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酌在衣柜翻了半天,找出以前的一條休閑褲換上,不過家里除了一雙人字拖之外,好像沒有其他的鞋了,無奈的穿上人字拖,下樓,就看見馬騰在個賣早餐的攤位上吃著早餐,見李酌過來,直接拿起桌旁打包好的遞給李酌,催促著他上車吃,還真把他腳上那雙人字拖給忽略了。
李酌邊吃著邊四處瞅著,馬騰看到李酌那副四處亂瞅的樣子打趣道,“這么久沒出門,都不認識這座城市了吧?”李酌嚼著油條含糊不清的答道“我在看哪里有賣鞋的。”
馬騰這才低頭看了眼李酌的腳,搖了搖頭非常無語的道“你還真夠灑脫!”
沒辦法,找到一家運動鞋店,隨便套了雙鞋結賬,在服務員詫異的眼神中風風火火的離開,也許這是她賣鞋以來第一次遇到這么早穿個人字拖來買鞋的顧客。
昨晚馬騰就讓思雨回去就跟她奶奶說今天早上去拜訪她老人家,畢竟老人家等太沒禮貌。尤其還是有求于人。
趕到劉思雨家已經上午10點多了。
看著她家門上掛著的個八卦鏡,馬騰嘴里小聲的念道“果然夠專業。”
李酌苦笑著搖了搖頭,按響了門鈴。
“來了!”隔著門聽到劉思雨的喊話,門開了,劉思雨側著身子讓他們進去,笑呵呵的眨了眨眼,小聲說道“你們待會注意點,我奶奶可沒這么好對付。”
馬騰笑瞇瞇對著劉思雨仰起頭,得意的拍了了胸脯沒說話。提著昨天晚上就準備好的水果和補品率先進去。
李酌也跟著進入,簡潔的客廳,到處充滿著一股檀香味,直對門的墻上裝了個小柜子,里面放著一尊佛像,前面的香爐里面還插著三根已經燃燒一半了的香燭,右邊陽臺上,一位老奶奶正坐在木搖椅上閉著眼睛嘴里嘰里咕嚕的吟唱著啥。
馬騰提著手中的水果補品走過去,獻媚的在旁邊嘀咕著啥,不過卻沒有打斷劉奶奶的低聲吟唱,劉思雨站在一旁,笑瞇瞇的看著吃癟的馬騰,似乎這樣的情況早就習以為常。
李酌走過去叫了聲劉奶奶,然后站在一旁,笑看著低著頭非常無奈的馬騰。劉思雨轉身給他們倒水去了。
接過水,劉思雨笑道“你們先坐吧。”
李酌到是淡定的坐在一旁,馬騰卻苦悶的一直搖著頭。
十分鐘過去,劉奶奶終于停止了她嘴里的吟唱,走了過來。
李酌率先站起身,馬騰也抬起頭看向劉奶奶,都沉默不語,等待著劉奶奶接下來的話。的確,對于這個莫名其妙的老奶奶就算臭屁的的馬騰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劉奶奶走到一側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對著李酌和馬騰二人道“這行不是你們能做的,斷了這個念頭吧。”
李酌和馬騰對看了一眼,沉默半響,看著悠然喝著茶的劉奶奶馬騰先沉不住氣了,問道“我們怎么就不能做呢?都還沒做,怎么就說不能做呢?”
劉奶奶對著頗不服氣馬騰說道“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比較倔,但是這行不是倔就行的,越是倔,越干不了,有些東西不是你們能擺平的。”說完繼續的悠然喝著茶水。
這些馬騰傻眼了,看了眼沉思中的李酌,無奈的坐了下來。
劉思雨見場面又陷入了沉默,看了眼低著頭自顧喝水的李酌,這下可急了,怕李酌打退堂鼓,又過回以前的生活,連忙對奶奶說道“奶奶,李酌他們只是想做這個生意而已,而且也不一定就真能遇到那些東西吧,,,,”
“胡鬧”劉奶奶一聲怒喝打斷了為李酌二人說話的孫女,隨后,搖了搖頭,頗為無奈的說道“你們現在可能不信這些東西,但是你們做這行是必須會跟它們打上交道的。”看了眼詫異的李酌二人,又看了看眼神黯淡的孫女,嘆了口氣對著李酌二人說道“今天晚上你們三個跟著我去西郊,其余的明天再說吧。”
馬騰興奮的連忙道謝,又看了眼皺著眉頭的李酌,用手拍了拍李酌的肩膀,一臉期待的盯著李酌,等待著他的答復。
李酌見劉奶奶這么說,心里也在打鼓,對于那些東西他一直是不怎么信,但是也不是完全不信,畢竟很多的東西科學是解釋不了的,既然劉奶奶這么說,今天晚上應該是帶他們去見識下這些東西,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番話,
看著一臉期盼的死黨,李酌無奈的點了點頭。
離開李思雨家,馬騰依然非常興奮,笑著對李酌道“喂,你說今天晚上咱們是不是真能看見那些東西?你說會是啥樣呢?”
李酌看了眼正在開車的馬騰,苦笑的搖了搖頭,心想自己這位死黨是神經粗大,還是被創業的激情沖昏了腦袋,別人對這些東西都是避而遠之,他到好,還迫不及待的。
二人來到李酌家,隨便吃了份快餐,等待晚上的到來,馬騰翻出李酌家的恐怖片,開始先預習著,嘴里還七七八八的說著些啥。李酌卻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絲毫不理睬過度興奮中的死黨,心里琢磨著劉奶奶的話,心理隱約的有一番期待。
終于熬到了晚上,接到劉思雨的電話,馬騰終于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上前一把拽住昏昏欲睡的李酌,奔向樓下取車,一路狂飚。
來到劉思雨家樓下,見到劉思雨掛著個布袋,挽著奶奶的胳膊等候著,李酌下車扶著劉奶奶登上馬騰的那輛大越野,見3人上了車,馬騰轉過頭來問道“劉奶奶,我們這是去西郊哪片?”
劉奶奶接過了劉思雨肩膀上的布袋說道“去你們感覺最陰森的地方。”
西郊,一到晚上街道上幾乎都看不到行人,偶爾見到一兩個人,也是低頭快步行走著,冷冷清清,車繼續往前行著,前面不遠就是本市最大的殯儀館,政府前幾年為了帶動西郊的經濟,特地在西郊這片大力投資房地產,修建寫字樓,小區,商場,但是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擱淺了,有的說政府人員貪污,有的說是鬧鬼死了人,總之幾年過去,這片土地依然空置著,看著周邊零零散散的爛尾樓,馬騰依然往前開著,車內陷入一片沉默,剛才的馬騰嘴里還是喋喋不休的跟李酌商量著哪片夠陰森,劉思雨也緊了緊抱著奶奶胳膊的手,李酌閉起了眼睛,八月炎熱的夏天,此時卻感覺到一絲絲涼意,馬騰瞪大著眼睛,四處瞅著,窗外偶爾刮起的一陣微風都讓馬騰打上個冷噤,車依然行駛著,但是速度跟龜速有得一拼。
“往右走”李酌吐出一句話,睜開眼睛死死的盯著右邊不遠處那棟2層高的爛尾樓。
劉思雨跟馬騰同時轉頭向李酌盯著的地方看去,2層高的爛尾樓,一眼就能看個通透,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附近的樓都差不多,馬騰詫異的看了眼李酌,還是依照他說的將車往右邊開去。
“停吧!”劉奶奶微笑的看了眼李酌,拍了拍旁邊東張西望的孫女說道。
馬騰停好了車,轉過頭看向劉奶奶,等待下一步的安排,李
酌也轉過頭,看了眼對著自己微笑的劉奶奶和時不時瞟眼那棟爛尾樓的劉思雨。
劉奶奶對著李酌說道“你的感覺很好,很靈敏,人屬陽,鬼屬陰,一般人都能感覺到陰氣,但是感覺不了那么準確。”說著用手指了指剛才進來的路接著道“我們從東一直往西過來,東面俗稱鬼道,陰氣都是由東面往西面聚集。”又指了指前面那棟爛尾樓說道“你們看這洞樓,恰好在殯儀館由西往東的前方不遠,堵住了陰氣,所以這里只聚陰,卻不散,所以陰氣最重,甚至超越了殯儀館。”
馬騰好像明白,又好像沒抓住重點似的,摸了摸鼻子,前后亂瞅了起來,劉思雨卻絲毫不關心這些,反而為李酌的優秀而感到高興,笑瞇瞇的搖了搖奶奶的胳膊。
李酌對著笑瞇瞇的劉思雨笑了笑,拍了拍還在四處尋找著啥的馬騰,示意他別到處亂看,聽聽劉奶奶怎么安排。
劉奶奶拿起手中的布袋問道“你們想看看嗎?”
馬騰馬上甩開了剛才困擾的問題,一口答應下來。
李酌無語的看了看這個粗神經的好友。轉頭看向劉奶奶,見她從包里拿出一小袋的紙錢跟香燭,示意他們三人下車。
來到爛尾樓前面不遠處,只見劉奶奶麻利的點起三根香燭,對著爛尾樓的拜了拜,開始燃燒那小袋紙錢,然后把他們三人帶到東邊一個路口,遞給李酌一小瓶不明液體,讓他們滴幾滴眼睛里。
但交給劉思雨的時候卻讓劉奶奶阻止了,并說道“你們等會別出聲,什么話等我們回車上再說。”
李酌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看向馬騰。
看到馬騰也是一臉疑問的看著自己,然后盯著那堆快燃燒完的紙錢和正在冒著火苗的香燭。
接著李酌看到爛尾樓走出幾個穿著壽衣的老年男子,不,不應該用走來形容,感覺像是在飄,對,是飄,因為他們一步跨出的距離太遠。只見他們來到燃燒著香燭的不遠處,左右看了看,然后開始大口的吸氣。
一陣風起,讓李酌二人不禁打了個冷噤,看著被風卷起來的紙灰,還夾雜著火苗向爛尾樓的方向飄去,三根香燭在風中搖擺著。
李酌轉過頭看了眼一臉平靜盯著三根香燭猛看的馬騰,不禁覺得好笑,這個死黨還真是夠粗神經的,用手戳了戳,見馬騰迷茫的看向自己,對他笑了笑,然后對著爛尾樓的方向用頭點了點,馬騰隨著李酌的所指的方向看去,瞪大了眼睛,一把拽住李酌,拼命的點著頭,還時不時的轉過頭去看看那些拼命吸氣的“人”們。
馬騰的舉動驚到了同樣看著那三個香燭發呆的劉思雨,此時的她一臉迷茫,轉過頭看了眼一臉不知道是惶恐還是激動的馬騰,正準備開口詢問,卻被劉奶奶拉住了,劉奶奶對著孫女搖了搖頭,繼續平靜的看著爛尾樓的方向。
李酌見劉奶奶沒說話,拍了拍馬騰的肩膀,給了個安慰的眼神,轉過頭繼續望向爛尾樓的方向,只見“人”越聚越多,斷斷續續的從爛尾樓的方向走來,有穿著工作服的,有穿著一身白裙的,也有披頭散發的,缺胳膊少腿的,都在拼命的吸氣,燒盡的紙灰飄的到處都是,三根燃燒的香燭火苗也一直向爛尾樓的方向飄著,但沒有熄滅。
劉奶奶笑看了眼李酌和馬騰二人,拉著孫女向車邊走去,李酌見劉奶奶準備離開,也跟著離開,回頭看了下馬騰,見他還死盯著那些“人”在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劉奶奶的方向,然后跟了上去。
馬騰這才緩過勁來,飛快的追了上劉奶奶,現在劉奶奶才是他的主心骨,不在旁邊的確心里毛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