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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誰是誰非

一棵一棵樹木從身邊掠過,偶然還有樹枝劃過臉龐。一股清淡的樹葉香味在夜風中飄蕩。前面的身影好似一個黑夜中的舞者,在條條樹影之間竄動,每一個姿勢都是那麼的瀟灑輕巧。

小雨心裡有一陣恨意,他懷疑前面的懷特是不是故意在整他,他現在已經被周遭荊棘、半空突然而來的樹枝弄得渾身是傷。身上的衣服被拉開一條一條的口子,口子裡是一條一條劃痕,細細的血絲從劃痕中溢出,遇風則生出刺痛。

“砰”腳下狠狠的踢在了一塊凸起的硬物上,小雨身體一個踉蹌,狗爬式的往前撲倒。雙手雙膝狠狠的抵在堅硬的地上,顆顆石子將雙手和雙膝磨成血塊。

小雨吃痛的站了起來,他顧不得傷得如何,只是擡頭看前面。那個人影似乎停了下來,故意在等他過去。

“該死的懷特!”

小雨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向雙手吐了幾口唾沫,咬牙堅持著向懷特追去。

寂靜的野外,只有聲聲清脆的蟲叫聲,還有小雨雙腳劃過野草的聲音。黑夜中的樹木就像一個個鬼魅,暗影叢叢。懷特就是那些暗影中的一個,他靜靜的站立在那裡,離小雨只有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

距離在一步步迫近,小雨的呼吸也在一點點急促,若不是最近幾天他天天在負重訓練,現在估計已經累趴下了。但是現在的小雨卻不一樣,他感到自己的極限正被他翻了過去,現在身體的力量正在慢慢的迴歸,呼吸也漸漸有了節奏。

前面的懷特一直沒有動,他拄著手中的細劍正饒有趣味的看著小雨狼狽的身影,一步一步的朝他靠近,臉上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

空氣似乎凝重起來,小雨微微喘著氣,前行的腳步也慢慢的停了下來,就在距懷特十米遠的地方。他能夠看見輕微的月光落在懷特的臉上,照出他那蒼白的皮膚。

“你怎麼不跑了?”小雨有些好奇的問。他的意識裡覺得剛纔懷特根本沒有盡全力奔跑,但是他不知道爲什麼。

“等你。”懷特的話音很生硬,也很冷。他的眼神好似見到了獵物一般,充滿戲謔和玩味。

那一絲頗具戲弄的語氣讓小雨感受到了挑釁,他的眉毛不禁輕輕往上挑起。

“你不等,我也能抓住你。”

“哼,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連進了我的圈套還不知道,你真以爲我怕你。”

“圈套?”小雨不禁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但是黑暗的叢林裡除了那棵棵樹木的魅影,根本沒有什麼人影。

“別看了。對付一個小鬼,不需要別人。”懷特揮動了一下手中的細劍,細劍在夜空中形成一道月弧。

“我是故意引你到這裡的。剛纔你大喊大叫一定驚醒了其他人,我可不想被他們看見。另外,我臨時想出了一個絕好的主意。把你引到這裡殺死,然後再回到你的草料車,將那些個剩下的姬蘭香和雙頭蛇毒藏在裡面。明天早上,隊長的桌案上一定會擺上一份這樣的調查報告——小雨毒殺戰馬後畏罪潛逃。呵呵。”

懷特說著說著自己笑了,“怎麼樣?我爲你安排的這個結局,你滿意嗎?”

“你卑鄙!我還一直以爲你是一個公正公平、守規則的人。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狠毒、卑鄙。”

懷特的笑臉讓小雨感到噁心,原本對懷特的那點好感也徹底破碎,好似落在沼澤中沾上了片片黑泥。.

“我卑鄙?別逗笑了。對於你們這種依仗著隊長,時常破壞公平公正、擾亂規矩紀律的小子,有什麼資格說我?就是因爲我堅持規則和公正,當你們屢屢踐踏我守護的領地時,我深刻的感受到你們的骯髒和可憎。更可惡的是,你們竟然用我偶爾犯的錯誤來要挾我,威脅我!你們這樣逃避責罰難道就不卑鄙嗎!”懷特的臉隨著一字一句一點點開始變形,憤怒之火徹底在他的腦袋上燃燒起來。

面對懷特的指責,小雨也默默的低下頭,但是很快又擡起頭,堅定的說:“我承認小賓有的時候做事會比較過分,我承認我也會對你死板固執的行爲感到厭惡。但是我們,我們不過是年少好動,充其量也就闖一些不大不小的無心之過。我們從來沒有意識到、也沒有想過要去傷害任何人!但是你呢?你在故意陷害我,你在毒殺戰馬,延誤營救小隊的日程!你現在更起了歹意要殺了我,你現在做的事比我們做的事更有目的性,更有破壞性!你這是陰謀!”

懷特靜靜的聽完小雨說的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沒有意識到?沒有想過要去傷害人?哈哈哈哈!拜託,看看你現在說的多無辜。”或許小雨的話讓他感到難以接受,他嘲諷的對著小雨笑完,臉上立即變得生硬冷酷,一雙眼睛似乎黑夜中的惡狼,狠狠的盯著小雨。

“正是因爲你們這種沒有意識的胡作非爲,纔是最可怕的。哪一天你們闖下了大禍,意識到時,一切的災難就已經來臨!那個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因此而失去生命。當年就是一個天真無邪、調皮淘氣的王子一時好奇,打開了妖精王的封印,惹得整個大陸陷進一百年的黑暗妖精時代!”

懷特所講的黑暗妖精時代,小雨也聽過。那是在“風神五騎”時代之前的故事,那時整個大陸被一個帝國所統治著,現在的費克帝國不過是那個帝國的一個行省。這個帝國一直統治了大陸五百年,但是一天,帝國六歲的王子在王宮禁地偷走了一顆寶石,而這顆寶石恰恰是用來封印一個魔頭的聖物。於是那個魔頭逃了出來,並統帥了大陸所有的妖精魔獸,橫掃整個帝國,並統治了大陸一百年之久。這個魔頭被後人稱爲妖精王。

“所以,對於你們這些不懂事的小子,就不應該留在榮耀的五星騎士團,甚至不應該留在這個大陸上。只要能夠消除你們這些敢挑戰公正公平、胡作非爲的跳蚤,這個世界才能真正的清淨安詳。”

眼前銀色的弧光一閃,懷特的細劍被他從斜下方擺正成一條直線,直指小雨。一道冰冷的殺氣直接衝進小雨的額頭,讓小雨身體一陣哆嗦。小雨不得不謹慎的拔出了自己的長劍,斜豎在胸前。一場戰鬥似乎在所難免。

只是剛剛學習劍道的小雨,實力最多不過中品劍士,現在對上至少有中品劍客的懷特,能有幾分勝算?小雨自己也開始意識到這個問題,手心開始微微發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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