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大結(jié)局(十一)
徐南離開莫家后,也沒有回家,找了個酒店,開了間房,進(jìn)‘門’就去‘床’上躺著了。
他撐不住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下,等‘精’神恢復(fù)了,再來面對這一團(tuán)‘亂’麻。
事情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陸雪傷的這樣嚴(yán)重,邵潔也快要瘋了。
一夕之間,好像什么都‘亂’了,他的世界,崩潰了。
雙手捂住臉,他絕望的無聲哭泣著。
男兒有淚不請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他這一生,事事平順,沒想到到這個年紀(jì)了,倒是載了一個跟頭,這是不是他多了一個兒子的代價?
想到豆豆,他的心更是悶悶的痛……豆豆跟著陸雪,又有林方照顧,他很放心。他這幾天跟林方的接觸,可以知道他是個好人,豆豆跟著他,一定會善待他的。可是,現(xiàn)在,陸雪的‘腿’受傷,豆豆要遭受多大的打擊啊。
他愛過的‘女’人,他的妻子,他的兒子,都因?yàn)樗艿搅藗Α?
老天爺對他太殘忍,這懲罰,為什么不降臨到他的頭上?
以后要怎么辦?他不知道,他很‘迷’茫。
生活在今天對他‘露’出了殘酷的一面,好似一個黑‘洞’要漸漸吞噬他,他無力反抗。
徐南,一切都?xì)Я恕?
半響,冷靜了下來后,他去衛(wèi)生間洗了個澡,回來依舊呆呆的躺在‘床’上,他在想,要怎么辦?這個錯綜復(fù)雜的局,要怎么解開?
擱在手邊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徐南從天‘花’板上收回視線,瞄了一眼手機(jī),是莫邵潔的號……他嘆息一聲,還是按下了通話鍵。
“喂?”
“徐南,”是莫邵潔,她的笑中帶著哭音,“你是不是以為你走了就能擺脫我?告訴你不可能,我很是痛,我的心很痛,它撲通撲通的跳動的時候,還是疼,不行,我要讓你個無恥之徒一輩子都活在后悔之中。”
“說完了嗎?”徐南掐著額頭,頭疼‘欲’裂。
為什么莫邵潔這么不懂事,這個時候還要跟他鬧?
年輕的時候他喜歡她的嬌俏和任‘性’,即使她使點(diǎn)小‘性’子他也愿意哄著她……可是現(xiàn)在,他焦頭爛額的煩都煩不過來,她就為什么不能讓他清凈點(diǎn)嗎?
他跟陸雪是過去的事,他從未背叛過她,也沒有背叛過婚姻,要解釋多少遍他才能聽的進(jìn)去?
他煩了累了,不想再說了,她愿意鬧就鬧去吧。
“完了,你等著吧!你會后悔的。”莫邵潔的聲音突然變的詭異,透著‘陰’謀得逞的得意。
然后,她真的掛斷了電話。
徐南伸手按著太陽‘穴’,使勁按‘揉’,那里一跳一跳的痛著!
然后,重新躺在‘床’上,他怎么都覺得不安穩(wěn),越躺越煩悶,他突地打了個寒顫,馬上跳起,拉開房‘門’,像瘋子般往家跑去。
幸好,他還有一絲理智,掏出手機(jī)打通了謝梅的電話,不顧打擾了她休息的沖動。
“媽——”徐南急急的喊道。
“有事?”謝梅的語氣很冷淡,她大半夜的被電話吵醒,沒發(fā)火已經(jīng)是極好的了。
“媽,邵潔在家嗎?”
“在,現(xiàn)在想起關(guān)心她了?”
“媽你快去看看她,她剛給我打電話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我怕她想不開,你快點(diǎn)去看看,我馬上回來——”
話音未落,徐南就聽到了那邊電話掉落下來的巨大的聲音,然后,是急促的腳步聲。
謝梅已經(jīng)失態(tài)的沖了出去,一路開著燈的奔上樓。
她的‘女’兒啊,可千萬不能有事!
推開莫邵潔的房‘門’,里面亮著燈,她一眼就看到,莫邵潔靜靜的躺在‘床’上,口吐白沫,已經(jīng)不行了。
“來人那!救命啊!”她一聲尖叫,驚慌的跌倒在地。
整個莫家都驚動了起來。
莫邵安的手機(jī)也響起來,他迅速的從睡眠中醒來,睜開眼睛接通電話,那邊傳來的是他媽痛哭的聲音,“邵安,你快來,你姐姐他吞了安眠‘藥’自殺——”
莫邵安大驚,急忙起身下‘床’穿衣,氣的手都在發(fā)抖。
他不害怕死亡,也不膽怯死亡,可是,那個人是他的親姐姐,他從來沒見過有人這樣作踐自己寶貴的生命!
難道受了一點(diǎn)挫折就要去死嗎?讓留下的人痛苦一輩子這種事,他那個傻姐姐的確干的出來。
陸宜聽到旁邊有動靜,‘迷’‘迷’糊糊的問道:“怎么了?”
“我回家一趟,沒事,你睡吧。”
這么晚回家?一定是出事了!陸宜想睜開眼清醒過來,然后再好好的問問首長,無奈眼皮沉重的,怎么都睜不開。
‘迷’糊中,她再度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的是,莫邵安面‘色’鐵青的換好衣服,出‘門’的時候,臉上是一片蕭殺之氣。
徐南一路飆車趕到莫家,看見莫家燈火通明,人來人往,他的心就沉了下來。
他一路小跑了沖進(jìn)了莫家,卻只有張媽在家。
“邵潔呢?”他急急的問。
張媽滿臉的淚,“小姐剛剛吞安眠‘藥’自殺,被夫人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送去醫(yī)院洗胃。”
“嗡”的一聲——他的腦子炸開。。
他的報應(yīng)來了。
不知道是怎么開的車,也不知道是怎么到的醫(yī)院,他都懷疑,他怎么沒有出車禍撞死呢?陸宜殘廢了,邵潔自殺了,為什么這一個個的‘女’人,都在‘逼’他?
手術(shù)室外,莫邵潔在里面急救,莫邵安扶著謝梅等在‘門’外,警衛(wèi)員跑上跑下的張羅辦手續(xù)。
徐南走到謝梅面前問道,“媽,邵潔怎么樣了。”
謝梅抬起頭,怒瞪著他,眼里有森森的冷意,恨不得殺了他。
“啪!”謝梅抬起頭,狠狠的揮了他一巴掌。徐南沒有閃躲,生生的受了。
謝梅太生氣了,揮起巴掌來更是毫不留情,徐南的臉上,眼見著的就紅了。
“你‘逼’她去死!你竟敢這樣做!欺負(fù)我莫家沒人嗎?你敢欺負(fù)我‘女’兒?”
她已經(jīng)急紅了眼,失去了理智!
莫邵安 拉住她,安撫著她:“媽,別‘激’動,姐姐不會有事,放心。”
一邊對徐南使了個眼神,示意抱歉。
徐南已經(jīng)完全不在乎這些了,焦急的問道,“邵安,邵潔怎么樣?”
“她吞了整整一瓶安眠‘藥’,幸好發(fā)現(xiàn)的早,馬上送過來醫(yī)院洗胃,應(yīng)該問題不大。”
莫邵安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再晚發(fā)現(xiàn)一會,邵潔,大概真的會這么死了。
“是我的錯,我應(yīng)該多注意她情緒的……”徐南無力的站在那里,任憑深深的悔意折磨著自己。事也個沒。
良久后,徐南站起來,去衛(wèi)生間胡‘亂’洗了把臉,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等他再回來時,手術(shù)室的‘門’已經(jīng)打開了,隨便拉了一個護(hù)士詢問,得知病人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轉(zhuǎn)移至普通病房時,他的心,第一次那么開心。
邵潔沒事,真是太好了。
等他終于打聽到陸雪的新病房,急忙趕去探望時——
莫邵潔醒了,‘床’邊站著謝梅和莫邵安。
謝梅的氣息還很弱,不太能講話,只拿一雙眼控拆地瞪著徐南,恨的發(fā)狂,渾身顫栗著。
謝梅的面‘色’寒冰一樣,她彎腰拍拍莫邵潔:“再睡會,有我在,什么事都沒有,媽給你做主。”
徐南聽出她話中的真實(shí)含義是:別怕,媽會為你做主的。他眨眨酸痛的眼睛,心口堵得更難受,他扶著病‘床’定了定神。
謝梅叫來護(hù)士,叮囑護(hù)理好莫邵潔,一步都不準(zhǔn)離開。然后,她朝莫邵安瞟了瞟,兩人一聲不吭地往外走去。
徐南愣了下,終于有機(jī)會湊到陸雪跟前。
看到他,莫邵潔立馬把頭別向里側(cè),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聲。
他在對面的病‘床’上默默地坐著,看著窗外的太陽一點(diǎn)點(diǎn)升起,一點(diǎn)點(diǎn)灑滿房間。
陽光太過明‘艷’,眼睛不太能適應(yīng),他微微瞇起了眼。
瓶里的‘藥’液滴盡了,護(hù)士撤去‘藥’瓶,又給莫邵潔喂了點(diǎn)水。她昨晚洗過胃,暫時還不能進(jìn)食。
病房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莫邵潔閉著眼,微微起伏的被子,讓人無法忽視她的情緒并不安定。
“邵潔,”徐南一開口,就馬上察覺自己的聲音像被砂紙磨礪過,他咳了幾聲,并沒有好轉(zhuǎn)。
“人的命運(yùn)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命中注定。一個人從生下來到這個世界,會遇到什么樣的人,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我們都不知道。我們能做到的,就是認(rèn)真過好每一天。從前我的確做錯了很多事,回想起來,自己的都羞愧的無言以對。可是,我的對不起僅僅只限于對陸雪,我作為你的丈夫,對你問心無愧。我愛過陸雪,也愛過你,這兩個不同階段的愛并不能說明什么,你用老是拿著這個當(dāng)借口。”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從未想過要對不起你,豆豆的事我很抱歉,處理這件事我沒有經(jīng)驗(yàn),把很多都搞砸了。你不能接受我的從前,我不強(qiáng)求。你硬要用一種絕然的方式來懲罰我所謂的對你的背叛,我很痛心。你太傻了,這次我能救得了你,下一次呢?要我們拉著你不讓你去死嗎?對不起,我不會,我沒那么多時間跟你玩這個無聊的游戲。你想怎樣就怎樣,不過是以命抵命而已。至于邵安和陸宜,他們?nèi)羰钦嫘南鄲郏裁炊疾皇亲钃酰乙膊粨?dān)心。而我們,你我心照不宣,緣份已經(jīng)到頭。我再留下,每個人都會處境難堪,所以,我會離開。”
說完這一大段話,他奇特地平靜了,心‘胸’前所未有的清明。他站起身,走到她‘床’邊,澀然地想‘摸’‘摸’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