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北卻將她攥得更緊,一手抓著她的手腕,一手摟過她的腰,帶著她往門外移動,“念念,我們回家再說!”
她激動過后的身體有些發軟,被陸向北拖著,腳下無力,半倚在陸向北身上,卻努力朝相反的方向退縮,“你放開我!放了我吧!”懶
說出了那樣的話,她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些話傷害了他,夜徹底傷害了他們本來就已千瘡百孔的婚姻,他們之間,到了現在,除了相互傷害還剩下什么?
她看著陸向北,眼里是無邊無際的哀傷,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他放手……
可是,她看見他眼里浮起淡淡的氤氳,漸聚漸濃,凝結成一層薄薄的晶瑩,燈光下泛著薄光。
她一度以為是淚,可他卻把她緊緊抱進懷里,她想進一步看清,卻再也看不到他的眼了……
她身體僵硬,聲音發冷,用胳膊撐在他和她之間,用著蠻力和他抗爭,只念著要他放了她,放了她……
他堅持著不放,她終喊出聲來,“你弄痛我了!放開啊!”
而后,一陣大力襲來,她被拉出他的懷抱,并迅速被裹入另一個懷抱,康祺憤怒的聲音隨之響起,“姓陸的,你弄痛她了!”
陸向北懷中空空的,怔了怔,面色陰郁,“沈康祺,放開我老婆!”
沈康祺恨恨冷笑,“你還知道她是你老婆?!你不配!”蟲
“我不配?難道你配?!”陸向北也被激怒了,平日里冷靜的他是斷不會說出這番話的,“我們的紅本子上寫得清清楚楚,她是我老婆!”
這是沈康祺這輩子最憋氣的事,他悉心呵護的女孩,用了十幾年時間等待著長大的女孩,最后卻不是她的妻子……
再找不到一句話來回駁陸向北,他半摟半抱著童一念就要離開,童一念亦如溺水之人攀附著救命的浮木一樣攀附著沈康祺的胳膊。
陸向北見狀,陰沉著臉來拉扯童一念,并言辭威脅沈康祺,“沈康祺,我再說一次,別碰我老婆,否則……”
“否則怎樣?”沈康祺挑釁地將童一念推到自己身后,“難道你想打架?”
陸向北冷哼了一聲,算是默認,越過沈康祺來抓童一念,沈康祺橫跨一步,將童一念推到一邊,然后一拳打過去,正中陸向北左頰。
陸向北不曾防備,這一拳打得很重,他的嘴角滲出血來。
童一念也沒想到沈康祺會真的出手打他,站在一邊,一時愣住。
而沈康祺打上了癮,指著他怒斥,“姓陸的!你這人面獸心的家伙,我早就想打你了!”說著又是一拳勾過去,目標是他的下頜。
這一次,陸向北有了防備,及時躲過,然后反攻回來,一拳打中沈康祺的鼻子,沈康祺的鼻子開始流血。
他只覺得有熱熱的液體滴到嘴唇上,用手一抹,滿指鮮紅……
一口氣難平,他沖上去和陸向北扭打在了一起,他們一會兒撞倒了椅子,一會兒撞翻了桌子,滿桌碗碟掉落在地,發出清脆巨響。
沈康祺是從部隊出來的,擒拿格斗自是拿手,可童一念發現,陸向北居然不比沈康祺遜色。不過,這也沒什么奇怪的,現在健身會所那么多,很多會所都開了格斗或者跆拳道課程,陸向北會點兒格斗也不足為奇,奇怪的永遠是她罷了,對自己老公真的一點也不了解……
眼看兩人的打斗越演越烈,她有些急了,站在兩人身邊,急得跺腳,“你們別打了!別打了行不行?”
旁邊響起鶯鶯的冷笑,“禍水!害人精!”
童一念無心再與她爭吵,瞪了她一眼,繼續要他們停止下來,別再打了,可是,這兩個人哪里停得下來?在童一念面前,誰先丟盔棄甲誰就是弱者,哪怕被打得頭破血流,今天這兩人也要掙這口氣。
鶯鶯似乎是看慣了這樣的場面,在一邊毫不擔心,只顧著冷嘲熱諷,“哼,如果不是因為你這禍水,北哥怎么會被人打?你別假惺惺勸架了,這種場面我見得多了,不打歌你死我活分出勝負來是不會罷休的!”
相比歡場莉這樣的爭斗很多,鶯鶯自已看得麻木,但童一念沒見過,又沒有辦法阻止他們,只能把手機拿出來威脅,“再不停止我報警了!”
別說這兩人斗到酣處聽不到,就算聽到了誰又相信他們真會報警?但因了她這句話,兩人都升出速戰速決的念頭,下手更狠了。
沈康祺隨手摸到一個酒瓶,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揮舞著朝陸向北砸過去,童一念急了,上前摟住沈康祺的腰,大喊,“你瘋了!打出人命來值得嗎?你值得為這種人做一輩子牢嗎?”
陸向北的黑眸再度暗下去,這種人?她說他是這種人?是哪種人呢?
呵,他們確實是兩種人……
沈康祺的酒瓶沒有砸下去,重重在倒地的桌腳一敲,裂口對著陸向北,“姓陸的,下次別讓我再看到你,見一次打你一次!”
陸向北站起來冷笑,“打我?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沒錯,今天這一架誰也沒討到便宜。兩人各有所傷,臉上均掛了彩。
沈康祺被他一激,甩開童一念的手,再次扭住了他的衣領。
陸向北討厭被人這樣揪住,一拳砸在他左眉骨,沈康祺被他打翻在地。
打斗再次進入白熱化階段,情勢竟然比之前更難控制,沈康祺爬起來后再次扭住了陸向北,并將陸向北按趴在地上。
陸向北也不是吃素的,居然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了,并且反手制住了沈康祺,之前沈康祺扔掉的酒瓶被他順手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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