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聽了我的話之后直接點了點頭,“嗯,這樣就好,好了,咱們倆回家。”
說完大伯就朝著外面走了起來,我看著院子之內(nèi)還有燈光,大伯便說道:“有人在里面看著那對母子,這倆人是被嚇慘了,只是咱們不能送他們?nèi)メt(yī)院。”
跟著大伯出了小巷,看到有一輛車等在那里,卻并不是我們自己的車,就有些驚訝的問向了大伯:“為什么不用阿海送咱們回去呢?”
“不能,我不想讓他們知道家里的事情,而且這里還有事情要解決。這輛車是臨時送咱們?nèi)ボ囌镜模仍蹅兊搅耍谝话嘬囈簿筒畈欢嘁l(fā)車了。”大伯說著就到了車子的前面,“好了,先上車吧。”
“哦。”我應了一聲,見大伯到了車的后座,便走到了另外的一面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那個司機雖然和大伯很熟悉,卻只是稱呼他‘邱老板’。
大伯直接說了一聲:“麻煩你了,這么晚還要送我們?nèi)ボ囌荆瑢嵲谑羌依镉屑笔拢蝗灰膊粫蟀胍拱涯銖谋桓C里面叫出來。”
“這是哪里的話,出門在外,誰都有著急的時候。”那人說完便直接將車開了出去。
在路過客棧的巷口的時候,我似乎看到了那里掛著一盞白色的燈籠,不過那道白光只是一閃而過,我并不是能夠太肯定。
想著這才出來幾天我就要回家去了,這心里還真是有些不是滋味。
大伯似乎很累了,靠在車的后座上面就直接瞇起了眼睛。
我心中雖然有很多的疑問,卻也知道這個時候沒有辦法問出口。
我們住的地方距離車站不算近,就算這個黑車司機也是在將速度提升到了極限,也是在半個多小時之后才將我們送到了地方。
下車的時候大伯付了對方一百塊錢,讓對方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就和我一起直接朝著汽車站走去。
白天人來人往的汽車站,在這個時候只有
三三兩兩的旅客。
看了下售票窗口還沒有人上班,大伯便叫著我一起到了外面抽起了煙來。
在昏暗的燈光的映照下,大伯一臉的倦意,我看著這樣的他不由的有些心疼,“大伯,不如咱們?nèi)ツ沁呑幌掳伞!?
大伯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見那長椅上面躺著人,便直接搖了搖頭,“不去了,在這里呆一會,就要去買票了。”
“大伯,你之前說咱們家祖墳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深深的吸了口煙,任那煙霧在肺里面走了一個來回,輕輕的吐出去之后才敢向大伯問這個問題。
“你大伯我是做盜尸的,肯定是怕自己的祖宗被別人給盜了。”大伯也吐出一口煙霧,之后才說道:“其實做咱們這行,都是有這樣的規(guī)矩的,沒有人會把自己親人的埋葬的地方放在眾人知道的地方。”
“可是當初埋葬的時候他們明明是在墳墓里面的啊,難道在埋了之后大伯又開了棺嗎?”我怎么想這件事情都覺得不對。
“不,事實上,在入殮之后,你爺爺奶奶的尸身就已經(jīng)被我換了出去。”大伯看著我說道。
“怎么可能?”我更加的驚訝了,大伯說的這話已經(jīng)讓我不單單是震驚了,因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我們老家那邊入殮之后,都是會有后輩守靈的,尤其是我清楚的記得,在奶奶死了之后,從入殮到埋葬,我?guī)缀醵际鞘仂`的。大伯說將爺爺?shù)氖頁Q走,我可能會相信,可是說奶奶的,我是絕對保持懷疑的。
“怎么不可能?我要是不給換了,現(xiàn)在被別人將我媽的尸體刨出來盜走,我能這么淡定嗎?”大伯將煙吸到了根卻還是舍不得扔。
“可是大伯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我不死心的問道。
“你們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棺木邊守著的,而我作為家里的長子,說點什么事情讓你們?nèi)マk,支開你們的時候就可以辦了,事實上,
做這件事情只要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只要我想辦,或許你們打盹的時間就完全可以辦到了。”大伯看著我笑著說道。
大伯不知道他的這幾句話,已經(jīng)讓他在我的心目中成了神一樣的存在,尤其是聯(lián)想到他之前用的那手絕技,我便想要繼續(xù)的追問,可是大伯似乎是預料到了我想要問的問題一樣,將煙頭熄滅扔到樹邊的垃圾桶里面,直接說道:“做咱們這行,若是一點能耐都沒有,一輩子只能給別人做小弟,永遠只能是沖鋒陷陣,受苦最多收入最少的那一個。大伯有今日,那也是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才可以的,你現(xiàn)在不要問這些,大伯不希望你走到大伯這一步,只要你能賺點錢,將來回家做點小買賣,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大伯也就心滿意足了。”
“大伯”聽了這話,我竟然有些了然為什么大伯會在知道我沒有參與猴子死的事情之后露出那種目光,那畢竟是殺人的事情,他不想我摻和進去,也就是給我少了些罪名。
“聽大伯的,給自己留條退路!”大伯說完就將手呵起了暖來。
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到這樣的大伯的時候,我的心里竟然有一絲的觸動。此時在他的身上一點都沒有那個在兄弟們面前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扛把子的風度,他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年人。
他的臉上,有太多的滄桑,太多的寂寞。看著他我突然想到了經(jīng)常看到的那些常年在外面打工的鄉(xiāng)親們。
很快,車站的大廳就亮了起來,大伯見我還在發(fā)愣,就直接叫了我一聲:“走了,去排隊買票了。”
我跟上了大伯的腳步,心中還是有些疑惑問了出來:“大伯,既然你知道那被挖開的是空棺,為什么還要帶著我回去呢?和家里人說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咱們不是就不用跑這一趟了嗎?”
“呵呵,你我知道那是空棺了,你爸媽你大娘可是不知道,唉,我也要好好想想,該怎么告訴他們真相了。”大伯說著面上就露出了苦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