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zhí)熨n有些黯然，說道：“話雖如此，但是我覺得自己練成仙丹的可能性很小。所以，師父的康復(fù)問題，恐怕要前輩多多費心了。當然，還有思羽，以后也要托付給前輩了。”
“責無旁貸，義不容辭。”狐仙老祖說道。
張?zhí)熨n又看了一眼師父，心里嘆息一聲，帶著金思羽回到供臺前。
狐仙老祖的聲音說道：“大真人這就可以回去了，夫人就此留下吧。”
金思羽覺得太快了，問道：“前輩，我今晚上，就要留在這里嗎？”
本來，金思羽以為會在天師府過夜，和張?zhí)熨n說一些離別的話，沒想到狐仙老祖就這樣把自己留了下來。
“既來之，則安之。”狐仙老祖說道。
張?zhí)熨n點頭，說道：“也好，我今晚就在這里打坐，陪著師父。明天一早，我就下山去。素素辛苦一下，把我的安排通知蓮姐。”
回到天師府，居然還遮遮掩掩的，張?zhí)熨n覺得別扭，所以干脆早點離開算了。至于和金思羽的離別，那也是遲早的事，張?zhí)熨n不愿意學(xué)小兒女之態(tài)，欲行不行，最終不還是要別離？
素素點點頭，飄然而去。
狐仙老祖的聲音傳來，又說道：“大真人，素素還是隨你一起行動吧，她也需要歷練琢磨。至于其他人事，你自己安排，老身也不多問。若無別事，老身這就隱去了。”
張?zhí)熨n稽首：“前輩自便。”
“保重。”匾額上傳來淡淡兩字，再無聲音。
張?zhí)熨n和金思羽對坐，相視無言。
門外腳步聲響，素素回來了，說道：“表哥，已經(jīng)說過了，蓮姐說，明天在竹林外等你。”
張?zhí)熨n點了點頭，看著金思羽，說道：“思羽，你和素素去休息吧，你的身子，不要熬夜。”
金思羽想了想，點頭而去，在素素的引領(lǐng)之下，去西廂房休息。
孤燈如豆，張?zhí)熨n一直在供臺前打坐，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阿紫一直站在一邊，也不敢打擾。
……
夜無聲，轉(zhuǎn)眼已經(jīng)是曙光初現(xiàn)。
張?zhí)熨n站起來，沖著狐仙堂的匾額稽首，又看了一眼師父，轉(zhuǎn)身而去。
“表哥，我會照顧好表嫂的，請你放心。”阿紫說道。
“謝謝，我和思羽，也會永遠記住的。”張?zhí)熨n一笑。
西廂房里，金思羽也起床了，面帶微笑地看著張?zhí)熨n，說道：“天賜，你要做什么，放手去做吧，不要掛念我。”
“我會的，你也不要擔心我。明年六月六也不遠，很快就能見面了。”張?zhí)熨n說道。
金思羽點頭，又拉著素素的手，說道：“素素，你表哥交給你了，你多辛苦一點。”
“表嫂放心，我一定盡力，就怕修為不夠，反倒會連累表哥。”素素說道。
兩人拉著手，都有些依依不舍。
張?zhí)熨n看看天色，說道：“我們這就走了，思羽你多保重。必要的時候，會讓素素回來看你。”
金思羽點頭，和大家一起走向竹林外，為張?zhí)熨n送行。
張月蓮早已經(jīng)帶著行禮，等在了外面，見到金思羽，自然又是一番安慰。
揮別，張?zhí)熨n轉(zhuǎn)身而去，并不回頭。
看著張?zhí)熨n的背影，金思羽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從此后，凝眸處，又添一段新愁！
張?zhí)熨n腳步匆匆，一直下山，也不去天師府。
走到山腳下，張?zhí)熨n這才轉(zhuǎn)身回望。此刻正是紅日初升的時候，龍虎山上祥云繚繞，一派仙靈之氣。
“好地方！”張?zhí)熨n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說道：“明年六月六，我一定會回來的！”
“明年六月六，就是大真人正式入主天師府的日子，那天一定很熱鬧。”張月蓮說道。
張?zhí)熨n一笑，揮手道：“走吧，這次是送思羽回來，任務(wù)完成了就好。”
張月蓮點頭，和素素一起跟了上去。
轎車早已經(jīng)停下山下公路邊了，張月蓮駕車，大家駛離龍虎山。
短短的一夜，一眨眼過去了。
到了市區(qū)，張?zhí)熨n等人下車，準備換車。
張月蓮去聯(lián)系車子，回來以后，卻發(fā)現(xiàn)不見了張?zhí)熨n和素素！
一開始張月蓮無所謂，以為張?zhí)熨n和素素就在附近，可是轉(zhuǎn)了一圈，還是不見人影。
張月蓮這才知道不對，急忙撥通了張?zhí)熨n的電話，問道：“大真人，你們在哪里？”
電話那邊，張?zhí)熨n的聲音很平淡，說道：“蓮姐，感謝你和龍虎山長老會對我的關(guān)照和輔助。但是我并非小孩子，不能一直麻煩你們。所以這次，就不用你作陪了。蓮姐先回天師府，打理府務(wù)，順便幫我照看思羽，感激不盡了！”
“大真人，我是你的助理，跟著你，是我的職責啊！”張月蓮急了，對著話筒叫道。
“你跟著我，只怕我一輩子也長不大。蓮姐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明年六月六，龍虎山再見！”張?zhí)熨n在那邊掛了電話。
張月蓮還要再說，可是電話打過去，張?zhí)熨n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
此刻的張?zhí)熨n，已經(jīng)帶著素素上了一輛出租車，正在向北疾馳，離龍虎山漸行漸遠。
“表哥，就怕蓮姐會誤會……”素素對張?zhí)熨n的決定有些擔憂，皺眉說道。
“誤會什么？他們長老會什么都要管，我偏偏不要他們管。山上的歷代祖先，大都按部就班的活著，最后有成就的，也就那么幾個人。”張?zhí)熨n淡淡一笑，說道：
“我不想做傀儡，也不想做靠大家保駕才能繼位的天師。我們還有龔自貴和田曉荷，還有大光頭和彭曉森，力量已經(jīng)夠了。蓮姐和思羽很熟，留在山上陪著思羽，我更放心。”
張?zhí)熨n的意思很明顯，不是自己發(fā)展的力量，棄之不用。這里的素素和兩個鬼童子，還有大光頭和彭曉森，都算是自己收來的，才是自己的心腹。
借助自己的心腹力量完成一番事業(yè)，和借助龍虎山的力量，完全不一樣。自己想要自立，就必須擺脫龍虎山長老會的束縛。
素素咬了咬嘴唇，說道：“可是我們……單獨在一起，只怕有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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