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離皇宮的一處的樓閣中,帶著面具的中年男子坐在坐上,手指輕敲著桌面,似沉思似等待。旁邊站著一白衣男子,淡淡的面容看不出其中的神采。
“啓稟樓主,十四使均未回來。”
男子停下敲擊的手指,低沉的聲音傳來,“恩,下去吧”
一旁站著白衣男子開口,聲音帶著幾分冷意,道:“你早知道他們會死?”
男子擡頭,露出陰森的面具。對白衣所說並不惱,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輕笑道:“不,我只是知道他們不會回來。”無論是生是死,都不會回來。
白衣怒道:“那和死了有什麼區(qū)別?!”
男子開口道:“區(qū)別就在於宮中的那人,那人的手段老夫倒是有些欣賞。”越是這樣對他的計劃便越有利,衣兒(柳無衣),老夫定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回來。
“爲(wèi)什麼你要這樣做?你明明知道十四使無法完成任務(wù),爲(wèi)何還要派他們?nèi)ィ浚 ?
男子斂下笑意,看著白衣的眼眸彷彿有幾分恨意,聲音卻帶著幾分訓(xùn)斥道:“念兒,過於心慈手軟這一點(diǎn),總有一日會害了你。即便我知道他們會死,還是會讓他們?nèi)ァ_@幾年,十四使已經(jīng)越來越力不從心,就讓他們的死有些用處,又有何不可?!”
白衣聽完,臉色頓變,口中有幾分不忍道:“你未免太殘忍!”竟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屬下這樣死去。
“我是殘忍,”男子的聲音有些不對,似乎帶著些許激動道:“可是我再殘忍也比不上他!他欠我的,我要讓他的兒子用命來還!”
“難道你不怕他的兒子,再來報復(fù)你嗎?!”
“兒子?”男子聽完,突然愉悅的笑了起來,“你說得對……好……你說得對……老夫就給他們這個機(jī)會的,哈哈哈……老夫要讓他黃泉之下都不得安寧!”
白衣怔住,臉上透出幾分痛苦之色,聲音輕飄得幾乎讓人聽不見,“娘定然不希望你這樣。”
“瑤兒會明白的。”男子呢喃的說完,聽到腳步聲傳來,那本是痛苦的眸色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冷色。
“樓主,屬下已查到少主的行蹤。”
聽到這句,白衣身體一怔。難道她在宮中的行蹤,已經(jīng)被柳無懷發(fā)現(xiàn)了嗎?
柳無懷狀似無意的看了白衣一眼,低沉的聲音道:“在哪裡?”
“探子回報,在江州曾見過少主出現(xiàn)。”
聽到這句,白衣稍稍放鬆了下來。剛纔的一瞬間,他以爲(wèi)自己會衝動的殺了進(jìn)來的人。
“江州?”柳無懷沉思了片刻,面具下的面容露出濃濃的笑意,開口道:“叫左使進(jìn)來。”
“是”
白衣道:“你打算派魂剎去江州?”魂剎並不適合。
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深思道:“魂剎是個不錯的人選。”衣兒,這次你又打算和老夫玩什麼?沒想到你寧可受經(jīng)脈逆轉(zhuǎn)的痛苦,也不想接任務(wù)。可越是這樣,老夫便越想讓你接。你不接,老夫這二十年來的隱忍,豈不是白費(fèi)。
魂剎從外走進(jìn)來,臉上有幾分忐忑不安。自從上次沒有把少主帶回來,他就一直擔(dān)心樓主會對他做什麼。樓主不是輕易會饒恕下屬的人,他雖然受了重傷,但是樓主並不會因此放過他。
“屬下魂剎參見樓主”如鬼哭的聲音響起,是魂剎特有的聲音。
柳無懷看了魂剎片刻,在魂剎內(nèi)心不斷猜想後果時,才緩緩開口道:“魂剎,本樓主給你一次將功贖過的機(jī)會。”不過使用你的命來換罷了。
魂剎連忙磕頭,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聲音如哭道:“樓主請說,屬下一定做到。”
柳無懷頷首,低沉的聲音緩緩道:“探子收到消息,在江州發(fā)現(xiàn)了衣兒的行蹤,你派人過去,把衣衣帶回來。記住,本主要活的,除此之外,你只要能將衣兒帶回來便可。”
魂剎聽到這個消息,內(nèi)心忍不住歡喜。看來樓主終於對少主不滿了,他的機(jī)會來了。這次看誰還敢說他公報私仇,少主,這次你可怪不得魂剎我不擇手段。
“是,屬下一定盡力做到,樓主放心,多謝樓主。”
柳無懷眸中閃過幾分嘲諷,揮手道:“下去吧,如果找不到衣兒回來,你也不必回來了。”如果是衣兒在,定能察覺出他叫魂剎出去的不對。
魂剎心中閃過幾分恨意,臉上詭異的笑容不變,聲音如鬼哭般,道:“是,屬下一定將少主帶回來,樓主放心。屬下告退。”
白衣看著魂剎離開,微微放下了心。她並不在江州,這一點(diǎn)是他深知的。
柳無懷看了眼白衣,心中閃過幾分陰霾。“念兒(白念懷),陪我出去走走吧。”
白衣開口道:“是”
柳無懷起身,眸中閃過幾分陰狠。
衣兒,你以爲(wèi)你躲在宮中老夫便不知道嗎?能從老夫手中逃走,也不枉費(fèi)老夫多年來對你的信任。但是你是老夫教出來的,你的手段老夫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