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華夏文明,五千年來,便有很多未知的事物,都是科學(xué)無法解釋,比如玄學(xué),茅山道法,頂神亦是如此。
方易,十八歲,一米八五的陽光大男孩,W省H市人,自小便有靈異的事情圍繞著他,讓他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和其他人略有不同。
事情還得從小時候說起,他依稀記得,兒時因?yàn)樽约旱呢澩妫偸桥郎洗髽渖先ヌ网B蛋,不知不覺,有時候就會眼睛通紅,疼的厲害。
去村子里買的藥水,滴下去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每次母親看到他那通紅的眼睛,都是不由得搖搖頭。
“小易,你又去搗蛋了吧,又把眼睛給撞克了。”
這句話,每當(dāng)他眼睛通紅的時候,母親便會假裝生氣的對他說道,起初他不懂母親所說的撞克是什么。
直到后來懂事時,母親才和他闡述明白,這撞克,便是鄉(xiāng)間的土話,意思是招惹了不該惹的怪東西,導(dǎo)致人的身體受到了這東西靈噬,中者,輕則身體不適,重則臥床不起,無藥可醫(yī)。
每當(dāng)這個時候,母親便會從容的接過一盆涼水,喝上幾口,先是對著方易通紅的眼睛噴上一口,然后豎起她左掌的雙指,便不停的對著他的眼睛開始晃動。
嘴中不停的念著一堆聽不懂的咒語,如此這般,來回幾次,母親方才停下來。
“媽,你在干什么?感覺好舒服啊.”
每次聽到母親嘴中源源不斷而出的話語,方易都是好奇的問著母親,雖然聽不懂念些什么,但是方易那生疼的眼睛,便突然慢慢有了一股暖洋洋的感覺。
“笨小子,媽在給你收眼,別動,馬上就好。”
“收眼?什么是收眼?”
每當(dāng)問到這里,方易那通紅的眸子,總是期待的看向母親。
“小孩子,問這個做什么,好了,來喝一口鹽水,馬上就好。“
方易聽了,乖乖的喝下母親遞過來的淡鹽水,沒出五分鐘,那通紅的眼睛便神奇的恢復(fù)了往日的神采,就連眼球中深紅色的斑點(diǎn)都是變淡了好多。
看著鏡子里的眼睛,方易幼小的心里,都是對母親這一手充滿了好奇。
村子里面,每當(dāng)有人辦紅白事情,都會來自己家,找母親看事情,更有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人聞名而來,算生辰,了心愿。
村子里的小朋友也經(jīng)常患一些怪病,大夫醫(yī)不好,大人便帶著小孩來到家里找母親。
母親一出手,那怪病,便突地一下神奇般好了,慢慢村子里的小孩子都是知道他母親會法術(shù)。
于是,方易便有了一個外號,小妖怪,每當(dāng)這時,方易便會和叫他小妖怪的小朋友打上一架,鼻青臉腫。
直到今日,他才漸漸從父親口中得知,關(guān)于母親所有的事情,頂神這一個陌生的名詞,第一次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中。
父親和他說,母親的家族,是頂神世家,代代傳承,到了母親爺爺那一代,正處于**亂世,整個家族的人為了躲避禍端,低調(diào)隱世,在逃亡的過程中,母親的媽媽和家族中人慌亂走失。
便獨(dú)自一人來到了這個村落,安定下來,從小,母親便從姥姥那里學(xué)了許多頂神微末的手法,兒時,自己身上便有許多土王氣纏身,都是母親用小米,落枕,一遍一遍給自己去除土氣。。
頂神,便是類似于東北的出馬仙,卻又有很大的不同之處,聽父親說起,母親家族所傳承的神位達(dá)到數(shù)十個之多,而那出馬仙卻是寥寥數(shù)位仙家,當(dāng)然,傳聞是否屬實(shí),他也無法得知。
看著躺在床上的母親,方易的心里不由得緊張起來,方才聽了父親的話,很顯然是告訴他,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種人的存在,這種人便是頂神之人。
神,這種匪夷所思的話從父親口中說出,方易更是心底泛著一絲恐懼,母親如今的異樣,難道和父親所說的頂神有關(guān)?
父親說,母親那日去鎮(zhèn)里趕集,正好遇到了廟會,許多人都在給廟神上香禮拜,母親當(dāng)時也沒有在意,便去點(diǎn)了三根香火,磕起頭來。
不料,就在母親磕頭的一瞬間,整個人像是發(fā)瘋了一般從蒲團(tuán)上跳了起來,面目猙獰的大聲吼叫。
周圍上香的人群都是被母親這突如其來的怪異舉動嚇了一跳。
只見母親閉著雙目,面色扭曲的厲聲尖叫,聲音異常刺耳,口中不斷的說著:
"讓吾天地正神跪拜一個小小的廟神,是何天道?“
周圍的眾人都以為母親是發(fā)瘋了,紛紛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驚恐的看著小廟門前發(fā)瘋的母親,只見她瘋也似的從角落尋來一根鐵棍,對著那個香爐砰砰的使勁砸下。
嘴中還不住的厲吼:
“吾才是神,你們這群凡人不跪拜我,卻來這小廟上香禮拜,不怕吾降下災(zāi)難與爾等么?”
就在大家都以為母親失去了神智的時候,那小廟中匆忙走出來一個和尚,看到母親這副摸樣,頓時心中大驚,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打馬么?
據(jù)傳只有三世轉(zhuǎn)生為人的身體,才能是神靈的馬匹,那些天地正神方可打馬上身開口說話,沒想到今日居然能見到如此神奇的事情。
快速的走到了母親的身旁,那和尚急忙的跪在了地上,口中喃喃的說道正神切莫怪罪,隨即便朝著母親磕了幾個頭。
圍觀的人群看到那和尚居然給母親跪了下來,不由驚的目瞪口呆,就在此時,母親拿著那根鐵棍指著那些圍觀的人群,不住的嘶吼。
“爾等還不跪拜?難道要讓吾把這馬匹折騰致死么?”
眾人聽了,面面相視,都是不知母親說這話的意思,就在眾人猶豫的片刻,母親便毫無征兆的倒在了地上,那和尚也是匆忙起身,趕忙把她送到了醫(yī)院。
到今日,母親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接到通知的父親匆忙趕來醫(yī)院,那和尚便小聲和父親說到,母親很可能是神靈在打馬,讓父親找個出馬仙弟子,不然在醫(yī)院也是白費(fèi)時間。
父親哪里會相信這種言論,依舊堅(jiān)持著讓母親在醫(yī)院接受治療。
人民醫(yī)院的大夫經(jīng)過連夜的診斷,確認(rèn)母親沒有任何問題,心跳,脈搏,血壓,都屬正常,至于為什么陷入深度的睡眠,怎么都叫不醒,也是說不上緣由。
姥姥聽聞母親的異樣,連夜趕到醫(yī)院,對著父親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訓(xùn)斥。
說母親這不是得病了,趕快叫人把母親拉回去,她來想辦法,當(dāng)時父親直接給嚇蒙了,看著母親昏迷不醒,心里更是焦急,姥姥這樣一說,父親更是火氣升騰,和姥姥直接在醫(yī)院吵開了。
最后姥姥這才說出了實(shí)情,母親,這次很可能是祖?zhèn)鞯纳耢`在打馬上身,他聽了直接嚇得癱軟在地。
父親方志是老實(shí)巴交的農(nóng)民,哪里聽過這等詭異的事情,當(dāng)時就嚇的臉色蒼白,不知所措。
和母親這么多年來,父親只是知道母親會給人算生辰,看姻緣,根本沒曾想,母親會突然被神靈打馬上身。
正在學(xué)校上課的方易,接到父親的電話,匆忙和老師請了假,急忙趕回了家中,便看到了眼前這一幕,身旁的父親臉色依舊慘白,仿佛還未從驚嚇中緩過來。
“爸,你是說,有神靈附在我媽的身上?”
方易依舊不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父親,皺著眉頭說道,神靈?打死他都不相信這個荒誕的事情。
“你別問了,照看好你媽,我出去看看你姥姥來了沒有。”
看著依舊昏迷的母親,父親露出了擔(dān)憂之色,對著身旁的方易緩聲說道,踉蹌的起身,走出了屋子。
看著父親紊亂的腳步,方易的心底更是升起了一絲心疼,這一次,父親被嚇得不輕,萬一母親,有個什么,父親很可能承受不了這種打擊。
自己更是掛著淚滴看向了閉著眼的母親,不安,恐慌,各種情緒夾雜在他的心頭。
“小易,快出來幫我拿一下東西。”
正當(dāng)方易沉浸在混亂的情緒當(dāng)中時,父親急促的呼喊從屋外傳來。
擦干眼眶的淚水,方易這才起身快步走出了屋子,只見姥姥,父親,還有一個白胡子老頭滿頭汗水站在門外,一堆做法事用的東西凌亂的散在地上。
“姥姥,爸,你們這是做什么?難道真的相信我媽是被神靈附身了?”
一臉怒氣的方易,看著眼前的東西,心中不由升騰起一絲火苗,相信這種荒誕的事情,姥姥和父親是不是失去理智了。
“呵呵,小伙子,火氣不小嘛。”
聽了他的話,姥姥和父親都是不由的一愣,還未來得及說話,身旁那白胡子老頭卻微笑著出聲了。
“你是誰?”
方易看著眼前的老頭,那蒼老的臉上,一道道皺紋浮現(xiàn),白花花的胡子直達(dá)胸口,給他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老頭那閃著亮光的眼睛,仿佛一瞬間看透了他的內(nèi)心,讓他心底升起了一絲恐慌。
“小易,不可對君大師無理。”
父親看著方易生氣的臉龐,怒喝一聲。
話音剛落,那個被稱作君大師白胡子老頭,突然臉色一變,沉著眉頭急促說道:
“紅光蒞臨,三世為人,神靈已上位,你們快些去做準(zhǔn)備,這神靈功德深厚,已然開始強(qiáng)行牽引她自行打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