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宜是很緊張,看著小傢伙難受的哼哼,她恨不得替他承受那痛苦。
幸好,小傢伙沒事,不然,她還不知道會怎樣。
醫生笑了,低頭寫處方,“只要退燒了就沒事,新媽媽不用太緊張。”
陸宜伸手探了探小傢伙的額頭,好像沒有那麼燙了,看來剛剛的藥發揮作用了,溫度降了,小傢伙安安靜靜地睡沉。
“不是回家嗎?”陸宜還在發愣。
兩人點了豆漿、油條、白粥、雞蛋,陸宜吃的很香。
莫邵安突然的,就渴望她的一個承諾,永永遠遠的承諾。
一整晚,睡著的女人和寶寶,一件守護在一邊的男人,一個睡在他的膝上,在外人眼中,他們就是幸福的一家人。
“呼,總算是退燒了,剛纔嚇死我了。”陸宜拍拍心口,衣服心有餘悸的樣子。
她變的更美,也更吸引他的眼神了。
安頓好小言言,看他睡著了,陸宜和莫邵安才坐下來鬆了一口氣。
如果沒有她,他一個人照顧著小傢伙,該是多麼的寂寞,孤單?已經淒涼。
他想起小傢伙從產房抱出來?r,那皺巴巴紅彤彤的樣子,養了幾個月慢慢的張開……他的手那麼小,那麼軟,瞬間就讓他疼到心坎中。此?r,他才覺得這個小生命和自己有著割不斷的牽扯,這是一種陌生的情愫,有責任,有義務,還有滿滿的愛。
他們曾經那麼近,現在卻這麼遠。他見過她最美好最青春的?r候,也見過她最臃腫最憔悴的?r候,可是,任何?r候都比不上現在……陸宜生產後,更多了一種少婦的風韻,加上身材恢復的好,完全是一個活力四射的美女了。
莫邵安輕輕嘆息一聲,騰出手,撫摸過陸宜的頭髮,一件厚實的外套輕輕的披上她的肩。
這是在醫院?她驚惶的站起來,映入眼簾的一片白色,冒著青色鬍渣的首長,在一邊衝著他笑,小傢伙乖乖的窩在他的懷裡,咬著奶嘴。
陸宜扭扭僵硬的脖子,慢慢睜開眼,思緒回籠,她想起昨晚小傢伙發燒,她和首長送他來醫院。
身開輕燒。“沒事了,別哭。”莫邵安抱著哭鬧不休的小傢伙,一邊還騰出手來安慰陸宜。
“是啊,昨晚半夜出了一身汗,就慢慢的退燒了,小傢伙恢復的不錯,晚上還吃了一次奶呢。”
這樣明朗的早晨,這樣誠摯的語氣,這樣重重的哀求,她有理由相信他不是在夢囈,也不是在說笑。
“對不起,我都沒幫忙,你該叫醒我的。”她咕噥的說道。
就好比小言言,他以後的生活就不會比外面的孩子輕鬆,因爲他是莫家的子孫,身上扛著莫家的責任。
“你老公很細心啊。”醫生戲謔地打趣抱孩子的陸宜。
陸宜是真的累了,今天一天都在折騰,東跑西跑的,晚上又擔驚受怕,她的神經早就撐不住住了,現在一放鬆,就睡著了。
她是小傢伙的媽媽,跟他是一樣的心情,也只有她,能體會到他的心情。
莫邵安看著這個沉靜的睡容,心裡卻是涌出百般滋味。
?r間不早了,快餐店的人不多,陸宜聞到食物的香味,飢腸轆轆的腸胃更是開始造反了。
陸宜詫異,這些事情她一點都不知道,雖然昨晚她也守在病房裡,但是一點忙都沒幫上,全部都是首長在張羅的。
他沉默的轉過頭,心裡一片的絕望,卻看見陸宜趴在那裡,睡著了。
做一個稱職的父親比想像中難太多,不是付出體力,不是有堅強的意志力,不是能忍受孤單、寂寞,不是付出全部的心血就可以。
早餐的陽光從窗臺擠進來,折射出一道道光線,照上在沙發上蜷縮著的陸宜。
“你叫我會醒的。”她紅了臉,首長這是在嘲笑她睡的像豬嗎?
從來都沒有覺得,小孩子生病原諒是這麼折騰的事。尤其是莫邵安,他身體一向很好,就連感冒都很少,即使得了,也是強撐著不說話,那裡想到,他也有一天被孩子發燒折騰的心神不寧。
小言言打完針,又哭鬧了一場,腦門上全是汗,莫邵安怕他著涼,小被單是裹的嚴嚴實實的,陸宜在一旁心疼的給他擦著汗水。
他們這樣的家庭,小孩子都是從小教育的,男孩子更是經常丟到軍營裡打磨,出個紈絝子弟的可能姓太低了。
因爲他的出生,自己的生命多了一份神聖,多了一份責任。
一大一小兩個睡容,都是他的這輩子的最愛。細細端詳,雖說小言言長的像他,臉部的輪廓與他一模一樣,但是,睡著的他,和陸宜的表情卻是一模一樣,都是撅著嘴,皺著眉頭。
“小孩子很難養,在他長大的過程中,也許還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如果那?r她不在他身邊,誰和他一起扛起這些?不是沒有這個能力獨自扛,而是渴望在那?r,能夠有雙柔弱的手,和他一同,十指緊握。
“先吃飯。”莫邵安抱著小傢伙下車,徑直走了進去。
小傢伙很乖,哦哦的看著爸爸媽媽,倒是沒鬧,讓他們安靜的吃完飯。
他是誠心誠意的請求她留下來。
他很後悔,因爲自己的衝動,他已經失去了幸福的權利。
“不餓不餓。”陸宜連忙回答。
首長半天不知道怎麼接話,他是生在特權家庭,從沒覺得比別人幸運,其實有?r比別人更辛苦,因爲要承擔的更多。
醫生過來看了一會,開了一個病房,讓他們守著,等小言言退燒了就沒什麼事了。
“我一直以爲生在特權家庭,可以橫著在大街上走。其實生起病來,也就是一普通人。”陸宜抹了把臉,在他身邊坐下。
莫邵安交費回來,開了藥,小言言需要先打針。
“小宜,”莫邵安專注地看著面前的粥碗,忽然低聲說,“不要走,留下來……小言言需要你。”
太難受了,看著小傢伙受苦,她卻幫不上忙,這種感受太難受了,直讓人心酸、愧疚。都是她的錯,今天出去沒有好好照顧小傢伙。
沒有人應聲。
幾秒的呆滯之後,陸宜把筷子收回,端起豆漿喝了一口。
兩人給小言言喂完奶,醫生又檢查了一遍,確定小傢伙已經退燒了,可以回家休息了。
剛上車,陸宜的肚子就咕咕的叫,莫邵安看了她一眼,她羞愧的低下頭。
她沒有聽見自己的話……
“小傢伙沒事了?”陸宜驚喜的問道,伸手就探上小傢伙的額頭,果然不燒了。
“沒事,我熬夜習慣了,一晚沒關係。”莫邵安笑得很欣慰。
“你睡得很香。”莫邵安眼裡滿是打趣。
“你一夜都沒閤眼?”她很羞愧,睡得那麼死,連小傢伙哭都沒聽見。
莫邵安抱著小言言,陸宜拎著大包辦了出院手續,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回家。
病房裡有暖氣,並不冷,莫邵安脫了外套,襯衫的袖子挽到了胳膊,坐在牀邊守護著小言言,大大的手掌輕輕摩挲著他的小手。
“我來。”莫邵安很堅持,把小傢伙交給陸宜,交代她們就坐這裡等著,不要亂跑。交代完了,還不忘細心的給陸宜披上圍巾。
“小宜,不要離開好嗎?我們需要你,小言言需要你。”他艱難的開口說道。
“餓了?”
她看得很清楚,首長眼眶下面掛著兩個大大的眼袋。
昏黃的燈光下,小女人睡的並不踏實,微微擰了下眉,好像睡夢中都什麼事在困擾著她。
感動嗎?嗯,有的。
“真的?”陸宜聽著醫生輕鬆的口氣,緊繃的雙肩嘩地一鬆,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只是,莫邵安凝視的眼神卻浮上苦澀。
陸宜淺淺的笑了,不多解釋。
陸宜心軟,小傢伙交給莫邵安,讓他抱著小傢伙給打針。小傢伙太小,可是吃了大苦頭,紮了一針,哇哇的哭,把喉嚨都哭啞了,莫邵安生生出了一身汗,在一旁幫忙的陸宜也紅了眼圈,背過身去,肩膀輕輕抖動。
首長大概也餓了,一手抱著小傢伙,一手拿筷子,風捲殘雲。
心跳戛然停止,他驚愕地抿緊脣。
“我騙你幹嗎?”醫生呵呵的笑,陸宜不好意思了,接過處方就要去開藥。
他同樣需要鼓勵與支撐,而能給予他的人只有她。
莫邵安沒有再說什麼,車子卻停在了一家快餐店門口。
“小宜,你也看到了,小傢伙現在還好,需要父母的關懷照料,他現在認識你了,看不到你的?r候會找你,你是他的媽媽,他很需要你。”莫邵安的聲音安靜沉著。他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有點卑鄙,利用小傢伙留下陸宜……但是,但凡有任何一點可能,他都不想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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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想要多更,但是總會偷懶啊,嗷嗷嗷,有什麼辦法能讓人不要那麼懶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