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宇智波斑
那是第一次落荒而逃。
叫做綱手的女孩子,比我想象得要敏銳,那些孩子能猜出我的身份,應(yīng)該與她有著莫大的聯(lián)系。
面對綱手的質(zhì)問,其實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我原本可以無所謂的和他們玩太極,卻在大蛇丸無機質(zhì)的眼神中變得有些慌亂。是慌亂,不是害怕。
大蛇丸應(yīng)該是最在乎答案的人,但那天他一句也沒問,只是看著我。那樣的目光下,我覺得我無所遁形。
我自嘲地笑著,怎么說也是做了幾十年的忍者,見慣了生死甚至已經(jīng)淡漠的我居然會在一個少年的眼神中敗下陣來。自嘲過后又覺得苦澀,我明白,我只是在逃避那雙眼睛中無聲的詢問:在你眼中,月下影究竟是什么。
在我眼中,月下影究竟是什么?
煩躁的揮退了周圍的暗部,然后頹廢的讓自己倒在椅子上。閉上眼,蓋住眼中的血紅。這是一雙詛咒的眼睛,它曾經(jīng)取走了一名少年的生命。
——生于宇智波,天生便要背負著逃不掉的使命。
作為宗家,我從小就享有著別人沒有的特權(quán),有著最好的老師,最完善的忍術(shù)卷軸,以及那個天才之名。不錯,我是天才,寫輪眼的天才。但同樣,我也背負著寫輪眼一族的命運。在天才的光環(huán)下經(jīng)歷著地獄般的磨練,每時每刻都要變強,然后統(tǒng)一寫輪眼一族。
我從來不是個脆弱的人,四歲開始便在生死間拼殺,麻木的看著手上的人命越來越多,看著戰(zhàn)場上血色的怨念將我的火扇染紅。生命什么的,從來都不在意。這些人,不過是螻蟻,死便死了,連憐憫都是多余。
我一度以為自己只是個機器,機械的執(zhí)行著命令,然后在不被需要時被拋棄。
這是早已預(yù)見的結(jié)果。心里沒有一點傷悲,被利用又怎樣,宇智波的榮耀什么的,從來不是我在乎的。我只是給自己活著找一個理由罷了。
“為什么哥哥的心一直在悲傷呢?”
我的弟弟,名義上的血親,曾這么問我。我嗤笑著,怎么可能不悲傷呢?這個世界,我居然找不到一個在乎的人,一直都是一個人孤單的活著,比死亡還讓人窒息的活著。
萬花筒寫輪眼開眼的方式是殺死自己最親近的人,可笑的是我并沒有親近的友人。我以為我這一生也就這樣了,戰(zhàn)斗,結(jié)婚,生育,把這罪惡一族的使命交給下一代。但是當(dāng)我照著鏡子,看到那樣首尾相連的勾玉時,我只想指天罵娘??诤\你就這么玩我嗎?這種力量我一點也不想要啊混蛋!
于是我只能繼續(xù)背著使命戰(zhàn)斗,然后用這雙眼睛統(tǒng)一了宇智波一族。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場家族爭奪戰(zhàn)中,泉奈也開啟了寫輪眼。擁有兩個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的野心開始膨脹,漸漸把目光瞄向了整個忍界。和千手一族無休止的戰(zhàn)爭讓我厭煩,偏偏我是唯一無法逃避的人,因為我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
我一直都知道萬花筒寫輪眼使用過多會失明,因為我的眼睛已經(jīng)開始逐漸模糊。族人們既依賴著我,又畏懼著我,當(dāng)他們知道我的力量之源已經(jīng)要耗盡時,便毫不猶豫地將我拋棄,只是因為對我曾經(jīng)的冷血與殘忍的恐懼,才是他們不敢做出什么過分的事。
老實說瞎眼的那段日子是出生以來最平靜的生活,不用到戰(zhàn)場上廝殺,喝喝茶,聽聽風(fēng),眼一閉又是一天,雖然有時會有點小磕小拌,會在身上弄出點傷,但是忍一忍也就習(xí)慣了,除了眼前的黑暗總會讓人感到煩躁。
“哥哥,黑暗是很痛苦的感覺,我也感受到了呢?!?
用繃帶裹著眼的少年躺在榻榻米上,而我盤腿坐在他旁邊。
“為什么?”
“哥哥一直都生活在黑暗中呢,可是,我還是希望,哥哥能有看到光明的一天?!?
少年笑著,這笑容隱隱與另一個人重合。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什么也說不出口。
我以為這個世界我是孤獨的,卻發(fā)現(xiàn)一直都有人在背后默默的追逐,只要回頭,就能看到。
少年還是死去了,帶著蒼白的笑容。
沒有悲傷,只有淡淡的心痛。少年啊,你希望我看到光明,但是至今我依然處于黑暗。我以為我會從你身上感到光明的存在,可惜,你也不在了呢。
戰(zhàn)爭漸漸平息,武士沒落,忍者時代來臨。與千手一族共同建立木葉是長老們的意思,我并沒有反對。果然,一旦沒有了戰(zhàn)爭,我這個為戰(zhàn)爭而成為族長的人就沒有用了。
到最后的叛離也是順理成章。老實說我并不恨宇智波,也不恨千手,那些只是無所謂的人,就像曾經(jīng)被我收走生命的人一樣。沒有付出感情,離開時也不會有遺憾。只是多少有些不甘。
與千手柱間在終結(jié)之谷的一戰(zhàn),沒有任何理由。也許我只是想找點事做吧,畢竟我不想無意義的活著。
那一戰(zhàn),我輸了。在苦無即將劃進他的心臟時,我停了手。任由他的木遁穿透我的胸膛,然后順?biāo)洹_@樣也好,死了的話,就不會這么痛苦了吧?能有這樣的結(jié)果,真好······
再次醒來,是在一間還算不錯的木屋。多年的忍者直覺告訴我,有人在靠近這里。聽她的腳步聲,應(yīng)該只是個普通的女人。
木門被拉開,我吃力的偏過頭,打量著那個女人。烏黑的頭發(fā),烏黑的眼睛,臉上帶著溫柔的圣母式的笑容。
然后,我聽見那個女人用溫柔的聲音說著讓人黑線的話。
“呦,終于醒了啊帥哥?!?
揉揉腦袋,強迫自己把不好的回憶清除。都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多年,舊時的傷已經(jīng)結(jié)了痂,留下的只是個不疼不癢的疤。
我以為有生之年我再也見不到她,卻在一個少年身上找到了她的影子。烏黑泛藍的長發(fā),黑曜石的眼睛,雪白嬌嫩的肌膚和粉紅的櫻唇,除了性別,他們幾乎完全一樣!
于是我開始對這個被/干柿源帶回來的小孩產(chǎn)生了一點興趣。
那孩子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甚至還帶了一點微笑,很輕松的表情。當(dāng)他爬上辦公桌扯我的面罩時,我沒有躲,然后看到了他呆滯的模樣,出乎意料的可愛。說的也是,這張臉,從那之后就沒有改變過······不,應(yīng)該說,恢復(fù)到了最巔峰的狀態(tài),無論是實力,還是身體。
和他說話也一樣輕松,總是讓我想到那些曾經(jīng)難以忘懷的歲月。再次重溫時,才發(fā)現(xiàn)記憶依舊那么深刻,雖然物是人非。他們,真的太像了,不僅僅是相貌,連性格也是一樣。
我隨意的問著,其實如果我想知道,到檔案室里翻一翻也能查到。但是我就是想讓他親口告訴我,一邊嘲笑自己,一遍又懷著某種期待。
真的只是巧合嗎?這個世上為什么會有著這樣的巧合的事!那一瞬間,我以為就是她站在我的面前,嬌笑著和我撒嬌。情感上瘋狂的喧囂著想要把他攬進懷里,理智卻告訴我這一切都只是虛幻的想象。那種希冀與失落混合的滋味,無法形容。
但我依舊把他留在身邊,也許只是把他當(dāng)做她的影子,也許只是為了有一個宣泄情感的人在身邊,也有可能是為了利用——才九歲就有了成熟的寫輪眼,他的天分也能在未來幫我不少的忙。
我承認,從一開始,我的目的就不純。我是自私的人,為的也只是自己。
——縱容他,寵溺他,保護他,只是為了宣泄長久以來積存下來的思念。
但是感情并不作假,我以為我只是在他身上找另一個人的影子,卻慢慢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將他和她融合,連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在寵的究竟是誰。不自覺的擔(dān)心他的安危,不自覺地在身后保護著,不自覺的希望他活得開心快樂······
我給他取名“內(nèi)輪英子”,其實也是在提醒自己他們的差異,但還是不知不覺的叫出“小影”,而不是我自己取得“英子”。原來,寵溺一個人也會上癮。原來,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將他當(dāng)成她的影子。
我寵的,只是“月下影”。
我是自私的人,那么只要跟著自己的感覺走就好了。既然對小影有著莫名的喜愛,那么就這樣保持下去吧。嘛嘛,多個兒子的感覺其實也不錯。這樣的話,生活好像也沒這么無聊。
我這漫長的生命,總是需要有人作陪的。
黑暗中行走的人,如果沒有一點光明的指引,便會迷失自我。
泉奈說過,希望我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光明。其實沒有人知道,我的心中一直都有著一片光亮,只是它被層層黑暗所蒙塵。月下影,雖然和我同屬于黑暗,卻異常的接近我心中的光明。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被我騙了,其實斑爺從來就沒有發(fā)現(xiàn)小影是他的兒子(捂臉偷笑)
話說回來我也沒有提過斑爺承認小影就是他兒子的事,雖然他一直很寵小影
他不過是寵呀寵的就習(xí)慣了
雖然感情上斑爺確實把自己當(dāng)成了小影的爸爸,但是理智上他還是沒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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