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一腳就把燕正英踢開。紙鬼童瑟瑟發抖。
就在此時,一陣大悲咒傳來。
燕正英聽著這慈悲咒頓覺周身一輕,四周佛光普照。
似乎無形之中有兩只巨大的佛手將林素和他連同紙鬼童拖出了地面。
“哎呀。”燕正英驚呼一聲,看著這坐在地上的盤腿和尚不就是給他算命的度厄高僧嗎?
林素周身被黑氣所環繞,全身鬼氣森然,卻終是恢復了一絲神智。
“大師。”
“佛門慈悲,何必枉造殺孽,這孩子與我佛有緣,不如就跟在佛祖身邊修行吧。”紙鬼童又附到了大杰的身上,原是想跑,不想。被度厄高僧一手提起。紙鬼童大叫著:“放開我,你這老禿驢!”
“燕天師還是要化解他的怨氣才好。”燕正英聽聞此話,更迷惑不解了,這大師好生離譜,這紙鬼童附身于生人身上,已是不可饒恕,這度厄高僧卻是想將這孩子的身體送與紙鬼童。
“這身體的靈魂已被煉化,就算是將紙鬼童重新封印起來,也是無濟于事,與其如此還不如換他新生。這一切機緣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天師,自是不必多問。”
燕正英將當初收集到的葉小倩的眼淚遞給了度厄高僧。嘴里不滿道:“這貨留在世上估計也只是禍害人間,我可不干這事。”
度厄將瓶子打開,那滴眼淚滴入了掙扎的紙鬼童眼里。鬼童慘叫連連,身上黑氣不斷向外擴撒,漸漸低了聲音,昏倒在地。
高僧嘴里直念密咒,突然驚雷從天而下,雷光蜿蜒若游龍,直劈向度厄高僧。度厄高僧手結佛印道:“逆天而行,當受此劫。”
燕正英原是想幫度厄高僧一臂之力,努力半天卻是什么也使不出來,靈符字印更是黯然失色,頓時心中大駭,這怎么辦?莫非是因為自己犯了殺戒,失去了天師的資格?所幸度厄高僧只是吐了一口鮮血,并無性命之憂。
林素對著燕正英道:“我這是怎么了?”
“這個啊,那個啊,我也不知道啊。”燕正英摸摸腦袋,自己臉色也是極端蒼白,自己還沒有完成師父的囑咐,就已經壞了修行,沒了道行,這可怎生是好?傷腦筋啊,真傷腦筋。就在燕正英和林素說話之時,度厄高僧已經帶著紙鬼童附身的大杰離開了此地。
“啊,怎么不發一言就走了啊?”燕正英困惑不已。仔細一看四周,那棟房子莫名深陷地下,鼓出了個屋檐看起來猶若墳墓,燕正英想起老穆一家,不免心中悲涼,而此時周圍的居民突然三三兩兩聚集了過來,驚叫奔走相告,燕正英為避免引起人注意,趕忙和林素偷偷離開了此地。
林素和燕正英回到了屈家公寓,剛剛一進門就看到了身穿黑色長裙的郝美麗渾身是血跌倒在門口。身旁還放了一堆酒瓶。
燕正英和林素原是已經無力再管這些奇怪事件了,但是出于本能,燕正英還是湊上前去問道:“喂,郝美麗,想不開自殺啊?”
郝美麗臉色蒼白,看起來氣若游絲,被這一問,突然爬了起來,睜大了她的雙眼,對著燕正英是嘔的一聲吐了開來。
“這真心是倒了血霉了!”燕正英原就是心情不佳,被郝美麗這樣一鬧,更是絕望。
“你知道嗎?有些客人喜歡玩些血腥花樣,放心,我死不了,我怎么會死呢?我什么時候才會死啊?”郝美麗說著,站了起來,跟個沒事人一樣從包里拿出了一疊鈔票,對著燕正英道:“這是賠你衣服的錢。”說完就轉身進了房內,臨了,還對燕正英道:“你要不要也進來啊?”
我去!燕正英看著自己身上嘔吐物被惡心到不行。趕忙搖頭。
燕正英和林素回了房里,清理了一番。換了身衣服,兩人疲累無比坐在了沙發上。
突然一陣凄厲女聲嚎了開來,燕正英仔細一聽,倒很像是郝美麗。燕正英和林素此時卻是沒有一個人想下樓去一探究竟。這郝美麗透著股深深詭異,此番回來不也就是想知道郝美麗身上有什么秘密嗎?這郝美麗花樣作死,天天玩些血腥游戲。還是別中了她的詭計才好。燕正英和林素兩兩二話,各懷心事,不知何時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而此時一樓寓所中。
郝美麗對著墻上掛著一套黑色衣裙跪拜在地,滿臉鮮血。只聽那黑衣問道:“我讓你攝取男人的精魂來,你倒好,什么都沒做就算了,還跑到玄當去了。你倒是天真,以為能反了天不成?”
“夫人。”郝美麗對著那黑色衣裙道,“我只是想幫夫人探聽那玄當真正的主人是誰。”
“叫什么夫人,多么生疏啊,美麗,你可是我女兒啊。”郝美麗聽這話卻更是心驚肉跳了。
“夫人。”郝美麗抬起了頭來。凌空出現的一雙手卻是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美麗,不要怪我心狠,我也是為了你好,你也知道,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郝美麗咽下自己心中一口怨氣。對著那黑色衣裙點了點頭,恭聲道,“女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