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五，13 解密
上校等人其實知道陳汐的所有情況，也對他爲什麼能進入到高級組的緣由一清二楚。一個喜歡查找聯(lián)邦規(guī)則制度漏洞，然後進行牟利的碩鼠，正因爲能對世事規(guī)則看的很清楚、通透，所以通常這些人都不具備普通人的價值觀、道德觀，因此，他們也格外忍受不住陳汐此時表現(xiàn)出的這種高大上感覺。
這就好比熱血動漫中，每每看到一個深具怨念的大惡人被洗白成有情有義差不多能感天動地時的感受一樣，這種由黑轉(zhuǎn)粉的經(jīng)歷，委實是對心靈一次煎熬洗禮重塑的過程，更別說他們身上還揹負著人奸的身份，看到這種反轉(zhuǎn)情況的出現(xiàn)，就格外的礙眼。
他們只知道，在看到周圍人用一種敬仰加佩服的目光看著陳汐的時候，自己無疑是非常的羨慕嫉妒恨，這種感覺如同螞蟻噬心一般，讓他們坐立不安，心緒不寧，異常的想把這個活該燒死的傢伙就這樣弄死，或使用感染者逼著讓他也變成和自己一樣的人奸。
在心思不堪卑劣的人眼裡，摧毀美好的東西，往往能讓他們有種異樣的快感，那滋味不比做愛做的事情要差。
此時，借坐臺上的衆(zhòng)人對陳汐進行交頭接耳評論的時候，上校等人也在通過隱秘的法子與不知道在何地的腦蟲建立心靈聯(lián)繫，問及到底該怎麼處理陳汐.......這個人實在是讓他們太討厭了，最好馬上就消失不見，不管是以何種的方式.......
而在另一頭，凱南等人也對腦蟲和主宰會怎麼處理陳汐做出討論。
“應該是會留下來弄成感染者，因爲有他在，萬一艦上的人族抵抗激烈的時候，只要放出來，對這些人的三觀打擊肯定很嚴重。”科摩羅笑得很陰暗，“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一看連公認的英雄都可以這麼無恥加沒底線，他們爲什麼不也加入到蟲族的大家庭裡面。”
“這樣的話，我們想要殺了他，恐怕得費一番手腳和過程。以蟲族在戰(zhàn)場上的表現(xiàn)來看，腦蟲和主宰都是看重實利的存在，只有等他的利用價值基本耗盡的時候，我們動手纔不會被它們阻止。”
聽到科摩羅這樣說，薩科齊不僅也開了口：“後一段話我比較認同，理由給的不錯，但前一段，我卻有不同意見，我倒覺得腦蟲和主宰不會讓他轉(zhuǎn)化爲感染者。”
“不僅是我們提了意見，它們或多或少的會考慮一下。還有成功率方面的問題也需要考慮，只看腦控蟲人的數(shù)量就知道，經(jīng)過這麼多天的航行，他們依然不能對艦隊形成足夠的掌控力，恐怕就是因爲感染者也不是萬能的......如果本身意志力強大。而又有堅定道德觀念的人，應該就不會受到感染者的控制，而若是陳法拉在這裡不明不白的死了，很多人會懷疑起來，到時候會對主宰和腦蟲籌劃的目的造成影響。”
薩科齊說到這裡，轉(zhuǎn)頭對凱南問道：“隊長的話，怎麼來看？”
“我比較同意你的觀點。因爲除了你說出來的這些理由外，還有一個表現(xiàn)也能反應出感染者的侷限性。”凱南點點頭道，“按照系統(tǒng)灌輸?shù)挠洃洠?lián)邦現(xiàn)在的兵力非常緊張，如果是實施一個隱秘的行動，不調(diào)集正規(guī)部隊改用囚犯的理由的確可以說的過去。但大部分由罪犯組成，卻總有些過猶不及，這應該就是軍方高層的腦控蟲人考慮到感染時的安全性。”
“相比士兵，罪犯顯然要更容易控制，也更加的安全。”凱南自信的說道。他可不是一顆紅心向蟲族的腦控蟲人，相比爲了蟲族的整體利益，他自然是傾向於越快殺死陳汐越好。
“好吧，看起來你們的理由更加可信一些。”科摩羅喪氣的說道，“其實我比較想要看到。那個陳法拉在看到我們都成爲腦控蟲人時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科摩羅，不用著急，相信這一幕很快就會來到。”
“因爲我感覺到主宰和腦蟲的目的可能並不像上校告訴我們的那麼簡單，單單摧毀這次行動，並不需要完全控制整艘太空監(jiān)獄號，只要能對它造成嚴重損傷，聯(lián)邦就不得不放棄這次的行動，我覺得更大的可能，是蟲族想要通過聯(lián)邦的這次行動得到它們也迫切想要的一些東西，而人類的身份恐怕就是最好的掩護。”凱南將自己想到的一種可能說出來。
“想要的東西？”不止是科摩羅有疑惑，薩科齊也同樣好奇。
“嗯，就是系統(tǒng)提示裡那個所謂的驚人秘密，結(jié)合這裡的時代背影，應該是能夠改變戰(zhàn)場形勢的重要東西，蟲族也想得到它。”
……
就在凱南等人討論這場任務關鍵的時候，陳汐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衆(zhòng)人情緒中的異常。
“居然不喜歡好人，還有非常明顯的殺意，看來我之前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這次行動從一開始就透著不對勁的原因，就是在於艦方高層軍官中，一些人擁有額外的想法。”
陳汐對這個現(xiàn)象其實並不奇怪，因爲人類既高尚也低劣，爲了生存的機會，他們很有可能放下自尊、放下道德觀念，甚至是自己的種族信仰，何況，他聽到過軍方內(nèi)部某些關於局部戰(zhàn)爭地區(qū)碰到和人類相似蟲族部隊的流言，從這一點來看，不排除某些人類爲了活著，而做些對聯(lián)邦有害的事情。
“雖然形勢變得複雜起來，但也越來越有趣了.....”陳汐感覺到身體的興奮，這種將內(nèi)部敵人揪出來的過程無疑能滿足他的探秘慾望。
也就在這時，階梯坐檯上的那些人終於停止了自己的談論，陳汐發(fā)現(xiàn)爲首的那個老頭戰(zhàn)了起來。
“相信聽完了陳法拉的講訴後，大家心裡應該都已經(jīng)沒有疑問了，那麼，我宣佈這次的調(diào)查過程結(jié)束，具體結(jié)果會在下午的時候進行公佈。”
“但在這裡，我可以先恭喜一下陳法拉中士了，憑藉你在蒂法星球上的功勞和表現(xiàn)，你將擁有成爲中尉以上軍銜的機會。這代表你能指揮更多的部隊，不要懷疑這種的提升是不是太快，對於能捕獲蠻獸，挽救戰(zhàn)友性命。又讓行動順利完成的人來說，這樣的提升根本毫不爲怪。”
“因爲我相信，你一定能在後續(xù)的行動中，繼續(xù)這一次的完美髮揮，給予那些該死的蟲子以重創(chuàng)。”
上校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眼裡略略的帶了點遺憾和失望。
不過他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在之前的一百多人中，就只有寥寥幾個人被留了下來，轉(zhuǎn)化爲感染者，就是考慮到在對太空監(jiān)獄號完成控制前。不宜暴露出它們的存在。而在剛纔由感染者傳來的訊息中，主宰已經(jīng)決定，不對陳法拉實施感染，而是留下來。
因爲再過不久，就是它們又一次行動的開始。到時候，留下來的這個人或許能成爲他們騙取神族信任的關鍵........
……
pej-x4號行星是太空監(jiān)獄號要去的第二個目的地。
表面上，這是一個被厚重鉛雲(yún)籠罩的死亡星球，灰黑色的大氣一圈一圈地沿著逆時針的方向在星球表面流動，雲(yún)層中冒出的巨大閃電，就算是在太空中也能一眼望見。若是不知情的人，一定會以爲內(nèi)部的環(huán)境非常惡劣。因爲就連聯(lián)邦的各類儀器設備，在近星球軌道的狀態(tài)下，都無法穿透那些厚重的鉛雲(yún)，查看到星球內(nèi)部的情況，只能通過外部的環(huán)境來進行判斷。
但通過對那些科學家遺留下來的東西進行的研究，太空監(jiān)獄號的技術人員發(fā)現(xiàn)。這顆星球的內(nèi)部並不像它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死寂。
如此厚重的大氣環(huán)境並非自然形成，而是那些營造出水晶建築的種族，特意弄出來的一種對星球內(nèi)部的保護措施，防止近距離的超強太陽光對星球上的生物造成殺傷，將它的環(huán)境變得炎熱而缺乏水分。不利於生物的繁衍。
與看起來異常糟糕的感覺不同，它內(nèi)部的環(huán)境其實相對溫和。
而根據(jù)研究，這顆星球會有少量那個神秘種族的部隊存在，他們需要在這裡跟它們進行接觸接觸，但在真正行動之前，太空監(jiān)獄號的技術研究員還是需要給各部隊的指揮長官，詳細講解一下，他們進入到星球內(nèi)部後需要注意的事項。
“你們完全無法相信，這會是數(shù)萬年前就存在的神奇技術，利用相關的引力設備和能量激發(fā)裝置，將星球表面底殼中的有害物質(zhì)分離出來，通過破碎成微粒塵埃的方式，上升到高空中，組成攔截超強大陽光的超厚雲(yún)層，保護內(nèi)部的生物演化，嗯，不明白？，好吧，你們可以理解爲核冬天的那種形式，只不過在這裡是好的方面......”
“你說這些內(nèi)容對你們沒有用處，天啊，你怎麼會抱有如此愚蠢可笑的想法呢，恰恰相反，這與我們的行動很有關聯(lián).......”
“正是看到了這種刻意作爲的保護措施，我們認爲，這個種族屬於非常偉大的那種，它們一定是一羣遊牧於星海中的生命撒播者，在各個星球上營造出有利於智慧種族演化的環(huán)境，所以，我們相信，它們也會比較好接觸，只要你們在行動中透出一定的善意，就能和它們進行正常的交流......”
“你們認爲這是推測？不不不，絕不是推測，看到那些水晶建築對各種能量和精神力量的壓制就知道，這一定是一個在精神和能量領域有著卓越成就的種族，當然能夠看清楚你們的想法了.......”
不過事實證明，研究人員的思維方向跟正常人有著明顯的差別，很難聚焦在同一點上。
訴說起研究的內(nèi)容來，這名研究員顯然有些過於亢奮，長久進入不了正題。爲了早點結(jié)束這種讓自己昏昏欲睡的內(nèi)容解說，一些人不得不經(jīng)常性的打斷他的講述。
“能不能說重點，在裡面我們究竟需要防範那些危險？”一名指揮官忍不住大聲問道，坐在這裡半個小時了，都是聽著他們繁瑣的研究內(nèi)容和成果，真正該說的部分反倒是被遺忘了。
“你問我，我問誰！從蒂法星球帶出來的資料根本不足，除了知道里面的環(huán)境會在夜晚來臨的時候有些冷，能見度稍微有些低外。我們也瞭解不多。”研究員說起這個就一臉的無奈加埋怨，若是很多信息不清不楚，他們至少能弄懂上述那些裝置的部分技術，這可是生命工程。對他們這些來說，誘惑力太大了。
“那總該知道里面會有些什麼生物吧！”另一名指揮官無奈說道，“要是比蒂法星球上的恐怖，我們必須知道其中的具體細節(jié)，你不知道，很多人從蒂法星球回來後還對那裡的某些近距離接觸念念不忘，每天晚上都會莫名的從牀上坐起來尖叫。”
他真的是不想再碰到那些奇葩的生物，連遭遇蟲族都比這種情況好一點，至少，心裡還有爲別人報仇的概念。殺掉那些麻煩的生物，與事情根本無益。
這名研究員也知道不能什麼都不說，在想了想後，他說道：“具體的危險不清楚，但根據(jù)這裡的環(huán)境來進行推測。星球上生物的眼部可能發(fā)生明顯退化，進化出新的器官來代替，你們需要注意不被這種特點迷惑，在看不見的環(huán)境下，不要以爲對方也看不見，另外，限於溫度變化。它們會具有晝伏夜出的習性，還有，晚上這裡可能會下雨或冰雹.....”
這就是他們能知道的全部部分，不過也算聊勝於無，回去的時候總算有些內(nèi)容可說。
離開講解室，陳汐在集結(jié)部隊的路上碰到了托蒂。這名眼鏡蛇部隊的士兵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爲他的副官，而軍銜方面，他已經(jīng)晉升爲上尉，比之前估算的還要高一位，能勉強指揮一整個五百人的陸戰(zhàn)大隊。
“事情弄的怎麼樣？”陳汐小聲的對著口型道。自從察覺到這次行動諸多的不對勁後，他就從不在戰(zhàn)艦上對重要的事情談論時發(fā)出聲音。
“陳長官，已經(jīng)辦好了，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你爲什麼要我注意這次回去的人。”托蒂以同樣的方式答道，但表情卻很疑惑。他對這幾天陳汐要他做的事情感到不解，居然是對這次蒂法星球回來的人進行監(jiān)視，要不是陳汐算是救過他的命，又冒著風險幫助了另一部分人，他絕不會聽從這種命令，要知道，那時候他的軍銜可是比陳汐還高。
“我感覺到你的不解，想來你應該是已經(jīng)看出來問題了？”陳汐不答反問道。
“的確，他們中的某些人最近有點不正常，不僅變得孤僻、沉默，而且有時候會在情緒上突然表現(xiàn)出不對，時不時的暴躁和發(fā)火，或者是呆呆地坐在某個地方，部分人已經(jīng)提出了暫時待在軍艦上，不參與具體行動的要求。”托蒂疑惑著說道，這正是他感到奇怪的地方，雖說是有戰(zhàn)場後遺癥這種心理問題的存在，但表現(xiàn)的癥狀卻不是目前的這種。
托蒂碰見過不少懷有戰(zhàn)場後遺癥的人，他們往往是在人多的時候表現(xiàn)活躍，一個人的時候纔會有不安、狂躁的癥狀，很明顯，這完全是相反的兩類。
“那你對這次艦隊的諸多命令安排有什麼看法？”陳汐再問。
“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感覺做法相當?shù)谋Ｊ兀貏e是把我們眼鏡蛇部隊的士兵分開，分散在不同的部隊裡，一般我們都是十多二十個一組，這樣才能發(fā)揮出我們最大的實力，現(xiàn)在無疑是削弱我們具有的力量。”托蒂遲疑起來，“你難道是說艦隊上層有問題，可爲什麼要監(jiān)視他們，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方？”
陳汐不打算直接明說，而是通過一步步的提示來讓托蒂自己想明白。
“你覺得該怎樣才能讓擁有極佳權勢地位的人類投向蟲族........”
“死亡的威脅可能算一個，但明顯有些不夠分量，不是誰都有變成一個怪物的勇氣，而且作爲聯(lián)邦的中高層，他們往往能夠最後再死.......”
“權勢地位的誘惑可能也有，但以蟲族本身的制度和控制方式而言，這種權勢地位的表現(xiàn)並不比他們現(xiàn)在獲得的要好，就算投靠蟲族，他們也不過是一羣沒有自主行動力的傀儡，所有的大事決策都會由腦蟲來進行控制......”
這比直接明說要可信的多，由自己想到的東西往往都是基於個人的認知和印象，不會輕易被否定，果然，稍微提示了一下，托蒂就想明白了，而且表現(xiàn)的非常相信：“你是說實質(zhì)性的控制，甚至和我們中的某些人表現(xiàn)的一樣，具有影響別人心靈的能力？我說呢，他們怎麼突然昏招頻出，如果是被控制了就好解釋。”
托蒂進一步的想到了陳汐叫他做的目的：“你是想說，這些人中同樣有被控制的？”
說完，托蒂不由用一種後怕的目光看向陳汐，如果不是對方的提醒，他或許永遠都想不到，蟲族的觸角居然有可能如此深入人類聯(lián)邦的內(nèi)部，將無數(shù)人變成蟲族的走狗。
“你猜對了，如果僅是破壞這次的行動，只要依靠這部分的內(nèi)應，配合蟲族設下的埋伏，我們就完全逃不了，但顯然它們還有著額外的目的，比如上次在蒂法星球的行動，上面給予的說法就是練兵，卻只派了僅僅一萬人，感覺像是故意消耗的同時，又怕?lián)p失的太多。”
“能讓它們?nèi)绱诵⌒牡睦碛桑蟾啪椭挥幸粋€，它們想控制這艘戰(zhàn)艦，然後憑此去做一些我們現(xiàn)有的身份才能做的事情。”
而在這時，陳汐已經(jīng)合著托蒂到達了集合地點。
重新補充好的五百人正站在登機通道內(nèi)，其中就包含有讓托蒂安排人監(jiān)視的那些人。
看到所有人員都準備就緒，嚴陣以待的等待著自己的命令，陳汐不僅有種大喊“hile hitlei”的衝動，當然這不是德國，沒有那種大蓋帽和高領衣，只有笨重的機械動力裝甲，稍微讓他有點泄氣，不過沒關係，這只是一個開始，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可以利用。
迎著或緊張、或尊敬、或興奮的目光，陳汐開始了成爲部隊指揮官後的第一次訓話。
“我要告訴大家，這將是你們改變自身命運的第一步，在戰(zhàn)略巡航艦下方的這顆星球上，有著另一個種族，它們的加入將有可能直接改變這場戰(zhàn)爭的形勢，從而挽救無數(shù)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