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時機,我掉頭爬上土堆,從地上撿起一張鎮尸符,貼上這只爪子?!班枥锱纠病鳖D時冒起一陣火星子,嚇得沈冰“啊”一聲叫,急忙捂住了腦袋。
爪子一陣‘抽’搐抓撓,最終松開她的腳踝。剛想加點料,讓這只死爪子徹底縮回地下,龔翠若又他媽的令人討厭的撲過來。本來兇靈就在于兇猛,不顧及自身安危的,可能龔翠若鬼魂之前膽子比較弱,才幾次三番被我嚇退?,F在真叫玩命,瞪著血紅眼珠子,跟老鷹展翅一樣,沖我們倆當頭撲下。
這情景,我們倆真想兩只小‘雞’。
還是一公一母。
沈冰雙手捂著臉,單從指縫看到她這副兇相,“啊”的一聲就把手拿開了。沈冰這一根筋的丫頭,那是遇弱則弱,遇強則強,‘逼’到絕路上,就什么都不怕了。抓起銅錢劍,舉起手臂刺向龔翠若靈竅。別說,她還算是清醒,知道往哪兒刺。
我心里就不這么想了,剛才銅錢劍刺到龔翠若‘胸’口上,就跟撓癢癢似的,不管用?,F在這局勢,是容不得半點偏差,搞不死對方,對方就搞死我們。
低頭一看那只貼了鎮尸符變乖了的爪子,心說不如來個借‘花’獻佛吧。于是把鎮尸符一揭,猛地把沈冰推下土堆,我也仰身往下滾落。雖然我們倆的腳沒能躲開龔翠若的鬼爪,但與此同時,從地下伸出來的那只爪子也正好活泛,一把捏住趴在地上的龔翠若喉嚨。
就聽“喀喇”一聲脆響,尸體喉骨給捏碎了。痛龔翠若全身一顫,不由自主的松開手,沈冰連滾帶爬來到我跟前,嚇得呼呼不住喘粗氣。我明白她這會兒心里是咋想的,剛才這只爪子要是這么使勁,她的一只右腳恐怕就廢了??赡軇偛挪懦龅孛?,爪子還沒恢復什么活力,再加上鎮尸符一刺‘激’,它徹底發怒,就下狠手了。
要說雷老萬尸體也夠倒霉的,死后被兇靈借用上身,那多少會損害他的魂魄?,F在又被捏碎喉嚨,尸體遭到摧殘,上輩子估計是沒積‘陰’德。
尸體又不是人,喉嚨被捏碎會掛掉,龔翠若圓瞪著一對跟‘雞’蛋大的眼珠子,不住的揮舞四肢,那是死不了的。只不過這只爪子死死捏住她的喉嚨不放手,她一時也無計可施。
這多好的機會啊,哥們要是不利用,那就是笨蛋,還是高級笨蛋。
我從沈冰手上奪過那把銅錢劍,翻身爬上土堆,先在散落的黃符里又找到一張鎮尸符。然后一劍刺中龔翠若眉心,又即迅速收回。現在她在這只爪子掌握下,想避也避不開,銅錢劍一刺之下,立馬讓她張大嘴巴慘叫一聲,從眉心冒起一股黑氣,她從雷老萬尸體內出來了。
我唯恐無魂尸體再遭到僵尸煞氣熏染,會發生尸變,趕緊在雷老萬腦‘門’上貼了鎮尸符。他的腦袋當時一耷拉,軟軟垂下來,四肢一伸,一動不動了。
龔翠若這股黑氣迅速飄出屋‘門’,我心說現在她變成了兇靈,又被我趕出尸體,那怨氣可不是一般的沖啊,非得搞死幾個人今晚恐怕才能罷手??墒撬继恿顺鋈?,再追是追不上了。
唉,兩者不能兼顧,要說目前最頭疼的還是這只僵尸爪。先搞定了這死玩意再說吧!
我讓驚魂未定的沈冰,去把手電撿回來,這時爪子又往外拱了幾寸,眼見快到肘部了。我們倆感覺爬到‘床’底下大坑跟前,讓沈冰打好手電,我先用火鈴咒在骨頭上燒了一把,然后趁骨頭上的熱氣還沒完安全消失,拿起一張辟邪符墊在手心里,捂住這跟‘腿’骨猛力往外一拔,順利拔出來了。
剛開始拔掉時,上面這股冰冷的寒意,讓我整條膀子都凍麻了,但此刻一離開泥土,瞬間這股寒意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們再看看坑里那個‘插’骨頭留下的孔眼,居然還在往里吸氣,孔‘洞’周圍的泥土都被迅速吸進去,并且土堆上的爪子又升高了一些,肘部完全‘露’出土面。
沈冰咬牙切齒說:“讓你再吸,給你一張煎餅吃去吧!”
我一愣,什么煎餅?當見她甩起一張驅邪符貼在孔眼上,我不由啞然失笑。這丫頭,有拿黃符比煎餅的嗎?你太有才了。
“砰”一聲大響,從我們身后發出來,嚇得我們倆同時都抱住了腦袋,急忙回頭。我勒個去的,土堆居然從中間崩開,一個渾身帶著泥土,衣服因長時埋在地下腐化成一條條的家伙,跳出地面!
這玩意通體一片死灰‘色’,整張臉‘毛’茸茸的,長滿了灰‘毛’,也分不出鼻子嘴巴,只有那對碧油油的眼珠子,閃爍著詭異的綠光。草他二大爺的,還真是長了‘毛’的粽子,這有點難辦了,這可不是普通的僵尸。
我們都跟粽子打過幾次‘交’道,見過白僵,跟這死玩意很近接,但‘毛’不是白的,卻是灰的,并且身上隱隱長出了黑‘毛’。我跟沈冰對望一樣,都‘露’出懼意,這是介于白僵正進化黑僵的玩意,臉上的‘毛’從白變灰,再由灰便黑,那就是黑僵了!
白僵我們都不容易搞定,別說快成黑僵的玩意。我只是怔了一怔,急忙從包里去拿紅繩,草,這東西使用量過大,都缺貨了。忙問沈冰:“你身上有紅繩沒有?”
沈冰使勁撲棱一下腦袋瓜:“你都帶著我,我干嘛多此一舉?”
汗,書到用時方恨少,紅繩用時不見了,那哥們也就傻眼了!
糯米沒帶,再沒紅繩,簡直不讓人活了。
沈冰眨巴眼問我:“沒紅繩了?”
我點點頭:“給你的那是一整團,包里沒存貨了?!?
“那該怎么辦?”沈冰一撇嘴。
“逃啊……”這兩個字剛出口,灰‘毛’粽子就從土堆上跳下來,兩只腳正好一只沖我們一只腦袋瓜。
“你不早說?!鄙虮任叶紮C靈,說著話,人已經竄到了窗戶前。
“快跑!”我一邊叫著,一邊從粽子腳底往前猛地撲出去,也到了窗戶下。
沈冰早拉開了窗子,人也跳了出去,就聽噗通一聲,她似乎掉水里了。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窗子下面是什么,沒記得有水窖啊。我腳后跟在窗臺上一蹬,整個人往前竄出五六米,誰知雙腳正好踩到一個‘花’盆,往后一仰身就摔倒了。
這倒霉催的,幸好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沈冰看不見,不算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