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弗雷爾卓德其實也幫不啥忙。不過是好,生平?jīng)]見過打仗,而且是這樣冷兵器時代的打仗方式。只是看到了這個場景以后,我并沒有感到任何的滿足。反而是生出很多的惆悵,悲涼,感傷,痛心。我看到弗雷爾卓德的戰(zhàn)士們,無數(shù)的面孔,都露著已經(jīng)麻木的表情。戰(zhàn)爭,從未遠離他們。也許,死亡,對于他們來說,已經(jīng)是注定的歸屬。對于很可能明天要犧牲,死在這冰天雪地,也許劫后余生。而這一的戲碼,已經(jīng)好多次反復演在他們身。對于死亡,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畏懼。這是多么深切的麻木啊。
對于一些已經(jīng)家破人亡的士兵來說,眼光還有仇恨。而部分老兵,家人早已經(jīng)銷聲匿跡沒有任何音訊。仇恨已經(jīng)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邊緣淡化。他們更像是機器一樣,聽從軍令,發(fā)起進攻或者撤退。這樣的情緒,在軍隊,非常常見。被動的接受這樣的戰(zhàn)爭。無數(shù)人被席卷進來。無論情愿不情愿,只有拿起刀槍,要么刺入敵人的身體,再下一具身體,或者,被敵人刺穿自己的身體,從此倒下,再也無法起來。
這是戰(zhàn)爭帶來的病。難以醫(yī)治。
只有死亡。
一夜,我徹底無眠。軍營之外,不時的士兵巡邏走動,戰(zhàn)馬的嘶鳴生意,篝火燃燒的聲音,無時不刻刺激我的神經(jīng)。
天剛剛亮起,洛克薩斯的戰(zhàn)鼓聲音密集響起。隨后是弗雷爾卓德的戰(zhàn)鼓聲。士兵們在軍官們的大聲命令下,奔赴向前各自應(yīng)該在的位置。早餐都來不及吃,這是要開戰(zhàn)了。
風云雷動。天空陰暗。放佛為這樣的生死劫難哀怨。
我和蠻大爺騎著馬,站在一個高地處。看著兩方密密麻麻的士兵,逐漸拉近距離。
依靠城防,死守!——蠻大爺對身邊的傳令官輕聲說道。
傳令官拿起傳令旗幟,搖旗,傳遞指令。弗雷爾的士兵們,堆積到了城防后面。盾牌士兵列陣在前。長槍士兵列陣在后。側(cè)翼是莊瑟妮的騎兵隊。弓箭手則是分布在各個高地處。
洛克薩斯的軍隊,士兵在前,奔跑沖了過來。
怎么不是騎兵先沖?——我問一旁的蠻大爺。
沖在最前面的是,大多是奴隸,戰(zhàn)俘或者罪犯之類的敢死隊。說白了,是用來送死的。利用這些炮灰,來沖擊我們的陣腳。順道,把刀鋒磨鈍一些。然后才是后面的騎兵沖鋒或者步兵沖鋒。——蠻大爺看著戰(zhàn)場,面無表情跟我解釋道。
在蠻大爺說話的時刻。洛克薩斯的敢死隊在后面監(jiān)督士兵的催促下,沖了過來。只是還沒有沖到弗雷爾卓德的冰雪筑成的城墻下,被弗雷爾卓德的弓箭齊射,死傷不少。敢死隊的人,毫不畏懼一樣,繼續(xù)前赴后繼,我也看明白了,這些人只能沖,一旦往回逃跑,后面的監(jiān)督士兵立馬會舉起刀砍向他們。與其都是死,不如死在敵人手,好歹能落個烈士的名譽,多少能為家人爭取點撫恤。
生命在這一刻變得無廉價。每一秒鐘,都有人倒下,再也起不來。鮮血開始蔓延流淌,很快被冰雪冷凍,又是新鮮的熱血流淌覆蓋,再次被凍結(jié)。血紅的冰塊逐漸鋪滿了整個弗雷爾卓德的城防前方大面積的陣地。
付出了數(shù)千人的代價以后,洛克薩斯的敢死隊幾乎一半覆沒,終于沖到了弗雷爾卓德的冰雪城墻面前。有人開始砍城門。有人開始搭人墻試圖往城墻爬,只是迎接來的,是冰冷的弓箭,從城墻砸下去的冰坨子,標槍,等等。只要是能砸死人的東西,能往下面丟的,紛紛砸想了城墻下面。
這里沒有哭泣。只有更加兇狠的面對敵人。空氣,開始帶著血腥味,傳遞到遠方。
洛克薩斯的騎兵,開始奔騰。而同時還有攜帶的巨大木槌,和盤云梯。這是要準備進攻城墻了。
弗雷爾卓德的城墻,共計筑成了三道。每道間隔大約五百米。這也是整個弗雷爾卓德的保命防線了。一旦被攻陷,那么,退無可退,只能死戰(zhàn)。
所以,對于城墻的防守,蠻大爺無在意。
準備熱油,點火燒。——蠻大爺下達新的指令。
隨后,看到在城墻的城垛,士兵們搬出了幾十個大木桶。燒得滾燙的動物油裝得滿滿幾十個木桶。洛克薩斯的騎兵奔跑起來快速無,本來也不遠的距離,很快要來到城墻下方了,那些搬運木槌和盤云梯的都已經(jīng)在調(diào)整方向了。
隨著傳令官的旗幟搖擺。見城墻方士兵們打開了滾燙的油,倒向了城墻下方。滾熱的油,在冰雪很快流向洛克薩斯騎兵。本來冰雪地面夠滑,騎兵的戰(zhàn)馬馬蹄都裹了粗布防滑,但是這油一下來,地面徹底變成了溜冰場還絲滑。率先當頭的騎兵戰(zhàn)馬滑倒,很快被后面的騎兵沖擊踩死。絆倒的騎兵戰(zhàn)馬又被更后面的騎兵戰(zhàn)馬踩死。一時間,踐踏死亡了百人。而沖鋒依然在繼續(xù)。
熱油倒下去。逐漸要被凍結(jié),而城墻面的士兵,隨即丟下去了火把,熱油很快燃燒起來,蔓延,順著油流動的方向,很快串聯(lián)起來一道火墻。沖鋒的騎兵頓時被火附著,戰(zhàn)馬悲鳴,洛克薩斯騎兵哀嚎,人間慘劇在陣地前輪番演。唯一的好消息是,直到目前,洛克薩斯傷亡了數(shù)千人,弗雷爾卓德幾乎還沒有傷亡。
隨著騎兵的前鋒死傷,燃油終于被撲滅。天氣寒冷幫了洛克薩斯大忙。堆積的尸體,成了洛克薩斯進攻的墊腳石。無數(shù)的士兵踩在堆積的尸體開始往城墻爬,奈何,近乎5米高的城墻,怎么可能是如此輕易可以攀爬去的。攀爬的士兵再次被紛紛落下的冰坨子砸死,砸傷的也被滾落下去踩死,再次成為了對堆積的尸體蔚后繼者鋪路。破城門的木槌開始在士兵們齊力的用力之下,開始撞擊城門。只是,那城門,紋絲不動。盤云梯開始朝著城墻方架設(shè)過來,只是很意外的是,那盤云梯居然短了大約一米多,順著攀爬來的洛克薩斯士兵壓根夠不著城墻。還在白費力氣的朝著面摸索,迎面是各種長槍一頓恨戳,直接倒了去,砸到后面跟著攀爬的不少士兵。
這些傻帽。撞到天黑也別想破我的城門。走吧,咱們?nèi)コ栽绮腿ァ!U大爺哈哈哈大笑道。轉(zhuǎn)身走。
啥意思?蠻大哥,你這么肯定他們撞不破城門?——我好不已。
撞個啥?我那是修的一道死墻。裝的城門是一大塊門板做的樣子糊弄這些孫子的。——蠻大爺哈哈大笑道。
我去。你可真夠陰險的。那你沒搞門,自己想出去可咋整?——我對蠻大爺?shù)倪@一招佩服不已,但是也疑問。
我出去干啥?反正都是打,廢話那么多干嘛。你以為我跟他們搞個陣地前叫陣互罵半天才開打?我壓根不需要出去。除非等洛克薩斯撤退了我們要追擊。希望有那一天吧。——蠻大爺一臉淡定道。
三道城墻都是死門?——我好道。
可不咋的。后面兩道,我特地換了方式筑成的。洛克薩斯的這些傻小子,等著慢慢打冰墻吧。讓他們打一天,我連夜再讓人澆水又筑起來。哈哈哈。你說這些傻小子,大老遠,跟冰塊過不去,是不是挺沒意思的?——蠻大爺一邊樂呵呵一邊帶我來到軍營。然后吩咐士兵搞吃的來。
我正想問怎么沒帶侍女之類的呢。
別看了。自從結(jié)婚以后,我身邊全都是男的。——蠻大爺坐下來,搓著手。然后掏出一根香煙來遞給我。然后又自己點了一根。
馬蛋,這煙還是我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