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啊!緊張什么?是不是被我給嚇住了?我跟你說啊,出了這個門,我是軍區(qū)的副司令,回到家,我就是一個糟老頭子,你看看這兩個混球,哪一個把我當(dāng)首長了?你是琳琳的戰(zhàn)友,還是子休這臭小子的侄女,算起來,也是我的晚輩,別太把我的職務(wù)當(dāng)回事,在家里,就把我當(dāng)做是一個晚輩,來,坐下。”
只不過,這信號還是延遲中啊。
“阿卓同志,你看,咱們能不能通融一下?就跟回到家一樣,坐下,行么?”
譚副司令也是無奈了,之前一直想要一個乖巧聽話的好孩子,現(xiàn)在有一個了,但是這也太乖巧太聽話過頭了吧?這么一對比,還是這兩個沒大沒小的家伙好,至少回到家真的能有家的味道啊。
“報告,您是首長,我不敢。”
“嘿!你個臭丫頭!這老頭是首長,我就不是首長了?之前怎么沒見你對我這樣呢?坐下!以后在家里就喊他爺爺就行。正好,我們姐弟兩個都還沒成家立業(yè),老兩口想要個第三代都快瘋了,你就先湊個數(shù)幫我們應(yīng)付一陣子吧。”
你確定,這不是你當(dāng)初主持建議曲比阿卓和雷神拜個義父義女的真正原因?
“怎么樣?我?guī)У谋槐饶銕У牟畎桑俊?
譚副司令聽到自己女兒的話,上下看看阿卓:“不錯,素質(zhì)不錯!”
“喂喂喂,姐,咱能不這么無恥好么?你雖然是教導(dǎo)員,但是我才是火鳳凰女子集訓(xùn)隊的教官好不?連你都是我訓(xùn)練出來的,這丫頭的軍人素質(zhì)好,應(yīng)該是我的功勞吧!?”
周子休和譚曉琳一邊一個,把胳膊搭在了阿卓的肩膀上,但是緊張之下的阿卓,根本沒感覺到兩個人的重量,還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阿卓同志!我命令你,坐下!”
“是!”
譚副司令一句命令,比剛才勸了半天還有用,阿卓立刻就啪的一下坐了下去。
然后,周子休和譚曉琳,也啪的一下,沒想到這種事情,直接兩個腦袋撞在了一起。
“命令你吃水果!坐下!”
周子休兩只手,一只手捂著腦門一只手捂著下巴,大著舌頭說:“爹,由以介木king蛾子滴米?(有你這么坑兒子的么)。”
邊上同樣被自家老爺子擺了一道,被剛才阿卓猛的起立撞了下巴咬了舌頭的譚曉琳,更是不住的點頭的同時,也是在怒視著他。
“國良?怎么你在做飯?”
整這個時候,林國良端著一盤菜走了出來,被譚副司令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
當(dāng)然,盤子放得那么響,還站在你面前上蹦下跳的捏著耳朵直呲嘴,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
“那個,我就是幫阿姨打個下手。”
“嘿!你媽真是老糊涂了,真是拿著村長不當(dāng)干部,堂堂一個醫(yī)學(xué)博士后,怎么能下廚成小時工了?子休,趕緊的,你去廚房,對了,順便給我燉個你最拿手的藥膳。哎呀,你們這兩個家伙一個三個月不見人影,一個更是半年沒回來了,可是把我饞的夠嗆。曉琳,去把我那瓶好酒拿來。”
一頓飯,吃得還算是賓主盡歡,如果不是周子休偷工減料,老頭點名的藥膳,改成了七八個丹藥扔鍋里燉黑魚,如果不是阿卓吃飯還是以依舊緊張,如果不是林國良依舊這么比周子休還不要臉,如果不是吃一頓飯的功夫譚曉琳關(guān)門放了三次周子休,如果不是林國良打小報告,說自己虐待譚曉琳被老太后差點大卸八塊,那么一切就真的很完美很賓主盡歡了。
“你怎么不進(jìn)去看電視啊?”
入夜,阿卓一個人走出屋子,坐在臺階上,抬頭看著星星,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雀,我……。”
阿卓趕緊站了起來。
“現(xiàn)在不是在部隊,你忘了子休說的了?喊我琳琳姐。”
譚曉琳走了過去,拉著阿卓的手一起坐在了臺階上:“你是不是感覺不自在?真的不用這么緊張這么拘束的,在外邊他是那個大權(quán)在握的軍區(qū)副司令,但是在家里,他就是一個年紀(jì)不小了的老頭子。而且,你不僅僅是我的戰(zhàn)友,還是子休的侄女,這里也是你的家,她也是你的長輩,你還有什么好緊張的啊?”
“不只是這些。可能,是我一直一個人生活習(xí)慣了,現(xiàn)在,反而不適應(yīng)這種家庭的生活了”
聽著阿卓的語氣,譚曉琳聽出了阿卓有些心事。
“怎么了?”
“沒怎么,我就是,徒然有些想我阿爸阿媽了!我就想,如果他們現(xiàn)在還在的話,我一定會回去看他們的。他們?nèi)绻匆娢掖┥宪娧b的樣子,一定特別高興。”
原來,是觸景傷懷,看見他們一家其樂融融,阿卓這個一直以來都很堅強,可以說是火鳳凰八個人里最堅強自立的一個,現(xiàn)在,也堅強不了了。
“我完全能夠理解。”
阿卓笑了笑,有一些不屑:“大家都這么說。”
“真的,我真的能夠理解。”
都這個時候了還這么說,阿卓不解的轉(zhuǎn)過頭看著譚曉琳,他想知道,她的這位教導(dǎo)員,還會說些什么?會說些什么來寬慰她的話?
“其實,我,我也是個孤兒。”
譚曉琳說出這句話,也不由得有些哽咽了起來。
“怎么會呢?”
是啊,怎么會呢?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你有爸爸媽媽,別開玩笑了。”
這種事情,真的是不可以用來開玩笑的。這如果不是她們一路從活地獄爬出來的,同生共死的姐妹,阿卓,一定會立刻就翻臉了。這種事情,換做誰都會立刻翻臉。
“我現(xiàn)在的爸爸媽媽,是我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我是被收養(yǎng)的。”
“爸,這事兒,你們怎么從來都沒有人跟我說過?”
兩個人在下邊說著話,在上邊的窗戶前,周子休和譚副司令正在書房里,坐在窗戶邊上,一邊喝著茶,一邊說些事情,因為天氣炎熱,也就沒有關(guān)上,下邊兩個人的談話,兩人都很清晰的聽見了。
“曉琳九歲那年,她的親生父母都在一場針對我軍的暗殺行動中去世,只不過事關(guān)隱秘,還有就是,怕曉琳更加無法接受,我們就跟他說,是在一場車禍中意外去世。那個時候我是他父親的上級副軍長,她的母親,是你媽手下最為器重的主任醫(yī)師。他們?nèi)ナ乐螅梦液湍銒尪紱]有孩子,就收養(yǎng)了她。”
譚副司令喝了一口茶,把當(dāng)年的事情,仔細(xì)地跟周子休說了一遍,然后轉(zhuǎn)身,拿出了一份文件檔案,放在了桌子上。
“人老了,有些文件忘記放在哪里了,希望不要被一些不遵守軍規(guī)軍紀(jì)的家伙得到。”
譚副司令再也沒有了跟周子休談?wù)撽P(guān)于武術(shù)、醫(yī)藥,還有一些其他東西,與自己的部隊,還有其他幾個軍區(qū)的老戰(zhàn)友,跟自己打過的招呼和商量好的利益分配,搖搖頭,一瞬間蒼老了好多,轉(zhuǎn)身出了書房。
周子休拿起那份文件,打開,里邊,就是當(dāng)年那一場所謂的車禍,已經(jīng)調(diào)查出來的幕后真相。
周子休仔細(xì)的看完,把它收進(jìn)了空間之中,看看下邊都陷入了悲傷之中的兩個女人。
“那時候,我只有九歲,比你當(dāng)時大不了多少,所以,一下子失去了父母雙親的滋味,我完全能夠理解。”
“云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譚曉琳搖了搖頭:“沒事的。這些,我覺得,我應(yīng)該告訴你。”
“為什么?”
譚曉琳抓住阿卓得手,輕輕地拍了拍:“你知道么?看見你,我就好像看見了當(dāng)初的我自己。以前,我也特別的自閉,不愛說話,還經(jīng)常的沉浸在憂傷之中。后來長大了,我就報考了軍校,選擇了心理學(xué)。我就想研究清楚我自己!”
“那你研究清楚了么?”
阿卓對于這個,真的是非常期待,因為,她和譚曉琳一樣,都非常的需要這個答案,只不過,她卻不能選擇去學(xué)習(xí)心理學(xué),還達(dá)到了譚曉琳如今的高度。
“人是這世界上最復(fù)雜的動物,其實我們每一個人,心里都隱藏著很深的痛……。”
“對啊,就好比是我。”
“無常?”
兩個人一抬頭,正好看見周子休穿著大花褲衩從上邊跳了下來,至于兩個人有沒有看見什么,這個屬于被屏蔽的,就不說了,我只說,在去書房之前,周子休剛洗完澡,準(zhǔn)備一會就睡覺,而且,他有裸睡的習(xí)慣。
所以……
“對啊,是我。”
周子休跳下來,來到了兩人的身邊,伸了個懶腰,直接往兩個人中間一擠躺了下去,兩邊也沒有什么空間了,只能無奈的任由他躺在兩個人的腿上。
“你五歲,家里泥石流失去了父母,你九歲,父母出了車禍離你而去,其實,至少,你們還見過自己的父母,還有過自己的家庭。阿卓你后來雖然沒有被人收養(yǎng),但是至少福利院里,你不是自己一個人。姐姐你之后更是緊接著就被爸媽收養(yǎng),家庭的溫暖,一直都在。我呢,好像比你們兩個慘那么一丟丟。”
又特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