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新生們終于回到了新華大學。
從軍車上走下來的那一刻,也正式代表著軍訓的結(jié)束。
經(jīng)過今天野外生存大賽的折騰,大部分新生都已經(jīng)累壞了。
回到宿舍,甚至連澡都沒來得及洗,直接往床上一躺,就呼呼大睡。
楊笑林和張馨兒原本是打算一回到學校后,就去要回手機。
張馨兒當然是急著讓楊笑林兌現(xiàn)道歉,而楊笑林則是打算翻出那條短信,證明自己打那個電話,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過由于時間已晚,校方宣布,手機發(fā)還的時間安排在明天上午。
發(fā)還的地點,也是在新生們各自的教室里。
張馨兒一下車,就被二叔張世昌派來的車接走。
當張世昌和嬸嬸看著她一瘸一拐的走下車時,連忙心痛的過來扶她。
“看見小姐腳傷了,怎么還讓她走路。”嬸嬸對著接張馨兒的下屬發(fā)著脾氣。
下屬苦著臉說道:“小姐堅持要自己走。”
張馨兒笑著接口說道:“嬸嬸,你就別怪他們了。這都是我自己的意思。”
“指使腳下有一點點扭傷而已,完全可以自己走的。”
“這次野外生存大賽,不少同學都有傷,他們都能堅持完成比賽,我也能。”
張世昌笑道:“馨兒真是不簡單,被你們這么慣著寵著,還沒把嬌氣養(yǎng)出來。”
嬸嬸白了張世昌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這話,有本事去對媽說去。”
張世昌笑道:“這種話,也只有馨兒敢和她奶奶說。”
“馨兒,你這個樣子,要是被你奶奶看見了,肯定得心痛死。”張世昌還是扶著張馨兒走進了門。
張馨兒坐下之后,就連忙說道:“我腳扭傷的事情,叔叔,嬸嬸,你們可千萬別跟奶奶說。”
“不但會讓她擔心,保不準她又會跑到浦海來。”
張馨兒說著抿了抿嘴:“而且肯定又要為住校的事情嘮叨了。”
張世昌和妻子聞言都搖頭而笑。
老母親最痛愛的就是這個孫女,別說是扭傷了,就算是聽說她發(fā)燒感冒這種正常小病,也會擔憂心痛不已。
嬸嬸點了點頭,說道:“馨兒,這事情我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腳傷好之前,必須要住在家里。”
張馨兒微微皺眉,說道:“可是明天就要開始上課了啊。”
張世昌擺了擺手,說道:“身體要緊。你傷沒好之前,我和你嬸嬸也不放心讓你住校。”
“至于上課嘛,好辦。可以請假,也可以派車接送你。”
張馨兒知道這事情擰不過叔叔,也只好點頭答應下來。
“還是等腳傷好了再去學校吧。”張馨兒想了想說道。
車接車送的,有些太過顯眼,反而和她預期的大學生活背道而馳。
還不如養(yǎng)好傷后,在去過真正,正常的大學生活。
“對了,馨兒。這是你的手機。”嬸嬸取來了手機,遞給了張馨兒。
“學校不是說明天才會發(fā)還的嗎?”張馨兒一邊接過手機,一邊問道。
嬸嬸笑道:“你上交手機的當天,你叔就讓人取回來了。”
張馨兒按下了開機鍵,很快就找到了楊笑林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您撥打的手機已關(guān)機”,她聽到的,還是這樣的提示音。
看來楊笑林還沒有拿回他的手機。
張馨兒撇了撇嘴,正要把手機放回口袋,就聽嬸嬸笑問道:“馨兒,給誰打電話呢。”
“一個大賽時同組的家伙。”張馨兒話出口后,還覺得對楊笑林的稱呼,似乎有些不合適。
這一不小心,就把心里對楊笑林的恨稱給說出口了。
叔叔和嬸嬸聞言對視一眼,他們也從這聲稱呼中,聽出些不一般的味道來。
張馨兒一向可都是非常淑嫻有禮的,可從來沒有用“家伙”這樣的詞稱呼人。
“馨兒,你和那個同組的同學,相處得還不錯吧。”叔叔笑著問道。
嬸嬸則是牽起張馨兒的手,說道:“讓嬸嬸猜猜,那個同學應該是個男生吧。”
張馨兒抿著嘴,不做聲了。
張世昌和妻子又對視了一眼。
“馨兒,在浦海。這里就是你的家,有要好的朋友和同學,都可以邀請來家里吃飯。”張世昌笑著說道。
“也讓叔叔和嬸嬸,多認識一些優(yōu)秀的年輕人嘛。”
張馨兒點了點頭,站起身說道:“叔叔,嬸嬸,我先去洗澡去了。”
嬸嬸連忙叫人扶著張馨兒去浴室。
等張馨兒離開客廳后,張世昌皺眉對妻子說道:“我看馨兒好像有心事。”
嬸嬸點了點頭,說道:“馨兒性格善良單純,又那么漂亮,有些事情,我們得幫她防著點。”
張世昌頷首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這兩天,先想辦法從馨兒口里,套出那個‘家伙’是誰。”
“我去查一查,這次軍訓中,有沒有人欺負馨兒。”
嬸嬸微微一笑:“你也不用那么擔心。馨兒的語氣,對那男生,好像也不是太反感。”
“不得不小心啊。”張世昌嘆息了一聲,說道:“大哥就這么一個孩子,我們張家也就這么一個女孩。一家子都當掌上明珠一樣。”
“馨兒現(xiàn)在在浦海讀書,我們必須要照顧好她。”
妻子點了點頭,隨即又有些無奈的說道:“可是馨兒已經(jīng)讀大學了,已經(jīng)是大人了,很快她就會住在學校……”
妻子欲言又止,張世昌卻明白她的意思。
“這個我會想辦法。”
妻子連忙說道:“那馨兒那邊……”
張世昌說道:“放心吧,我會有分寸的。”
有張馨兒這樣條件的新生,畢竟是極少數(shù)。
大多數(shù)的人,此時正躺在宿舍內(nèi)呼呼大睡。
楊笑林坐在床上,宿舍內(nèi)已經(jīng)是鼾聲大作。
方儒文,劉安志,鄭淵三人都已經(jīng)進入了夢鄉(xiāng)。
楊笑林卻并沒有多少睡意,今天這種程度的消耗,對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
聽著幾個室友的鼾聲,楊笑林正考慮著,接下里幾天,除了上課之外,要做的事情。
那幾套公寓,肯定是要去看看的,也不知道魚伯將最后一套公寓租出去沒有。
靜雪工作的地點,也是要去走一走的,這是早就答應過靜雪的事情。
對了,還有那位謝雨婷那個笨學生,也不知道她開學考試的成績,到底怎么樣。
這大學新生當?shù)茫€真是夠忙的。
楚心蘭面色痛苦的躺在床上。
楚蓮一臉憂色的坐在她的床邊。
“心蘭,感覺好點了沒有?”每隔幾分鐘,楚蓮就忍不住問一句。
回到宿舍之后,楚心蘭簡單梳洗了一下,就上了床。
誰想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傷處卻是越來越痛。
到現(xiàn)在,更是痛得無法正常入睡。
“還是送你去醫(yī)院看看吧。”楚蓮說道。
“去找楊笑林吧,他有辦法的。”楚心蘭哆哆嗦嗦說道。
楚蓮面露為難神色:“可是這個時候,也不太方便去找他啊。”
楚蓮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楚心蘭痛苦的表情,最后還是一咬牙,決定去找楊笑林。
“明天中午去看看笨學生,問問她的成績;下午下課后,去靜雪工作的地方,然后等她下班一塊回公寓。”
楊笑林將明天的課余時間排得滿滿當當?shù)模郎蕚潢P(guān)燈上床,就聽見敲門聲。
楊笑林微微一愣,起身開門,卻見楚蓮站在門口。
同層宿舍,不少男生都探出頭,目光都落在楚蓮身上。
這么晚了,有女生來男生宿舍,還是楚蓮這樣的美女,不引起注意才怪。
楚蓮一看見楊笑林,連忙說道:“心蘭她腳傷痛得厲害,讓我過來找你,看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楊笑林聞言苦笑,楚心蘭的腳傷是踩進陷阱造成的,比一般的崴腳扭傷都要重。
回學校后,應該送去校醫(yī)院看看才對。
說起來還是因為他之前給楚心蘭的腳傷做了一些處理,讓她的痛苦減輕不少,傷勢也就顯得沒那么嚴重。
看見越來越多的男身從宿舍里探頭探腦,楊笑林說道:“出去說吧。”
楊笑林和楚蓮出了宿舍樓,楚蓮舒了一口氣。
“這么晚了,你怎么進去的。”楊笑林有些不解的問道。
大學里,到了晚上,宿舍樓的管理員,都不會允許男女生進入對方的宿舍樓。
楚蓮聞言臉色微微發(fā)紅,說道:“我趁著管理員不注意,溜進去的。”
楊笑林聞言而笑,說道:“看來我也要溜進女生宿舍了。”
楊笑林跟著楚蓮,來到她們的宿舍樓。
一看女生宿舍樓門口的情況,楊笑林就苦笑了起來。
兩個中年女性管理員此時正坐在那聊天呢。
“看來我的運氣沒你好。”楊笑林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去把心蘭背下來吧。”楚蓮說道。
楊笑林點了點頭,現(xiàn)在也只有這樣了。
楊笑林看見楚心蘭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痛得臉色蒼白,神情萎靡。
“我現(xiàn)在就想好好的睡一覺,可是痛得根本沒法睡。”楚心蘭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種傷痛,一般醫(yī)院都會開一些緩解傷痛的止痛藥。
楊笑林摸著楚心蘭的額頭,緩緩輸入內(nèi)息,說道:“你試一下,讓吸氣和呼吸延長一些,盡量不去想腳痛的事。”
“對,就這樣,吸氣……呼氣……”
楚心蘭按照楊笑林說的做,沒有多久,居然就昏昏而睡。
楚蓮感激的看了楊笑林一眼,說道:“心蘭晚上還會因為傷痛,被痛醒嗎?”
楊笑林做了一個讓她安心的微笑。
“她太累了,這一覺肯定可以睡得安安穩(wěn)穩(wěn)。”
“她的腳傷,我明天會給她再推拿一下。”
看著楚蓮背著楚心蘭進了宿舍,楊笑林呼了一口氣,接著打了一個哈欠,他也終于感到有些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