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洼村位于涌河鄉的西南角落,地處十分偏僻,村里的道路甚至還是數年前修的山村土路,并沒有墊成柏油路,所以一到下雨天那路上就十分稀滑,一些跑村里的小型面包車都不愿走,如果不是因為這村里近些年外出打工的人較多,恐怕連那跑客運的小面包都不會來這村里了。
這一天一大早,街洼村的村口,一輛農用三輪車駛了過來,里面拉著一車土,車子行駛間發出一陣刺耳的馬達聲,在三輪車的駕駛室里,除了一個長的黑壯的司機外,竟然還有一對少男少女,兩個人看的年紀都不大,女孩子一身休閑服,膝蓋上放了個書包,旁邊的男的穿一件白襯衣,看上去十分干凈整潔。
“好了,兩個伢娃子,街洼村到了,你們下車吧,我還要把這車土送到旁邊的宋洼村,這村里最近邪乎事比較多,我就不進去了,你說你們去哪里不好,偏偏要來這個村!”三輪車在街洼村的入口處停了下來,這時那長的黑壯的司機對那一對少男少女說道。
“謝謝你了,司機大哥!”這一對少男少女正是莫小雨和江子楚,兩個人聞言對視了一眼,一路上這已經是第五次聽司機說這里邪乎了,不過兩人當然不能說就是因為這村里邪乎才來的,只是繞著彎詢問了司機一些情況,現在見到了地頭,兩個人便道了聲謝,這才提著各自的行禮下了車。
“這個村果然有些古怪呢,難怪那司機一直說這里邪門!”江子楚打量著這個街洼村,進村的道路一片泥濘,遠處一片參差不齊的房屋,不過大多都是瓦房,只有幾戶蓋的是全水泥的平房,只是可能沒有什么人規劃,看起來十分散亂,村子深處,更是不時的傳來犬吠之聲。
“廢話,不古怪我們來這里干嘛,真當是來寫生啊!”莫小雨翻了個白眼,樣子十分的可愛調皮,令江子楚不由的看的有些呆住,不過隨著帆布袋里的黑貓不停的扯動,江子楚才回過了神來。
原來,兩個人在涌河鄉
住了一夜,這一夜倒十分安靜,也沒有再有不干凈的東西來騷擾兩人,只是到了第二天早晨,因為昨夜下了一場雨的緣故,那些跑街洼村的車都暫停了通行,使莫小雨兩人搭不到車子,正當兩人無奈的時候,碰巧遇到了一輛攔土的三輪車下來買煙抽,江子楚通過那人和店老板的談話知道是去宋洼村的,便懇求那司機帶上兩人。
不過那司機一聽說是去街洼村的,怎么都不愿意拉,說是街洼村最近太邪門,讓兩人不要去撞那個晦氣,還是莫小雨,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好說歹說,最后那司機同意載他們一程,在路上,兩個人也套出來了街洼村的事。
原來,以前的街洼村還好,最近幾個月卻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個月都要死兩個人,不多不少,起初以為是巧合,一連幾個月都是這樣就有些古怪了,而且最奇怪的就是聽旁邊幾個村傳出來的事。
說是有一次,一個年長的人帶著自己的小孫子來街洼村走親戚,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當時那小孫子卻說看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人抬著兩頂轎子進了村,那年長的人嚇了一跳,連忙帶著小孫子回家,第二天,便傳來街洼村又死人的消息。
在農村,這種古里古怪的消息傳的最快,而且有一些更是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一傳十,十傳百,到最后誰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可是就是這樣,偏偏就有很多人都信,一來二去,四周的人漸漸知道了街洼村的邪門,這導致本來就貧窮的街洼村,更沒有其他人愿意來了,所以那司機才會苦口婆心的勸莫小雨和江子楚。
“這個村很兇呢,看起來像是天煞局的格局,不知道是什么人設置的,里面又有什么古怪,也不知道爺爺他是不是因為這里的事情出了事,可是不應該啊,那王奇到底打的什么心事?”街洼村落在莫小雨的眼里,除了表面上呈現的樣子外,還有一層層的灰氣在村落上空盤旋,令她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眼前的這一幕告訴她,這個村很兇,
如果一個月死兩個人是真的,那么這個村的怨氣,恐怕真不是那么簡單就能解決的,現在她有些慶幸起來,最少身邊還有江子楚這個人,不管怎么樣,兩個人面對這未知的恐懼,怎么也比一個人好。
就在莫小雨和江子楚準備進村的時候,突然村里傳來一陣吹吹打打的聲音,像是嗩吶的聲音,混雜著一些其他樂器的音節,莫小雨和江子楚對這個并不陌生,知道這正是死了人才會吹奏的哀樂。
“走,我們快走,去看看怎么回事!”莫小雨一聽那聲音響了起來,頓時快步朝村里走去,也顧不得泥濘的道路將一雙鞋子全都沾滿了,她知道,人剛死的時候,魂魄沒有離體,要等到過了頭七,才會徹底的踏入鬼門關,當然這里的不知道會不會例外,如果照那個小孩子看到的轎子推斷,恐怕有邪教在這里收人魂也說不定。
“小雨,你等等我,到里面你一切都要聽我的,否則保不準那些村民會把我們趕出來呢!”江子楚一見莫小雨火急火燎的朝街洼村的村里走去,連忙跟了上去,帆布包里的小寶發出了嗚嗚叫聲,似乎也感應到了什么,不過江子楚顯然比莫小雨多了些閱歷,他知道,兩個人現在來調查的事情只是王家祖墳的事,能不惹其他事情還是不要惹的好。
那司機說是將他們送到了村口,其實還有一里余地,左右兩面種著一些樹木,遠處是一望無際的田地,此時麥子剛收過不久,玉米也長出了青苗,看上去也有一絲美感,在進村路的左側,還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河,里面的水有些渾濁,河面上一大群鴨子來回的游動著,發出嘎嘎的叫聲。
莫小雨對江子楚的話沒有回應,只是邊走之間望著村邊的那條河眼中閃過一絲疑色,要知道河水屬陰,又是在正沖村口的位置,如果河里再死一兩個人,有了怨氣,村里人不倒霉也不行的,可是現在的這河水之上卻一片平靜,就算是白天,連一絲怨氣都沒有,這怎么都透出一種詭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