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賜在牆外，將素素和參娃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心裡想，自己和素素串通起來糊弄參娃，是不是有點“卑鄙”了？

參娃高高興興地認了乾媽，然後趾高氣揚地走出來，似乎自己已經成了龍虎山天師了。

張天賜叫住參娃，問道：“參娃，你這麼得瑟，是不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哈哈，老大有所不知，我現在已經認了你夫人做乾媽了！”參娃說道。

“那我豈不是成了你的乾爹？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張天賜皺眉。

“啊，乾爹？”參娃訕笑。

“乖，以後要聽話，別搗亂，否則乾爹收拾你。”張天賜說道。

參娃哼了一聲，叫道：“告訴你，我認你做乾爹，就是爲了搗亂的！把你氣死了，我就接替你的位置，做新任天師！”

“欠揍是吧？”張天賜一瞪眼。

“乾媽救命啊……”參娃吱溜一下，鑽進了金思羽的房間裡。

張天賜搖搖頭，轉去了一邊。

傍晚時分，張月蓮來報，說黑白無常在通陰殿裡求見。

“這麼快就來了？”張天賜點點頭，說道：“讓他們等著，我稍後就到。”

讓黑白無常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張天賜這才趕到。

黑白無常急忙起身施禮，說道：“大真人，我們秦廣王陛下說，今夜亥時，來與大真人面談。”

張天賜笑了笑，說道：“我都來了，難道還要等到亥時？不如你們回去請一趟吧，讓秦廣王這就過來。”

黑白無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隨即轉身而去。

張天賜端坐通陰殿，等待秦廣王的到來。

不多久，秦廣王帶著四大判官和黑白無常、日遊夜遊、牛頭馬面等老鬼，烏壓壓地站了一屋子。

“秦廣王駕到，龍虎山蓬蓽生輝啊。”張天賜站起身，稽首施禮，笑道：“陛下這是要來我龍虎山常住嗎？怎麼帶了這麼多位過來了？”

“哪裡還能常駐？能夠忙裡偷閒喝一口茶，都是奢望啊！”秦廣王抱拳，和張天賜各自落座，說道：“大真人，冥界動盪不休，寡人來向你求助了。”

張天賜點點頭，說道：“剛好，本座也有些事，要和陛下商討。不如這樣吧，我們換個地方說話，順便喝口茶。”

你在我面前稱寡人，我就自稱本座，張天賜擺足了天師的派頭。

秦廣王卻皺眉，說道：“就在這裡，不能說話嗎？”

“我有些東西要給陛下看，但是不在這裡，所以請陛下移步。其他的各位，就不用跟來了。”張天賜說道。

秦廣王點點頭，吩咐其他老鬼們都等在通陰殿，自己和張天賜一起走了出去。

來到天王殿裡，張天賜和秦廣王再一次落座。

秦廣王抱拳，問道：“大真人，不知道你要給寡人看什麼？”

“那個東西不急，我們先說冥界的事。之所以請陛下移步，是因爲那裡說話不方便。”

“可是我帶來的人，都是我的心腹啊。”秦廣王說道。

“有時候，心腹會變成心腹之患。”張天賜微微一笑，說道：“先不說這個，我現在想知道，你們冥界目前的敵人，究竟是誰？”

“就是那個神農架的鬼王，和其他的一些老鬼！”秦廣王說道。

“其他的老鬼，又是什麼來歷，有多少，都有什麼本事？”張天賜又問。

“其他老鬼的身份，我也不太清楚，總之……很厲害。”秦廣王含含糊糊地說道。

到這時候了，還瞞著我？

張天賜喝了一口茶，悠悠說道：“對於陛下所說的其他老鬼，本座倒是略有了解。”

“啊，大真人知道那些老鬼的來歷？”秦廣王吃驚，說道：“那些都是什麼東西，大真人快說來聽聽！”

張天賜放下茶杯，說道：“據本座所知，神農架鬼王，和五方鬼帝是一夥的。幫助神農架鬼王，製造各種騷亂的，就是五方鬼帝。”

“這個……大真人是怎麼得來的結論？”秦廣王驚愕地站了起來，張口問道。

裝得倒很像一回事！

張天賜保持平靜，說道：“這是本座推測出來的，而且，本座抓了兩個老鬼，根據辨認，正是西方鬼帝手下的金童玉女。”

“真的是他們？那就不好辦了，難道，真的要大劫臨頭？”秦廣王跌坐在椅子上，喃喃地說道。

張天賜打量著秦廣王的神色，問道：“陛下害怕五方鬼帝？按理說，你們都是冥界正神，不應該……相親相愛一家人嗎？”

秦廣王搖了搖頭，說道：“大真人有所不知，五方鬼帝和我們，不是朋友，反而有些勢同水火。但是一直以來，他們都住在冥界邊緣處，跟我們互不相犯。如果他們真的參加了這次的騷亂，那麼，一定是神農架鬼王教唆的！”

“五方鬼帝和十殿冥王，都屬於冥界陰神，一個系統裡的啊。陛下爲何不表奏天庭，讓上面來協調這件事？”張天賜問道。

秦廣王一攤手，說道：“不瞞大真人說，天道堵塞，已經斷了聯繫很多年了……就像大真人一樣，可以把龍虎山道祖天師張道陵請下來嗎？天意在冥冥之中，或許上界也知道，但是卻故意不管，讓冥冥中的天意，來決定一切。”

“那就不好辦了……對了，陛下和五方鬼帝，到底有什麼恩怨，可以跟本座說說嗎？或許，我多瞭解一點情況，會幫你想出辦法來。”張天賜說道。

秦廣王點點頭，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以前的冥界，是五方鬼帝說了算，他們是老大。當時，東方鬼帝蔡鬱壘、神荼，管治桃止山、鬼門關。西方鬼帝趙文和，王真人，治嶓冢山。北方鬼帝張衡、楊雲治羅酆山。南方鬼帝杜子仁，治羅浮山。中央鬼帝周乞、稽康，治抱犢山。但是他們治理無方，導致冥界混亂，陽間遊魂亂竄。所以，我們十殿冥王……取而代之，接管了冥界。”

“取而代之？你們是不是造反，然後把五方鬼帝，趕出了冥界？”張天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