脊椎和腦袋是越來越疼,皺著眉哼哼:“哼哼,你是非得把我榨乾淨了才行,看來言復希還是早點回來的好。不過倒是告訴我,言復希到底怎麼樣了,下午魚刺跟我說他出事了差點沒嚇死我。”
他現在被我伺候美了,嘴巴可算是鬆了:“嗯,小離,說出來你不要著急啊。”
我揉揉腦袋:“行了,快說吧。”
他頓了頓才說:“本來按原計劃,我們去把曇可那垂死的窩給端了就行了。可是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曇可故意的,他知道你已經把他的出路給堵死,於是狗急跳牆的把言復希在他手上的消息向外面走路出去。復希的仇家不少,現在知道復希落在曇可那裡,一個個肯定都紅了眼的要抓他。我們現在想救他,那根本就……”後面的話我都沒聽見,就覺得腦袋裡面“轟”的一下。
我……
“你怎麼不早跟我說?!!”我突然對他大吼。
流柳被我吼的一下語塞,他頭髮擦乾了,便從我身上爬起來,把大浴巾抖開闢在肩上,垂著頭不說話。
我找了這麼久,等了這麼久,急了這麼久,爲什麼他現在才告訴我這些。
頭頂和尾椎的疼痛讓我難受的彎下了腰,流柳以爲我哭了,又爬過來扳起我臉看:“小離小離,對不起,都是我太自私了,對不起,我們現在去救他還不晚的,那些人手腳沒有那麼快,我們在這裡埋伏了那麼久,一定沒問題的,小離小離……小離?!”
該死!那他媽可惡的月經又來了!
只是爲什麼這次這麼疼?!
那個死貓王好象說什麼,疼痛程度跟身體狀況也有直接關係的。想想我這幾天,爲了找丫言復希都長得變了型了,身體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也難怪會這麼這麼難受了。
言復希,你在的時候我就飽受你折騰,爲什麼你不在我身邊我還要受你毒害?
流柳看我痛得這麼難受,又知道我這情況叫了醫生也解決不了。只好不知所措的抱著我,給我揉揉這裡揉揉那裡,徒勞的想減輕一點我的痛苦。
最後我還是沒撐住的暈了。
最後的意念竟然是,言復希一定要等到我來救你。
…………
總算熬過了那漫長的像穿越幾萬光年的痛苦,我在流柳懷裡擡起眼皮,滴溜溜動了動眼珠,沙啞的開口說:“流柳你知道麼,這世上有三件事實無法逃脫的……罪孽,死亡,和言復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