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儀下午的試唱排練,在五點半結(jié)束。︾,
“笑林,一塊吃晚飯吧。”陳婉儀微笑著向楊笑林發(fā)出邀請。
謝雨婷連忙說道:“好啊,好啊。”
楊笑林斜了謝雨婷一眼,說道:“好什么好,你母親可是明確要求你回去吃晚飯的。”
“婉儀姐,不好意思。我要送我這學(xué)生回去。”
楊笑林歉然的對陳婉儀說道:“要不她走丟了,她媽媽會找我的麻煩。”
謝雨婷見楊笑林在她的偶像面前,如此詆毀她,當(dāng)然不干。
“誰要你送了,我都那么大了,自己能回去。”謝雨婷狠狠的瞪了楊笑林說道。
楊笑林聳了聳肩:“婉儀姐,你別在意。小孩子喜歡逞能。”
“你才逞能呢,我都是高中生了。”謝雨婷氣鼓鼓的說道。
陳婉儀見狀笑了起來:“你們師生的關(guān)系很好的,我都有點羨慕了。”
“誰和他好了,整一個無恥教師。”謝雨婷惡狠狠的看著楊笑林。
顯然她對楊笑林剝奪了這么寶貴的,和偶像一塊吃飯的機會而不滿。
不過最后,她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楊笑林離開了。
今天她已經(jīng)非常滿足了,跟著楊笑林來到這里,真的見到了陳婉儀,要到了合影和簽名。
甚至還得到了陳婉儀的夸獎,以及在陳婉儀唱歌的舞臺上唱了一曲。
這種事情,她之前做夢都不敢想,今天全部都實現(xiàn)了。
看在這家伙今天挺靠譜的份上,她也不打算為難楊笑林。
當(dāng)然了,小小的條件還是要提幾個的。
剛出小劇場,謝雨婷就說道:“剛才在陳婉儀面前,我很給你面子吧,很聽話吧。所以你是不是應(yīng)該好好的獎勵一下我。”
楊笑林無比詫異的看著謝雨婷。
這丫頭還好意思說剛才給他面子,連無恥教師都說出來了,也叫聽話?
“還想要獎勵。”楊笑林沒好氣的說道:“今天都帶你出來玩了半天了,你也該知足了吧。”
謝雨婷哼了一聲:“你說讓我跟你回家,我就立刻答應(yīng)了,這樣還不乖啊?”
“我忽然想去逛街了。那邊就有一條商業(yè)街,好幾個大商場呢。”
謝雨婷一轉(zhuǎn)身,向旁邊的一條商業(yè)街走去。
楊笑林趕緊一把拉住謝雨婷,他可是答應(yīng)謝媚眉,晚飯前將這丫頭帶回去的。
如果這丫頭弄到很晚才回去,他可不好向謝媚眉交代。
“喂,你可是答應(yīng)過你媽媽,回家吃晚飯的。”楊笑林皺眉說道:“耍賴的話,下次不帶你出來了。”
謝雨婷眼睛一亮:“那如果我不耍賴,聽你的話,現(xiàn)在就跟你回去,你下次還帶我來?”
楊笑林聞言,心中苦笑,這不就等于答應(yīng)要給這她獎勵了嗎?
居然不覺之間,就被這丫頭給算計。
“那要看你學(xué)習(xí)的情況。”楊笑林臉色一板,拿出了嚴(yán)厲老師的姿態(tài)。
“開學(xué)也有一個多月了吧,第一次小考應(yīng)該快到了吧。”
還別說,謝雨婷對楊笑林這幅模樣,還真有點怕。
她微微嘟著嘴,不快的說道:“下周就回有小考。”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么一點都不爽快啊。答應(yīng)我這么一點點小要求,都要提條件。”
楊笑林笑道:“當(dāng)然了,我是你的老師,我的第一要務(wù),就是對你的學(xué)習(xí)負(fù)責(zé)。”
“今天帶你來見陳婉儀,都是獎勵你上周作業(yè),習(xí)題完成得好。”
謝雨婷咬著牙,越看楊笑林的笑容,越覺得無恥。
“今天明明是你補償你的食言,才帶我來的。”謝雨婷不滿的反駁道。
楊笑林聳了聳肩:“話已經(jīng)說到這了,想我再帶你來,你這次小考就得考好。”
“那我現(xiàn)在要去逛商場,你一個人回去給我媽媽說吧。”謝雨婷轉(zhuǎn)身就要走。
“大不了我把你敲暈,扛著你回去。”楊笑林無所謂的說道。
“你敢……”謝雨婷看著楊笑林臉上那淡淡的微笑,忽然覺得,這家伙還真敢。
遇到這么個無恥教師,還真是倒霉,謝雨婷郁悶的想道。
“不就是考個好成績嘛,有什么難的。”謝雨婷不屑的說道:“本小姐是天才,稍微一努力,想考個好成績,易如反掌。”
看見楊笑林自得的笑容,謝雨婷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了,立刻搶先說道:“這可都是我自己的努力,你只是起了一點點作用。”
“知道什么叫畫龍點睛嗎。”楊笑林露出在謝雨婷看來,極其恬不知恥的笑容。
“你的努力的確重要,不過如果沒有我這個家教的點撥,你將事倍功半。”
“好了,這些事實,就沒必要總是重復(fù)了。那樣顯得我太淺薄,太自大。”
謝雨婷已經(jīng)氣得咬牙切齒,一個勁的罵道:“自大狂,無恥教師。”
兩人剛上公交車不久,謝雨婷就接到了母親打來的電話。
在得知女兒已經(jīng)在回家的路上,謝媚眉松了一口氣,然后讓謝雨婷將手機給楊笑林。
“小楊老師,我做了你的飯,你和雨婷一塊來家吃吧。”
楊笑林倒也不客氣,不推脫,一口就答應(yīng)了下來。
“那我就多謝了。謝女士做的飯菜,想著就要流口水。”
在謝雨婷鄙夷的目光之中,將手機遞還給她。
“就是我媽媽那么容易上當(dāng)受騙,才讓你蹭了那么多頓飯。”
楊笑林抬手想要敲謝雨婷的腦袋,被這丫頭一側(cè)頭躲過。
“早說了不準(zhǔn)摸我頭,敲我頭的。就算你是我的家教,你也要尊重我。”謝雨婷表情嚴(yán)肅的說道。
楊笑林笑了笑,也不反駁。
“唱歌唱得好的人,如果沒有聽眾,那將是非常遺憾。”
“跳舞跳得好的人,如果沒有觀眾,舞者會非常失望。”
“你母親的飯菜做得很好吃,怎么能缺了我這樣的吃客。”
謝雨婷目瞪口呆的看著楊笑林,沒想到這家伙那么無恥,明明是混吃蹭喝,還能找出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說得那么好聽,還什么吃客。你明明就是個吃貨。”謝雨婷憤慨無比的說道。
楊笑林聳了聳肩:“你可以去問問你的母親,看我說得對不對。”
謝雨婷當(dāng)然不會就這個問題去問母親,因為她知道,母親的回答肯定是向著楊笑林的。
這一點,光從每次母親看見楊笑林狼吞虎咽時的笑容,她就能知道。
等楊笑林和謝雨婷離開劇場,陳婉儀目光無意般的掃了一眼劇場的角落。
看見縮在角落里的那個人影,陳婉儀暗嘆了一聲。
她早就發(fā)現(xiàn)馨兒一直躲在角落里,想必剛才楊笑林向她獻殷勤的一幕,馨兒也都看在眼中。
想必馨兒很傷心吧,同時也應(yīng)該看清了一些楊笑林的面目了,希望馨兒能夠快些反省。
雖然很想去好好的將張馨兒安慰一下,可是她知道現(xiàn)在這么做不合適。
馨兒肯定也不愿意知道,早就被她發(fā)現(xiàn)。
所以她直接和謝姐一同出了劇場,去吃晚飯。
“婉儀,楊笑林今天對你的態(tài)度,好像和之前幾天都不大一樣。”謝姐用帶著狐疑的目光看著陳婉儀說道。
陳婉儀微微一笑:“是嗎?我怎么沒覺得啊?”
“是了,謝姐你是說笑林給我送水吧。這不很正常嗎?他看我唱累了,所以送水給我喝,換誰都會這樣吧。”
謝姐皺眉搖頭:“不對。我能感覺到,無論是表情還是態(tài)度,他和前幾天明顯不同。”
“婉儀,你別告訴我,你一點都沒有感覺出來。”
陳婉儀當(dāng)然感覺到了,而且這還正是她所需要的。
“謝姐,笑林對我好一點,難道你覺得不應(yīng)該?”
陳婉儀臉上閃現(xiàn)出溫柔的笑容:“笑林是我的心理顧問,他肯定覺得我現(xiàn)階段,特別需要關(guān)懷。所以才會這么做的。”
謝姐對陳婉儀的話,似乎不大相信,不過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哎,婉儀,有些事情你自己把握吧。”謝姐嘆息一聲說道。
張馨兒是等到楊笑林,謝雨婷,陳婉儀,謝姐他們都離開之后,才緩緩走出了劇場。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睛也有點發(fā)紅。
相比臉色神情,她的心里更是郁悶,難受。
那個家伙肯定是為了報復(fù)我,故意向婉儀姐獻殷勤的。
可是婉儀姐,為什么要向他笑,還笑得那么溫柔開心。
難道,婉儀姐和那家伙真的會……
想到此,張馨兒的心里更加難受,眼睛有點脹脹的,有種想哭的沖動。
在劇場門口打了個的。
“請問去哪?”
張馨兒抿了抿嘴,她不想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被叔叔,嬸嬸看見。
剛準(zhǔn)備說回學(xué)校,手機響了起來,是嬸嬸打來的。
平復(fù)了一下情緒,張馨兒接聽了電話。
“嬸嬸,我今天不回來了,就住學(xué)校。”
嬸嬸的聲音還是那么溫柔體貼:“馨兒,今天是周末。我和你叔,可都等著你回來呢。”
聽見嬸嬸的聲音,張馨兒更加想哭,不過她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忍住,不能讓嬸嬸聽出來。
“嬸嬸,我……”
嬸嬸出乎意料的打斷了張馨兒的話。
“馨兒,你今天一定要回來。”嬸嬸笑著說道:“有驚喜哦。”
張馨兒微微一愣,這可不是嬸嬸平日說話的風(fēng)格。
“嬸嬸,我在學(xué)校真的有事。”
手機那邊傳來一陣嘩嘩聲,似乎換到了另一個人手里。
一把熟悉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馨兒,我剛剛到你叔叔家。”
是媽媽的聲音,張馨兒微微吃驚。
緊接著,心中的委屈潮水般的涌了上來。
有什么,比慈母的聲音,更讓人控制不住情緒,倏然聽見母親的聲音,張馨兒再也壓制不住傷心,眼淚立刻流了下來。
“媽……”帶著幾分嗚咽的聲音,從張馨兒嘴中發(fā)出。
“馨兒,你這是怎么了?”母親顯然也聽出了張馨兒這邊的聲音有些不對。
母親,總是最了解女兒的。
很快,母親就知道了原因:“馨兒,你哭了?怎么了,誰讓你受委屈了。”
眼淚猶如絕提一般流下,心情卻比剛才舒服了許多。
這幾天來的壓抑和憋悶,終于得到的釋放。
“媽……我哭是因為高興啊。”張馨兒連忙擦了兩把眼淚:“我想你了,想爸爸了,想奶奶了。”
母親聞言笑了起來:“媽媽這次來浦海看你和婉儀,順便也辦點事。好了,電話里不多說了,你快來叔叔家吧。”
打完電話,張馨兒又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告訴司機要去的地址,然后拿出隨身的化妝鏡。
一會就要和母親想見了,她可不能讓母親看見自己這幅掉魂般的樣子。
周可怡比楊笑林他們還要先離開劇場。
周宇明本想邀請周可怡去吃一個浪漫的燭光晚餐。
不過周可怡拒絕了,她找了一個借口,說下周有一份要交的論文沒有寫完,需要回去趕,暫時擺脫了周宇明的糾纏。
周宇明雖然糾纏得讓她不厭其煩。
不過還好,這位汝南周家的少爺,還算頗有風(fēng)度,追求雖然猛烈,卻不會死纏爛打。
畢竟是汝南周家的正牌接班人,擁有世家該有的家教和禮節(jié)。
周可怡并沒有回家,周宇明這幾天就住在她家里,所以她回到了公寓。
公寓里一個人都沒有。
鄭月婷的工作加上她的敬業(yè),讓她幾乎沒有休息日可言。
靜雪周末基本都在服裝店打工。
柳柔冰周末倒是基本都會在公寓,不過今天也沒見她,不知去哪了。
周可怡洗了個臉,然后拿出手機,找出了靜雪的手機號碼。
“靜雪,在哪里呢?”電話一通,周可怡便問道。
靜雪的聲音有些低沉:“正在學(xué)校,正準(zhǔn)備回公寓。”
“今天沒去服裝店上班?”周可怡有些意外的說道。
“剛才在排練舞臺劇。”靜雪的語氣忽然帶著幾分嘲諷:“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周末專心去燕姐的服裝店上班。”
周可怡感覺到靜雪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靜雪,那你快回來吧。晚上我們兩一起出去吃飯,我有些話要和你說。”周可怡說道。
晚飯是周可怡請的,一家非常高檔的西餐廳。
這種場所,對以前的靜雪而言,可謂司空見慣。
不過自從離開歐陽家之后,她也就基本沒機會來了。
“靜雪,明天有空嗎?我?guī)闳ヒ粋€地方。”周可怡呡了一口飲料,忽然說道。
靜雪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去哪?”
周可怡神秘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明天要去燕姐的服裝店……”
周可怡搖了搖手:“我下午開車去服裝店接你,完事后再送你去服裝店,用不了多久的。”
看見靜雪終于點頭,周可怡臉上浮現(xiàn)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