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有三樣東西挺能表現出我又回到2009年的狀態的,一是手機二是電腦三是汽車,這三個標志似乎最能說明我已經生活在2009年了。然而現在手機是不用想了,電腦則是沒有網絡的傻電腦,那么還有一樣東西就是汽車。
只要我再坐回到方向盤前,哪怕是開個東風小卡車,那也能讓我產生一種大夢初醒,重回09年的安逸感。
雖然2009年的我擁有著五六年的駕齡,但是時間倒退到1994的我,卻還得考個駕照出來。跟包麗娜說過這事兒之后,我發現我的時間與她的時間是完全對不上了,我要忙著學車考照,還有學吉他,而她則是準備考研,至于旭揚公司的事,我已經分不出太多精力來了。
正如麗娜所說的那樣,旭揚廣告對我而言就象是個玩具,不是一項事業。
九月到來之前,我已經在公交公司駕駛培訓班里順利地通過了一系列的考試,教我學車的師傅真的把我當成了外星人,因為我的技術是他見過的學車的人里面最好的,基本上不用學,只是借助這個培訓班的平臺拿個駕照而已。當他看到我只用了兩秒鐘時間,一把方向,幾乎不回頭,只看后視鏡就順順溜溜地將車倒進狹小的車位時,他建議我可以做他們培訓班的教練了。
另一方面,吉他學得也挺順利,周序對我學習的態度有一個評價,就是知足常樂。換句話說,就是對自己要求很低,對老師的要求也同樣低,只要能彈三兩個和弦,偶而秀一個標準姿勢,再加上兩個保留小曲目,我就滿足了。
九月是個收獲的季節,在這個月里,我考取了駕駛執照,當然是c照。而且吉他也能熟悉地完整地彈出一首愛的羅曼史,這樣就算出師了。
旭揚廣告方面呢,婉言謝絕了錢海平的策劃案,專心把永善的奶茶連鎖專柜的策劃搞了出來。這個時候的旭揚廣告已經擁有了八個員工,曾永善是董事長,我是總經理,而包子則是副總經理。曾永善雖然占了大股,但基本上仍然以客戶的身份出現在我們公司,而且公司的日常運營他是完全不管的,頂多偶而跑過來慰問一下員工。
我知道曾永善對我們公司的財務小王有點異常的興趣,他以前來公司純粹是為了跟我商量產品廣告的事,而現在來公司大多則是為了看小王。這個王小姐也是財經大學剛剛畢業的學生,人長得很可愛,屬于那種沒什么心機很天真的小姑娘。我怕她哪天遭了曾永善的毒手,也經常會在小王面前聊起董事長的家庭,時刻提醒小王人家是有兒有女的男人了。
我們公司是沒有業務人員的,因為目前的業務只有一種,客戶只有一個,非常簡單明了。實際上光是忙永善集團的那些活已經夠讓我們折騰很久了。
永善集團主要是做食品飲料的,這也決定了旭揚廣告以設計為主導,所以我們這兒有四位設計師。本來打算讓陳啟立做設計總監的,陳啟立卻不愿意擔當這個角色,他更希望趙小宣來當設計總監。但是趙小宣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太好,看到我總是有氣無力地喊一聲周總,聽得我直起雞皮疙瘩。最后誰也沒做總監,干脆我就兼了。
劃時代的改變始于九月初公司購入的一臺電腦,三萬元的電腦讓包麗娜心疼了好一陣子,我對她安慰說:“電腦在九十年代是比較貴的,進入21世紀后才會普及化呢。”
包子抓狂地叫道:“拜托你呀周大才子,你能不能別整天對我講21世紀好吧?我已經知道是你來自未來的人,行了不?”
給我們公司做電腦設計的小伙子姓袁,是個挺精神的干勁十足的小子,在上海干過一陣子電腦設計,所以上手也很快,之后我決定,今后公司里所有的設計師都必須懂電腦操作。我告訴他們,未來的世界是屬于電腦的。當然這話是背著包麗娜說的,因為我一提未來兩個字她便會抓狂。
另外還有一位設計師小李,則是正宗的美院科班出身,學的是工業設計,原先在一個燈具廠做燈具設計師的,只是一年到頭都難得設計個燈具出來,據說那個廠的廠長一直要他別整那些沒用的設計了,丟給他幾本港臺的燈具目錄讓他抄襲樣式。這位小李同志受了太多的刺激,感覺英雄無用武之地,便跳槽到了我們公司。至少在這兒,我絕對不會光讓他抄襲港臺廣告的,而是鼓勵他進行大膽創意。
最后招進來的一位員工是做文案的小楊,說起來她是趙小宣的師姐,比趙小宣大兩屆,長得也跟包麗娜似的嬌小玲瓏,但卻是個東北姑娘,性格直率,做事非常用心,寫起文案來水平也挺高,據說以前也在報紙上發表過一些散文小說之類的,她進我們公司據說是因為聽趙小宣說本公司有兩個文才橫溢的文學社社長。當然了,進來后她應該明白,這丙個文學青年早就已經不再談文學了。
國慶節前兩天,喜事再次降臨,陳景給我打電話,說房子馬上就要交付了,西部風情小鎮一期工程總算是結了頂,她想讓我國慶節的時候抽個空去她那兒,辦一下交房手續,好好看看我那四套房子。
這還真是一件大喜事,我本來還一直擔心著隨著李樹生的黯然離去,這風情小鎮也隨著破落下去,最后成了爛尾樓呢。
接完了這通電話我就跟公司里的同事們宣布說,今晚我請客,請大家到香格里拉吃自助西餐,還是加勒比風味的。我夸張地描述了加勒比朗姆酒和甘蔗酒的美味,述說了一只巨大的蝦需要通過什么樣的醬汁調配才能盡善盡美,我這么一說,小楊第一個跳起來拍手歡呼,小袁也開始淌口水了,一向來對美食比較麻木不仁的陳啟立兩眼也放出光來,而小王和小李則已經在那兒討論起香格里拉的松茸烤肉來了。
趙小宣還是那副懶洋洋的表情,但是好孬也說了句:“香格里拉的環境是不錯的。”
包麗娜幽幽地說:“比倫敦金酒好喝?”
我一愣,隨即說:“不會,天下最好的酒只可以是倫敦金酒,再也不會有更好喝的了。”
當然,公司里其它的人,也許永遠不會明白我為什么這樣說,這話,只有包麗娜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