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涯等到葉子出來,說了句:“走吧。”她雖是等在外面留下黃岐與葉子獨處,不表示她不聽兩人的談話。以她現(xiàn)在的實力,一堵牆阻隔不了什麼。她略感到奇怪的是黃岐怎麼知道她是從冥河裡爬出來的?她領(lǐng)著葉子無聲無息地跟在黃岐的坐駕來到一片別墅區(qū),見到黃岐進了一座獨棟別墅。
黃岐徑直上了二樓,在張清水的臥室找到躺在躺椅上的張清水。
張清水穿著一襲素雅的白色長裙,神情裡透著淡淡的倦意。她見黃岐到來,只淡淡地問了句:“你怎麼有空過來?”
黃岐拖了張椅子在張清水的身旁坐下,說:“我今天見到王涯和葉惜。”
張清水怔了下,微脣微張,即又輕輕嘆了口氣。她隨即又輕輕一笑,說:“二位既然來了,便請現(xiàn)身吧。”
黃岐並沒有感覺到葉子和王涯有跟來,問張清水:“你覺得她倆會跟著我過來?”她的話音一落,便感覺到身後有動靜,一回頭,發(fā)現(xiàn)葉子和王涯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張清水的臥室裡,就站在自己身後兩米處。她微微擰了擰眉頭,卻也沒說什麼。
葉子看向王涯,而王涯則把視線落在張清水的身上。
王涯緩緩地走到張清水的身旁,俯視著張清水。
張清水輕笑著問道:“恨我嗎?”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那張熟悉的容顏以及那雙泛著淡淡迷離妖光卻無悲無喜的眸子。
王涯輕輕搖頭,神情淡然地說道:“本欲把你留到最後才殺,如今發(fā)現(xiàn)沒必要了。”
張清水“呵”地輕笑一聲,說:“還是有恨的好。不敢愛,不敢恨,有太多的束縛和壓抑,活得多無趣。”說王涯,也說她自己。
王涯也輕輕地笑了笑,然後緩緩地擡起手落在張清水的脖子上,一點點地用力收緊。
張清水被王涯扼住咽喉,呼吸困難、腦部充血,卻仍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王涯、嘴角噙著淺淺的輕柔的笑容。
黃岐神情大變地叫道:“清姐!王涯!”欲阻止,卻明白什麼都阻止不了。她央求道:“王涯,清姐已經(jīng)廢了,你就不能放過她嗎?”
王涯的手上更加用力,輕聲問道:“我放過她,誰來放過我?”張清水死了,她與張清水之間的這筆帳便算了了。
張清水嘴角的笑意更深,眸光變得迷離,她的手腕卻是一抖,一條青色的藤蔓出現(xiàn)在掌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王涯捲去。
葉子在張清水的手腕抖動間便覺察到變故,她揚掌便朝張清水拍去。
黃岐一咬牙,反手與葉子對了一掌,被葉子一掌震得連退三四步,同時大叫一聲:“清姐,走!”
葉子一掌拍去被黃岐接下,那一掌卻如同泥牛石沉大海,竟沒掀起一絲波瀾直接被化解了。她的眸中劃過一絲異色,因顧及王涯,再次擡掌朝張清水抓去,卻聽到一聲龍吟嘯聲,一條碗口粗的青龍小龍氣勢洶洶地朝她撲殺過來!葉子的手一揚,便將這條由青龍乙木氣靈氣凝聚成的小龍的七寸捏住,直接以妖力震碎。
青綠色的小龍爆碎在屋子裡,靈氣散在屋子裡陡然間爆發(fā)出一股極至強大的力量封住這間屋子。
張清水並沒有在這屋子上作佈置,卻在身上留下了手段。
王涯的手腕被張清水祭出的青龍?zhí)倮p住,她扼住張清水的手腕被緊緊地勒住,這種被繩子勒住的觸感令她及其反感,當(dāng)即手上用力意欲一爪捏碎張清水的喉骨,但卻忽然感到一股爆炸般的雷茫氣息涌出,竟將她的手彈了開去。
張清水翻身而起,穩(wěn)穩(wěn)地落在屋子中,手一揚,滿室青龍乙木靈氣匯聚到她的身邊籠罩住她。
王涯好笑地瞅了眼黃岐,說:“黃岐,這就是你所說的廢了?”
黃岐驚訝地看著張清水,叫道:“清姐,你……”
張清水輕笑道:“乙木主生,斷筋重續(xù)算得了什麼?”說罷,不再理會黃岐,望著王涯說道:“王涯,我不願意死在你手上,更不會讓張家葬送在你手裡。”
黃岐叫道:“你們……你……這是佈局等王涯和葉惜來自投羅網(wǎng)?外公根本就沒有收走青龍?zhí)伲阋矝]有被廢,被問責(zé)頂罪、逐出張家、挑斷手腳筋都是作戲?你們算準(zhǔn)了王涯如果出現(xiàn)一定會來找我,爲(wèi)了騙住王涯,連我也騙?”
張清水說道:“小岐,張家?guī)装倏谌嗣瑤装倌昊鶚I(yè),怎能拱手葬送?”
黃岐瞬間覺得無比好笑,叫道:“可笑我還挖空心思苦勸王涯和葉惜放手,可笑我自以爲(wèi)心思通透,卻是你們在講成王敗寇,到頭來,竟是妖在堅守“道”、堅持因果報應(yīng)。”
張清水怒笑道:“因果報應(yīng)?小岐,你替王涯鳴不平?我若放過她,我若對她心存仁念,換來的便會是張家滿門血光之災(zāi)!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和王涯已經(jīng)成死局,她和葉妖不死,張家的人會死絕!”見到王涯的時候她是真想被王涯捏死,可她死不起也輸不起!她惹的禍,她挑在肩上的責(zé)任,得她來平。就算她死,也換不來王涯的原諒,換不回張家無恙,只有殺了王涯和葉妖,才能保全她的家人、她的家族。張清水不願與黃岐多說,她以青龍?zhí)俅虺鲆坏谰G光裹住黃岐將黃岐推往屋外,說道:“此事與你無關(guān),莫要插手,走!”
黃岐卻是將雙掌一翻化解掉張清水的打出來的那道要將她送走的乙木能量,邁步擋在王涯的面前,對張清水說道:“清姐,你留不住她們。”維護王涯的態(tài)度十分堅決。
王涯饒有興趣地站在一旁看黃岐和張清水鬧內(nèi)訌。
葉子對黃岐和張清水的爭執(zhí)一點興趣都沒有,她關(guān)心的是怎麼破解張清水佈下的這個殺局和殺掉張清水。不管是張清水還是青龍?zhí)俣加邪肽昵八姷降拇蟛灰粯印0肽昵暗那帻執(zhí)賰H能發(fā)出龍吟聲,而如今竟能將靈氣化龍顯形,且青龍?zhí)僦羞€有天罡雷芒氣息,顯然是經(jīng)過重新祭煉融入了真龍之靈,即使不全也是很可觀了,因爲(wèi)是專程針對她和王涯特殊祭練的。她看得出張清水不僅被挑斷過手腳筋,應(yīng)該打斷全身經(jīng)脈重續(xù)過,以青龍?zhí)倩蚴乔帻堉χ乩m(xù)的經(jīng)脈,因爲(wèi)張清水與青龍?zhí)俚臍庀⑾嗳谛纬梢惑w。張清水爲(wèi)了引她和王涯入甕,沒有在屋子裡佈下任何禁制手段,而是在她倆近身後突然發(fā)難,以青龍?zhí)俚牧α糠饨^屋子、佈下青龍縛靈陣。
青龍縛靈陣可吸納任何靈力爲(wèi)它所用,她的任何妖力攻擊都起不到作用,只會被青龍?zhí)傥眨偌由锨帻執(zhí)俦旧淼膱皂g以及青龍?zhí)僦刑N含的天罡雷芒力量會對她和王涯形成極大的剋制。
這是一場困殺的殺局,與當(dāng)年她對付那進入她地盤的地仙有異曲同工之妙。
葉子並不打算給張清水慢慢磨死自己的機會,她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妖力將全身能力都提升到極至。因爲(wèi)妖力的運轉(zhuǎn)使得她的氣息不再內(nèi)斂、全部外放,一股恐怖如淵、沉重如山、浩瀚如蒼穹的滔天妖威灑落,跟著便有一股如滾滾浪朝般的力量直襲正在與黃岐對峙的張清水。
張清水雖與黃岐對峙,卻也一直關(guān)注著場中動靜,對實力強大的葉子更是警惕!
在葉子釋放出妖力的那一瞬間她催動青龍?zhí)俚牧α繑E掌就朝葉子轟殺過去,同時甩出一截青龍?zhí)賿宰↑S岐扔向屋外。
“嗚——”伴隨著龍吟咆哮聲,青龍?zhí)僦谢鲆粭l直徑約十公分、周身迸發(fā)著雷芒的青色小龍朝著葉子轟殺過去。
青色小龍被葉子一掌轟中,寸寸炸碎化成一片雷海淹沒了這幾十平方的屋子。
雷光閃爍晃得屋子裡一片雪白,葉子的雙眼都被雷芒刺得暫時失明,除了刺眼的白光什麼也看不見,她卻憑著對青龍?zhí)俚母袘?yīng)氣息一掌接一掌地朝張清水轟殺過去,對落在身上炸得自己全身劇痛的天罡雷芒毫不理會。
張清水咬牙切齒地嘣出兩個字:“瘋子!”葉妖越轟擊,爆出的雷芒越多對葉妖形成的傷害就越大,葉妖卻不管不顧地瘋狂轟擊,全不管是否會被雷芒炸到粉身碎骨魂魄無存或讓雷電力量烤熟。葉妖的轟擊實在太猛,就算她催用青龍?zhí)俚牧α咳プ钃酰瑓s有掌力餘勢轟穿那一次次形成的青龍?zhí)凫`力防護罩,逼得她以真龍?zhí)俦倔w相護。青龍?zhí)匐m能吸收葉妖轟來的大部分妖力,但在這密集和恐怖的轟炸式攻擊下仍然有許多餘力穿透青龍?zhí)俎Z在她的身上。其勢之強竟震得她連連後退,只覺得遭受到極大壓力的碾壓和一次次劇烈激撞。
王涯感到葉妖突然出手便知情況不妙,還沒來得及阻止便被突然爆炸開的雷芒力量炸得全身發(fā)麻、五臟六腑全向上下都被雷電力量貫穿,雷擊力量伴隨著劇裂灼燒的痛意瞬間淹沒了她,讓她痛得差點沒背過氣去,失神好幾秒纔回過神來,將雷擊力量從體內(nèi)導(dǎo)出的同時感覺到葉子與張清水之間的狂暴波動。她大叫聲:“葉子退後!”見葉子不動,一把抓住葉子的手腕,另一隻手一把捏住那條撲殺過來周身閃爍著雷芒的青龍小龍。那條小龍被她捏住仍在奮力掙扎著朝殺衝殺過來,上面的雷芒點得王涯的手都在顫抖發(fā)麻劇痛。她拖住葉子退到牆角,一把將那小龍對著張清水扔過去!青色小龍撞在張清水的青龍?zhí)凫`氣罩上化作一道帶著雷芒的乙木靈力沒入青龍?zhí)僦小?
葉子被王涯拉開,攻擊暫停,使得張清水大鬆口氣。她用手抹去嘴角的被葉子掌力震出的血漬,看著被電得全身焦黑、衣服盡毀、仿若裸體非洲黑人的葉子,冷哼一聲,跟著便將手一揚,一道符光穿透屋子升向高空炸開。
葉子冷聲說道:“攔住我做什麼?就憑她這點本事,我不用全力也能轟死她。”被雷電力量燒得嗓子都啞了,說話時不僅聲音沙啞,還有一股青煙往外冒,她全身上下甚至連說話都冒著股香噴噴的烤肉味。
黃岐被張清水強行扔出屋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她一個躍起跳起,俯衝翻上二樓陽臺,跟著便被耀眼的白光刺得閉上眼,同時心眼“看”見屋子裡充滿毀滅的狂暴氣息。這股力量憑她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扛不住,進去就有可能當(dāng)場橫死,她只能試著想辦法從外面解救王涯和葉妖,但跟著便見到葉惜就被王涯拉開,以及張清水甩出信號符紙。顯然這附近還有玄門中人設(shè)伏。黃岐又氣又急,大叫道:“王涯,別戀戰(zhàn),快走!”她顧不得裡面還遍佈雷茫就要往裡衝,卻再次被盪出的一根青龍?zhí)贄l狠狠地抽飛到樓下,背部著地,震得差點想吐血,痛得哼都哼不出來。
葉子豈是那種站在旁邊幹被雷轟不還手的?她甩開王涯拉住自己的手腕就要再次朝前衝!
王涯再次拽住葉子,同時摸出自己的百包荷包取出一個骨碗,把碗裡的血水對著張清水就倒了過去。
別看那碗只有普通湯碗大小,那滿滿的一碗水卻是王涯在冥河中央卷出一個深達十幾米、寬近百米的大漩渦整整裝了半個小時才裝滿的。骨碗一傾,滔滔冥河水“嘩啦啦”仿若大河決堤般奔騰而出,從那碗裡倒出來的不僅有血水,還有死人的屍骨、殘肢、冤魂厲鬼以及無數(shù)生活在冥河裡、又在王涯取水時來不及逃走的冥河生靈,什麼長得像鱷魚的湖龍啊,長得像日本河童的鬼猴子啊,頂著殘肢碎體遊晃的骨頭架啊,劇毒無比的蛇蟲啊,奇形怪狀的魚啊——嘖嘖,一股腦地被倒出來的冥河水衝向張清水。
被青龍?zhí)凫`光罩住的張清水瞬間被骨碗裡倒出的冥河水連人帶青龍?zhí)僖黄鹦n得翻滾出去——
滿屋子的天罡雷芒更是在傾刻間便被冥河水澆沒了!
大量的冥河水衝破門窗朝著屋外衝去。
可憐的黃岐剛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無數(shù)血水從樓上灌出,彷彿在這別墅的二樓打開了一條通往血河的巨大口子,她甚至看到那涌出的血水裡還有厲鬼在撲騰翻滾。黃岐在感覺到危險的第一時間便已經(jīng)飛身縱出七八尺遠,以最快的速度往地勢較高處逃離。奔逃途中,黃岐看到有許多玄門中人從四面八方迅速趕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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