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陣陣陰風吹了過來,直接鉆到了骨子里面,舉步維艱。
“好冷呀——”周禮輕輕的說著,他身邊的那些大漢穿的更少,早都已經(jīng)哆嗦了起來。“是挺冷的。”茅阿九淡淡的說著,繼續(xù)向前面慢慢的走去。
“啊,那是什么!”國字臉大漢指著自己的左側(cè)樹林,驚恐的喊著,眼睛瞪的老大。“什么?!”周禮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什么也沒有看到呀。
“一個白影,飄了過去。”那國字臉大漢已經(jīng)雙腿打轉(zhuǎn),走不動了。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
“哪里有東西,快點走吧。”周禮擼了擼自己的雙臂,這樣能暖和一點。繼續(xù)向前面走去。
“啊——有東西。”另外一個長臉大漢大聲的喊著,“又怎么了?!”周禮開始不耐煩了,順著那長臉大漢的方向看去,依然是什么都沒有呀。
“瞎叫喚什么,快點趕路。”周禮生氣的說道,迫于周禮的淫威之下,那長臉大漢沒敢再說出來,可是自己剛才明明看到了一個滿臉鮮血的人,就從自己的身邊走了過去。現(xiàn)在回想起來,不禁后怕的厲害。
而那國字臉大漢則來到了這長臉大漢身邊,咽了一口唾液,輕聲驚恐的問道:“你…看到了什么?!”
那長臉大漢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周禮,然后轉(zhuǎn)過頭看向這國字臉大漢,輕輕的說著,“一個滿臉鮮血的人。”
“啊,啊,啊——!!”那國字臉大漢指著這長臉大漢的前方大聲的驚恐叫著,腳下一個不穩(wěn),摔在了地上,他哪里還顧得上疼痛,急忙拖著屁股向后面慢慢的挪去,“怎么了?!怎么了!?”那長臉大漢雙腿抖動的十分厲害,而他的褲子下面已經(jīng)濕了。
因為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一雙冰冷的手,正在撫摸自己的臉,而自己的臉上也有了濕漉漉的感覺,低頭看去,正看到一滴滴的鮮血向下流來。
而趴在他肩頭上面的正是一個女人,這女人一張臉煞白煞白,而那嘴唇卻是紅彤彤的,黑色的頭發(fā)散落下來,還有一絲絲的鮮血從頭頂上面往下流著,一雙眼睛很大。可是!卻沒有眼仁,黑洞洞的,好似兩個無底洞。
而她此刻正笑呵呵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國字臉大漢。一雙冰冷而雪白的手搭在了這長臉大漢的肩膀上面,黑色的指甲使此刻顯得更加詭異。
“….您….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說著話,那長臉大漢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腦袋就好似搗蒜一樣,不停的磕著頭。
“你們又….又…..”周禮不耐煩的轉(zhuǎn)過頭,卻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正面對自己,而那女人也正在慢慢的轉(zhuǎn)過頭,看向了自己,“啊!”周禮大叫一聲,這一個叫,把周圍的幾個大漢全都嚇到了。
那押著茅阿九的幾人也全都轉(zhuǎn)過了身子,順著周禮的聲音看了過去,不禁都愣在了原地,“呵呵…呵呵…”那女人笑呵呵的看向了周禮。露出來沾滿鮮血的牙齒,還有一些鮮血正從嘴里面滴出來。
此刻,好像整個樹林都寂靜了下來,就連風都停止了,“啪嗒,啪嗒”的滴血聲音十分的刺耳。周禮急忙轉(zhuǎn)了一下頭,向那邊的茅阿九看去。果然,沒有了茅阿九影蹤,剛轉(zhuǎn)過頭來,“啊!!!”
那女鬼正來到了他的臉前,周禮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慢慢的向后面挪去,“您饒了我們吧,我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周禮的聲音已經(jīng)快要哭出來了。
身體早都已經(jīng)被汗水陰濕了,而且還不由自主的抖動了起來,若不是強挺著,早都已經(jīng)尿了出來。
“嘿嘿嘿…好多年都沒有見到活人啦,嘿嘿…”那女鬼伸出長長的紅色舌頭,舔舔嘴唇,貪婪的看向了周禮。
“您饒了我們吧,我會給您燒紙錢,您要什么我都給,我都給。”周禮徹底的挺不住了,大聲的哭了起來,腦袋也如同搗蒜一般,用力的磕在地上。
茅阿九躲在一旁的石頭后面,憑借著石頭的鋒利,將那繩子割斷了。他的眼睛在夜空之中更加明亮閃爍。
“伏魔香會將方圓十里的鬼魂和鬼怪招過來,你們可是有好瞧的了。哼。”茅阿九淡淡的說道。
而此刻他身后正有一個黑影慢慢的靠過來,茅阿九猛地一轉(zhuǎn)身,看向了那黑影。“怎么,你要和我玩玩?!”茅阿九惡狠狠的說著,瞪大了眼睛,那黑影急忙逃跑了,消失在樹林之中了。
忽然,一旁的草叢里面?zhèn)鬟^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這女鬼慢慢的轉(zhuǎn)動腦袋,而她的身子卻一點都沒有移動,光是腦袋轉(zhuǎn)動了,看向了那草叢。
“簌——簌——”草叢里面?zhèn)鞒鰜砟Σ恋穆曇簦叭缓蟊憧吹揭粋€人臉從草叢里面鉆了出來,嘴里面正叼著一只死老鼠,“咕嚕”一聲,吞到了腹中,而他也扭動著身子從草叢之中鉆了出來。
則正是一條花斑大蛇,不過他的修行還沒到家,只是修煉出一個人頭來,身子依然是本來的模樣。
“這些年光吃畜生了,想不到今天竟然還有人。”花斑大蛇嘿嘿的笑著,那口水好像都要流出來了。
一旁的女鬼又慢慢的轉(zhuǎn)動腦袋,而周禮剛一抬頭便看到了這詭異的畫面,急忙又低下了頭,女鬼將腦袋轉(zhuǎn)了回來,淡淡的說道:“他們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
“你先發(fā)現(xiàn)的?!那可不在這個,我要是想吃,哼,沒人能攔得住我。”這蛇妖不屑的說著,扭動著身子,向跪在地上的長臉大漢爬去。那長臉大漢只看了一眼,便急忙緊閉雙眼,頭山虛汗直冒,身體不停的顫抖。
“哈哈…我來了——”一個粗狂的笑聲從遠處傳了過來,“唰”一道黑影來到了他們面前,這是一個黑臉絡腮大漢,面如黑炭,一臉絡腮胡子好似鐵線,而這人也是十分的雄壯,他冷冷的看向一旁的蛇妖,又看看女鬼,最后才把目光聚到了周禮這群人的身上面。
“不知道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真是少見,少見呀。”蛇妖沒有好氣的說道,“我是聞著味道來的,沒成想你們竟然早我一步來了。”那黑臉大漢笑著說道。
茅阿九躲在石頭后面,看向那黑臉大漢,心中不免的一驚,“竟然是一只黑熊精,這隱龍山還會有這樣的精怪,真是難得。”
“看來除了咱們?nèi)齻€之后,還有東西正陸續(xù)而來呢。”女鬼依然淡淡的說道,一臉微笑著看向周禮。
“嗷嗚——”一聲聲的狼哞傳了出來,“哼,那幫狗崽子又來了。”蛇妖不屑的說著,“撲了撲了”天空中傳來撲扇翅膀的聲音,“這些飛天老鼠也都來了。”黑臉大漢笑呵呵的說道。
“簌簌”草叢,樹林,傳過來聲音,“這些路上的畜生也都來了。”女鬼艱難的扭轉(zhuǎn)腦袋,看向一旁,臉上沒有了一絲的表情。
未幾,這里便已經(jīng)聚集了許許多多各種各樣的鬼怪。有蹲在樹上的,趴在草里的,飛在空中的,站在地上的,飄在空中的,還有許許多多只眼睛看過來,本來寂靜的樹林一下子便熱鬧了起來。
“哈哈,自從茅三山,狼老大,白猿三個老大死后,咱們?nèi)降难Ч砉挚蓻]有再像今天這樣聚過了吧。”那黑臉大漢笑哈哈的說道。
“多虧了狼老大,殺死了白猿,害了茅三山,咱們才會有今天這相聚的日子呀。”那蛇妖笑呵呵的說道。而在一旁的半妖半獸的那些狼妖則惡狠狠的看向了蛇妖。
“誰說不是呀,但這狼老大也是難逃劫難。唉——死了呀。什么都沒有留下來。”一個尖細的聲音從站在一旁的老鼠精嘴里面?zhèn)髁顺鰜怼?
“廢話少說了,咱們這么多人,現(xiàn)在這就幾個人,怎么分?”樹上面?zhèn)鱽砹艘荒腥说穆曇簦驑渖峡慈ィ荒芸吹揭浑p血紅的眼睛,好似兩個鬼火飄在樹上。
“咱們都想要修煉成仙,犯下這罪孽,不好吧?!”一個滿臉血絲的小孩,輕輕的說道。眼睛深深的凹下去,鮮血從他的嘴邊流出來,在這深夜之中,很是驚悚。
“放他娘的屁,要想修煉成仙,幾千年之后了。茅三山修煉也有個幾千年了吧,到現(xiàn)在還不是死了。我看,還是趕緊吃了他們得了。嘿嘿…”天空中的一個蝙蝠精嘿嘿的笑著說道。口水早都已經(jīng)流下來了。
聽到了這話,周禮和這些大漢全都跪在地上,猛烈的磕著頭。“各位大仙,饒了我們吧。我家中有八十歲的老母,還有三歲的孩子…..”周禮哭著說道。
茅阿九在后面冷哼一聲,“這周禮說瞎話還真是不眨眼呀。”
“還有一個人!!”蛇妖驚訝的說道,眼睛看向了那石頭后面。“嗯——嗯——是活人的味道,嘿嘿….”那蝙蝠精笑呵呵的說道。
“阿九大師,阿九大師您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呀!!”周禮哭著臉,扭轉(zhuǎn)了身子,向那邊的石頭磕著頭。
茅阿九冷哼了一聲,慢慢的從石頭后面站了起來。
“這個人,我喜歡。”蛇妖笑瞇瞇的看向了茅阿九。茅阿九那紅色和藍色的眼睛,一下子閃爍了起來,更加的明亮了。在夜空之中,顯得詭異而神秘。
“啊!你….你是….”那黑臉大漢指著茅阿九,向后面退去。“茅三山——”不知是誰大聲的喊了出來。現(xiàn)場一下子就混亂起來了。
“大家不要慌,你到底是誰!?”黑臉大漢怒吼了一聲,將這片樹林的樹葉震的都往下掉。還有幾個黑影從樹上掉了下來。
現(xiàn)場立刻安靜了下來。全都齊刷刷的看向了茅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