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門板之隔,周樹清楚的聽到里面周青青的嗚咽聲,周樹心中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是的,周青青說的沒錯,周樹已經好幾天都沒有看到過他們的爸爸了。
這對周樹而言,是一個不應該忽略的問題,但沒有注意到,也是合情合理的。
對周樹而言,他爸都死了好多年了,而且,由于是自殺,所以周樹一直對他心存怨恨,打心里的嫌棄,所以,他很少去想他的事情。
所以重生在這個時空,他雖然通過殘存的記憶知道,現在他爸走向了不同的人生軌跡,但那種對他的厭棄是無法改變的。
再有便是這幾天他并沒有現身,周樹回到家中,也是和很久以前一樣,是一家三口,所以完全沒有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對。
他們家本來不就是三口人么!
如果不是剛才周青青忽然的爆發,周樹可能一直不會想到這一點,或者說沒有觸發一個條件的話,周樹也不會想到,這個世界,他爸還活著。
這不應該被忽視但事實上很容易被忽視的地方。
而周青青剛才的反應,更是讓周樹產生了不詳的預感。
為什么周青青會哭得那樣傷心,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他不知道?
隔著一張門,周樹很頭疼。
他不是那種會急起來沒頭沒腦的人,恰恰相反,越是有事情發生,周樹就越是沉著冷靜,大概這也是ADC該有的素養吧。
周樹其實心疼得不行,打小這個妹妹就被萬千寵愛在一身,哪里受過這種委屈,只是現在敲門,她也不開,周樹沒轍,只好跑到了他爸媽的房間,找到了備用鑰匙。
喀擦,門開了。
所以冷靜下來,總會有解決辦法的。
這次就換周青青一臉懵逼了,還能有這種操作嗎?她都想好了,不管周樹在外面怎么認錯道歉,她都不會開門的,至少要等她消氣再說。
結果周樹自己把門打開進來了。
“青青……”
周樹剛開口叫人,迎面就是一個提帕斯砸過來了,周樹一個小走位,躲掉了這個提帕斯,提帕斯撞在門上,發出咚的一聲響。周青青又是抓起安妮丟了過去,周樹反手接在手里,呵斥道:“別鬧了!”
這時候,就要拿出長兄的威嚴。
周青青反手又是一個提帕斯糊他臉上。
兄長的威嚴?不存在的!
周青青一臉挑釁地看著周樹,擺明了不服,周樹也不吼他了,把手里的安妮一扔,走過去攔腰便將周青青抱了起來,自己往床上一坐,便將周青青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周樹威脅道:“再不老實我就打你屁股了!”
“嗚哇!變.態哥哥,色狼哥哥,我要讓爸爸打斷你的腿!”
周青青哭鬧著掙扎著,成功把周樹給惹火了,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周青青的屁股上,道:“讓你罵哥哥變態!”
“讓你說哥哥差勁!”
“讓你說不要你哥哥!”
周樹說一句就是一下,其實也就打了三下,周樹就下不去手了,周青青嚎啕大哭,也不掙扎也不罵人了,但這樣子老實下來了,周樹心里也非常過意不去。
原本兩輩子的沒做過的事情,這輩子都做過了,比如說找女朋友,比如說打自己的妹妹。
“青青,別哭了,我錯了……”
打完人就認錯,太慫了,不過那也沒辦法,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該哄著還是得哄。
結果周青青哭的更兇了,一邊哭一邊罵:“色狼,下流,我要告訴爸爸你摸我屁股!”
周樹:“……”
打了周青青,周樹最多被指責一頓,真要是按照周青青這個說法,三條腿都不夠斷的。
這個妹妹,是個人才,沒有生在古代去宮斗,真的是浪費了。
“行吧,你就去說吧,不過你現在可是在我手里,不想挨打就老實交代問題!”
周樹說著威脅的話,卻把她放在了床上,雖說是兄妹,周青青畢竟也長大了,一直抱著也不像話。
脫離了周樹的控制,周青青立刻縮到床頭的一角,可憐兮兮的看著周樹,控訴道:“明明做錯的是你,憑什么打我!”
“那你告訴我哪里錯了,這幾下,讓你打回去怎么樣?”
反正就周青青這力氣,打人也不疼,就當是讓她報個仇得了。
周青青反問道:“你對爸爸那么不關心,還不算是錯么?”
“他一個大人有自己的事情做,有自己的想法,為什么需要我去操心?”
“那他病死在醫院,你也不會去看他一眼么?”
周青青憤怒地說完,又“呸呸呸”了幾下,道:“爸爸一定會好起來的。”
周樹聞言沉默了許久,終于,事情還是和他預料中的一樣。
在之前,周樹就擔心是不是他爸身體出了什么狀況,這下終于確認了。
有了這個開頭,周青青之后也不鬧別扭了,不過還是一邊哭一邊說的。
事情已經發生在好幾個月之前,周青青偶然在爸媽的房間看到了她爸的病歷,肝硬化,不知道早期還是晚期。她想要去問,最后卻還是選擇了等他們先說,但他們一直沒有說。
有一次她找到機會偷偷跟著去了醫院,剛好聽到周爸說時間不多了……
心情很復雜的周青青想了很多,最終她沒有選擇拆穿父母,每次聽到父親說要出差,她都知道,一定是去住院治療了。
心里難過,但她也很少表達出來,只是默默在想自己能幫忙做些什么。剛好有二次元圈子里的小伙伴說到直播如何賺錢,她便自己摸索著,學習著開了直播。
最終,靠著賣萌,她在幾個月內,達到了現在的成就。成為了一名月入至少幾千的小主播。
也是不容易了,因為她的直播時間不長,而且也并沒有對著觀眾撒嬌求打賞,別的小主播有這樣的人氣,月入過萬應該是很簡單的。靠著可愛闖出了一番自己的天地,這種勉強算是勵志的經歷,聽得周樹無言以對。
最終,他只能問出一句:“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