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前鋒118談心
五月的時候,都靈的天氣可以用涼爽來形容,微風輕輕吹拂著,坐在都靈隊訓練基地的主教練辦公室里,只需要把窗打開,就能感受到那份夏季假期里絕對感受不到的清爽。主教練德羅站在他的辦公室里,拿著他的黑色筆記本,透過薄紗窗簾看著窗外正在進行著常規訓練的都靈隊隊員們,竟是說不出的沉默,連他最愛的唱片機也沒有在唱著音樂。
半響,他的辦公室房門被人叩響,穿著運動服的德羅清了清嗓子,而后很正式的說了句:“請進”。
“教練,你找我?”
說話的人是岳一煌。他顯然是在訓練途中被人喊來了這里,正穿著球隊的訓練服,額頭上的汗水也粘住了頭發。對于他的疑惑,德羅點了點頭,而后示意岳一煌坐到椅子上,可他自己卻是沒有坐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繼續保持著站立的,更低頭看著打開的黑色筆記本。
“岳,我想你應該知道,隊里最近很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
說著這句話的德羅并不抬頭看向岳一煌,而是繼續看著自己的筆記。他似乎沒打算讓岳一煌在他說完這句話后說些什么,只是一邊翻看自己的筆記一邊繼續說道:
“我想我已經弄清楚了這種不正常的罪魁禍首。那應該是三個人,不,確切的來說,那應該是兩個人。并且其中一個人的問題我已經弄清楚了,我想大家也已經弄清楚了。可是另一個人的問題我始終沒能弄明白。你能告訴我另外一個人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說到這里的時候,德羅終于還是合上了他的筆記本,用一雙幾乎能夠用銳利來形容的眼睛緊盯岳一煌,讓那名年輕的影鋒無從遁形。
“我想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你當然知道。因為那個人就是你。”
德羅踱著步走到岳一煌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名自己極為倚重的球員。
“能告訴我你和弗朗西斯科之間發生了什么嗎?是他搶走了你的未婚妻嗎?哦不不當然不是,你根本就沒有未婚妻,你甚至連個女朋友都沒有。那么是你的搭檔拿了你全年的薪水去做投資結果全輸光了?也不對,我了解弗朗西斯科,如果是那樣的話,他一定會把他的薪水拿出來賠給你,除非他把他自己的也輸光了,可這顯然不可能。”
德羅先是發揮了他的冷幽默,說了一通他天馬行空的,用來讓人放松神經的猜測。隨后,德羅沉默著看向岳一煌,許久。
“告訴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可能只是一些有關隱私的……無傷大雅的小問題。”
顯然,和弗朗西斯科鬧僵的原因是岳一煌不愿和任何人說起的。然而他卻無法逃避德羅探究的雙眼。這名出生都靈的教練雖然平日里總是不著調,讓球員感受不到安全感,但他的確是把都靈一步一步由乙級帶往歐冠之路的傳奇教練。必要的時候,他會用盡一切的辦法消除隊內的不安定因素。
“云達不萊梅曾經因為隊長的狗走丟了而輸了比賽。那么你呢?你想都靈因為什么無傷大雅的小問題而輸掉聯賽的最后一輪?如果問題得不到解決,我想我就不得不讓隊里的心理醫生來找你談談了,可我不希望讓事情發展成這樣,你明白嗎岳?”
“你知道主教練對于球隊的隊員來說意味著什么嗎?我想我不僅僅是你們的教練,是你們遇到問題時想要求助的對象。我也同樣應該是你們的兄長,或者是父親。球員在面對教練的時候,不該有任何的隱瞞。因為只有當我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么事的時候,我才能盡我所能的幫助你去解決這個問題。”
“知道嗎,我甚至幫助過有毒癮的球員戒了毒。為了幫助他,我強迫他住在我的家里,二十四小時都在我的眼皮底下,并且我幾乎每過五分鐘都會告訴他,他是強大的,不可戰勝的,不會被毒品摧垮的。最后他終于恢復健康又重新回到球場。可這一切成功的前提是球員信任我,并且不對我有任何的隱瞞。”
“我不是不允許我的球員有自己的小秘密。我也不是連球員老婆的G點在哪里都不放過的人。但前提是這些小秘密無關球員的競技狀態。”
“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最后一輪比賽的重要性。萊切從來就不是弱旅,現在他們為了保級會爆發出恐怖的能量。他們上下一心,他們意志堅定,他們每個人都有著絕對不能輸的決心,就像一個被逼到絕路的英雄那樣。這樣的球隊向來就是聯賽中最可怕的。可我們必須拿下這場比賽的勝局,否則我們就會弄丟了已經到手的歐冠入場券。這會讓我們這個賽季在聯賽中的努力全都變成……泡泡。”
“我討厭這種泡泡,在我的眼睛里,都靈在聯賽的最后一輪輸掉了歐冠的入場券和萊切保級失敗的意義是一樣的,兩者沒有任何的區別。”
德羅用近乎詠嘆調的語氣向岳一煌敘述著,敘述著事態的嚴重性。
“因為意大利國家隊要參加世界杯預選賽的關系,聯賽的最后一輪比賽推遲了一周。盡快解決你們兩個之間的矛盾吧。我想我也許不會給你太多的時間。”
德羅并不急著聽到岳一煌說出問題的回答。他最后還是以這樣的一句話結束了兩人間的談話。顯然,如果可以的話,他更希望球員自己就能夠解決隊友間的矛盾。被他的一番話弄得失神的岳一煌直到自己被趕出主教練辦公室的時候還深陷那份心底里向自己所踢出的疑問。
是否我自己的任性會毀了球隊整個賽季以來的努力?
這樣的事……是否真的會造成那么嚴重的影響?
岳一煌本以為這只是他和弗朗西斯科兩個人之間的事。可直到這一刻他開始思考起來,他的想法是不是錯了。他是不是……正在朝著更衣室毒瘤這種存在邁過去。
一邊想著心事一邊朝著訓練場地走去,卻是在最后走出走廊的時候看到最近幾天都被他冰冷對待的都靈王子就站在他的面前,臉上有著不加掩飾的擔心。
“教練找你,是有什么事嗎?”
看到那種顯而易見的不安,岳一煌幾乎就要心軟的告訴他,不要擔心,他不是要轉會。然而才緩和了眼神,就又被自己心里的另外一個強硬的聲音警告了。于是他裝作沒看見對方那樣的想要直接向著訓練場走去。
這一次,弗朗西斯科并沒有用手拽住岳一煌,而是在對方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用一種帶著苦澀意味的聲音輕聲說道:“你不能因為我對你的感情就這樣對我視而不見。追求所愛的人不是犯罪。”
“那么我拒絕你的追求。并且追求別人并不是能夠讓你變成色.情狂的借口!”
聽到對方竟然這樣曲解自己的行為,更為之前所做的而詭辯,岳一煌終于還是沒能忍住的反駁道。在轉身的一刻,他確信自己看到了都靈王子的迷人微笑。可這一次……那份笑容卻讓他覺得有一種說不清的罪惡感在心底里發芽了。
“好吧,我犯罪了。那么我的法官大人,你想要給我判什么刑?是永遠都不和我說話,并且看到我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嗎?”
說著這句話的都靈王子該死的性感,又是該死的可憐。讓人無法想象那么驕傲的人竟然也會這么慘兮兮的在另外一個人面前乞求一份原諒。
“我……教練說我們之間的矛盾很可能會影響到球隊在最后一輪比賽中的發揮。所以我會試著……在賽季結束前盡力和你保持普通隊友應該有的,友好的關系。”
“那么賽季結束后呢?整整兩個月的時間,都只能是陌生人了嗎?”
面對弗朗西斯科的追問,岳一煌沒能給出一個答案,他落跑一般的跑出能夠被對方的視線追尋得到的地方,回到訓練場上繼續今天的訓練。然而即使是沒有回頭,他也依舊能夠知道,對方此刻是在用什么樣的表情看著他的離開……
…………
弗朗西斯科:“法澤爾,過來一趟都靈吧。現在就飛過來,機票我出。”
法澤爾:“你你你、你想做什么?”
弗朗西斯科:“我和一煌坦白了,可是我被拒絕了。他甚至拒絕我的追求,很堅決。”
法澤爾:“你不要沖動啊!你聽我說聽我說,就算你現在失戀了真的心情很糟糕,可友情炮這種事還是不可能的!我們兩個都是在上面的,這種事是沒可能也沒希望的快點找回你的理智吧!”
弗朗西斯科:“……”
那天的訓練結束之后,弗朗西斯科打了個電話給遠在英國的法澤爾,卻是得到了對方這樣的曲解。許久沒有爆發又心情很糟的都靈王子終于還是把他在英國的這個朋友狠狠的罵了一頓,幾乎就要把不知想到了什么的法澤爾罵得都快哭了才停止,開始好好的說話。
弗朗西斯科:“我和一煌的事,不想被太多人知道。所以現在我只能和你說。”
法澤爾:“滾蛋吧你,我的前女友是心理醫生,口風緊得很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的前男友是誰!我介紹你過去,讓她收你八折。”
弗朗西斯科:“你確定你真的知道你現在在說什么嗎?”
弗朗西斯科大魔王的聲音陰沉得幾乎要把法澤爾嚇得打嗝了,這名溫網的萬年老二終于松口,表示他最近真的很忙實在是抽不出時間過來都靈,如果弗朗西斯科非要等的話,那可能會是在十天后。為什么偉大的都靈王子不來倫敦呢?
在法澤爾還在喋喋不休的數落弗朗西斯科自從去了都靈踢球就很少回倫敦和朋友們聚一聚的時候,弗朗西斯科只在沉默后說了一句話:
“好,我現在就過來,晚上會到。”
法澤爾:“……”
當法澤爾在機場外真正接到了自己的這位好友時,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無法相信應該忙于訓練的弗朗西斯科竟然會說來就真的來了。要知道他接到電話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可現在才只有晚上九點,他就已經在倫敦看到拖著行李箱的弗朗西斯科了!
從弗朗西斯科那張毫無笑意的臉上,法澤爾不難猜出這次的打擊對于都靈王子來說,是真的沉重。
“想去哪里?”
在看向弗朗西斯科的時候,法澤爾的臉上出現了一種意義不明的深刻同情。同時他也不經感慨,在倫敦的時候幾乎戰無不利的弗朗西斯科也會又今天啊……
“隨便哪里都可以。”
“好吧,那我就帶你去一個可能讓你心情好起來的地方。”
說著,經常在重要時刻不靠譜的法澤爾驅車帶弗朗西斯科前往位于倫敦南肯辛頓區的夜店Boujis……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如果大家能夠知道倫敦南肯辛頓區的Boujis究竟是什么地方……你們就能明白法澤爾同學他究竟是有多么的不靠譜了……本來的憂傷劇集就這樣瞬時反轉成爆笑劇了。瑯邪在這里表示弗朗同學不會憂傷太久的。面對呆煌他會找回自己的智商對癥下藥,直接把他磨到心軟,穩住人家之后開始光明正大的追求……
以及,雖然看到新長評好高興好高興可是今天晚上還是木有加更了。瑯邪打算吃完晚飯之后直接睡,到兩點半起來看球,看完以后就直接開始寫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