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期間有問到白翔是不是和榮欣之間有矛盾,結果都被白翔給敷衍糊弄了過去。
說了一會兒話,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別墅外有車輛停下,白翔和家伙道了個別:“不聊了,他們回來了。”
白翔剛起身伸了個懶腰,在牧文河的領頭下,外出出席活動的隊員們全數回到了別墅,已經趕到了這邊的訓練室。
白翔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下,發現牧文河的臉色非常難看,此外姚凡毅他們的臉上也都帶著尷尬。心知肚明的白翔并沒有多嘴的去問,只是暗道榮欣遇到的打擊恐怕比林雨柔他們看見的還大。
對此白翔沒有任何表示,他不遠不近的站著,沒打算拿自己的熱臉去貼牧文河的冷屁股,也沒刻意疏遠。不遠不近的距離,恰如他目前在榮欣戰隊邊緣人一樣的處境。
本來就有氣的牧文河一看白翔這個樣子就更來氣了,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冷著一張臉沖著白翔命令道:“去給我倒一杯水來。”
白翔眉頭直接就皺了起來,倒水本來沒什么,但牧文河的態度就像是在指使下人。他簽下的只是選手合約,而并非是賣身契。
作為榮欣的BOSS,在自己的地盤和選手面前竟然沒能指使動白翔讓牧文河非常沒面子:“子龍你要記住,是我在你急需錢的時候接受你來我榮欣。在我這兒,你就必須得服從我的命令。”
房間中氣氛一下子僵硬,那原本還有些尷尬的侯飛幾個偷著在一旁樂,等著看白翔的笑話。
姚凡毅趕緊的道:“老板,子龍才剛來,飲水機在哪兒也不清楚,還是讓我去吧。”說著他悄悄沖白翔使了個眼色,輕輕的搖了搖頭。
白翔突然間伸手將姚凡毅拉住,在對方焦急的注視下,說道:“首先還是要感謝牧老板你的慷慨,你要是覺得簽下我是一種施舍,就能指使我做任何事情,那么抱歉我有我的尊嚴,我們完全可以解約,錢我會在近期之內還你。”
頓了頓,看著牧文河那一臉的錯愕,白翔眼神灼灼:“如果你想把因為自己的愚蠢而輸掉比賽的不滿發泄到我的頭上,那么請你閉嘴,這個鍋我不背。”
整個訓練室安靜無聲,所有人都被白翔的膽氣給震懾住了。
尤其是姚凡毅心頭有些異樣,眼神中多了許多東西。
牧文河也是一驚:“你……你怎么知道我們輸了。”他看了看姚凡毅那臺暫借給白翔使用的電腦,又看了看白翔,眼神更是凌厲:“我讓你直播,你竟然跑去了活動現場?”
白翔一臉冷笑:“抱歉,那種丟臉的場合,我實在是沒興趣偷偷的跟去。”
“那你……”
不等牧文河說完,白翔直接打斷:“如果讓我上場,就絕對不會被活動現場的玩家組隊打敗。”縱然是對牧文河對榮欣有千萬個不滿,但白翔目前畢竟是榮欣的選手,實在是不愿意看見戰隊被五個業余玩家組隊給吊打,這是身為一個職業選手該有的素養。
正所謂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但一旦涉及到自己,芝麻大小的事兒也能頂天。
看熱鬧的侯飛笑不出來了,鐵青著臉:“子龍你不就拿了個高校聯賽那種不入流比賽的冠軍,不就還頂著個早就過氣了的ID,你狂什么狂啊。你上?你上只會輸得更慘。”
同樣是問題巨大的打野石非也被牽扯了進去,聞言跟著反擊:“真以為今天那五人是你們高校聯賽中的那種彩筆?你以為你還能一打五啊,還敢狂言你上就不會被打敗。”
白翔根本就沒有看他們一眼,一直都盯著牧文河的他不愿意浪費口舌去做一些無意義的爭辯。
白翔的沉默卻被兩人看成是心虛,侯飛和石非更加的口不擇言,那嘲諷聲中酸味十足。
被白翔盯著的牧文河終于是沉默不下去,一拍椅背:“夠了,就今天下午活動賽的失利都各自總結一下,一個小時之后來我辦公室開會。”說著他扭頭就走,心事重重的竟是沒再看白翔一眼
。
白翔無奈的搖了搖頭,牧文河都被激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在自己上場的問題上死咬著不松口。這讓白翔難以置信,什么隊伍近期狀態不錯不便換人,什么假賽傳聞有影響不便上場,白翔是一點兒都不信。
不過這里面到底有什么更深層次的東西,白翔卻是完全捉摸不透。
這牧文河一走,侯飛、石非兩人再針對白翔也掙不了什么表現,而且白翔從頭到尾就不搭理他們,更讓他們覺得無趣,一扭頭也就去總結自己的失誤去了。
姚凡毅上前輕輕拍了拍白翔的肩膀,嘆了口氣:“子龍,你這脾氣,怎么就這么倔。”
白翔回神,搖頭道:“這不是倔,這是原則的問題。是我的問題,隨他找麻煩隨他罵,我絕對不還口。但不是我的問題,我就絕對不低聲下氣。”
姚凡毅下意識往門口看了看,這才把白翔拉到一邊:“好了,消消氣。”他深深的看了白翔一眼,無比羨慕:“不過有時候,我真心挺羨慕你的。”
“羨慕我?”
白翔眨了眨眼睛:“得了吧,有我這樣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上場的職業選手嗎,我羨慕你還差不多。”
姚凡毅搖頭不認同:“能上場又能如何,打不出成績,還得低聲下氣,不然離開了榮欣還真不一定有戰隊愿意要。但是你不同,你有實力,等你身上的風波一過,去哪兒都是一根支柱。”
說到這姚凡毅開起了玩笑:“沒看我們在牧文河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你卻敢據理力爭,反倒是他不敢把你怎么著。”
白翔嘆了一口氣,對姚凡毅表示同情。
外行人都覺得職業選手風光絢麗,卻沒人能看見他們比賽臺下的不易。有多少人為了繼續留在職業場上像姚凡毅一樣磨圓了自己,又有多少人哪怕是倒貼錢進去還要遭受不公平的待遇。
想著想著,白翔啞然失笑:“就我現在這樣,也沒見得好得到哪兒去,竟然還有心情去同情別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