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剛放亮,遠處天邊掛起一抹魚肚白。
人們還在睡夢之中的時候,賀天便早早起床,來到庭院之中。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大自然帶來的清新空氣,心情說不出的舒暢。
輕點地面,飛身而起,下一刻,便已落在房頂。眼望東方,眼中紫氣繚繞,這一刻,賀天竟進入忘我境界。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太陽懶洋洋的升起。感受陽光帶來的溫暖,賀天吐出一口濁氣。
這種修煉方法,是賀天家族中特殊的一種方式,不僅可以憑借清晨純潔的空氣,給自己帶來所需要的能量,同時還可已借助東日的紫氣,讓自己的視線變的更加清晰。
自六歲起,賀天便開始修煉,如今已是二十一歲,中間卻從未間斷過。
賀天不是向往武學的人,反而,平靜的內心,讓他可以做到順其自然。他始終相信一句話,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但是,命運的捉弄,讓他每天堅持著修煉,如果不是這段命運,他寧愿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每日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人心的貪念,對欲望所求,讓賀天在二十歲那年,深深的感受到,是傷心,是憤慨,至今賀天都無法分辨。他選擇了逃避,選擇無視,毅然決然的離開家族,離開他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地方。
四處漂泊的他,來到這童平縣,卻又一次勾起那段他不愿提起的回憶,連環命案的發生,讓賀天心情始終難以平復。他對人命的尊重,心底總有一個聲音,讓他接受這童平縣捕頭一職。
嘆息一聲,賀天無奈,難道真的要袖手旁觀嗎?或者是悄然的離開,對這連環命案不聞不問?
太多的問題在賀天腦海中回蕩,修煉所帶來的平靜,在這一刻,化為烏有,煙消云散。
賀天扎了馬步,開始練習每日出拳,希望這樣可以讓心中的煩躁,隨著出拳而消失。
這樣的動作,是修煉武學的最基本的功夫,不僅可以鍛煉出拳的速度,同時還可以讓自己的手筋更加的有韌性。
在這片大陸中,沒有特殊的武學等級,而是在乎個人的韌性如何,如果堅持到底,很有可能成為一代宗師,如果堅持不下來,那么就只有默默無聞的過上一輩子,一輩子庸庸碌碌,難以進步。
總體上分為三段,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精化氣為第一個階段,又稱之為明勁,主要修煉基本功,消去拙力,練出剛猛之勁,
煉氣化神,又稱為暗勁,重在修煉消去剛勁,漸長柔勁,已義行拳,修煉內力。
煉神化虛為至高境界,又稱之為化勁,周身內外全憑真意運用,達到拳道合一的境界。
而賀天現在練習的便是煉精化氣,也就是武學的基本功夫。但是賀天是個天才,天生擁有常人難以比擬的力氣,擁有常人不可能擁有的皮膚,擁有常人不可能擁有的純正的血脈。也正是因為如此,讓賀天修煉起來并沒有那么吃力,反而是那么的順理成章。
這樣的出拳動作,賀天不知道做出了多少次,總之,太陽已經升起老高,額頭也已微微見了汗水,賀天才停下動作。
吐了一口濁氣,卻被大堂之內的哭泣聲,引起了賀天的注意,飛身下了屋頂,便向大堂走去。
躲在門外,卻看大堂之中,一對中年夫婦跪在地上,那中年女子哭的是死去活來。堂中兩邊各站一排衙役,縣官郭紅坐在法桌后面的太師椅上,臉色陰沉的嚇人。
一拍桌案,怒喝一聲:“來人啊!隨趙氏夫婦前往趙家!”
話落,便走到中年夫婦身前,將兩人扶了起來,安慰道:“趙強,趙氏,你們放心,本官一定抓住兇手,還你們女兒一個公道。”
那趙強趙氏無聲哭泣,女兒遭此浩劫,險些讓他們崩潰,謝過郭紅之后,便出了大堂,郭紅緊隨其后。
走到大堂正門,郭紅看見賀天為之一愣,顯然不知道,賀天怎么會在這里。勉強的笑了笑:“少俠,你起來了,住的還習慣嗎?”
賀天看了看趙強趙氏兩人,知道發生了重要的案子,心中一沉:“大人,是不是……?”
郭紅沒有說話,只是陰沉著臉,點了點頭。
“我可以隨大人去看看嗎?”賀天突然問道。
郭紅一愣,隨之高興:“當然可以!”
郭紅之所以高興,那是因為這件事情,或許賀天有可能答應自己,成為這童平縣的捕頭。
見郭紅的模樣,賀天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如今發生了如此大案,他又怎么能夠笑的出來。
隨著趙氏夫婦和一班衙役,賀天來到趙強的家。這個小院不大,打掃的卻是干凈。賀天在院中巡視一圈,卻并未發現可疑之處。
來到案發現場,也就是趙強女兒的房中,看著床上的那具少女的尸體,賀天心情說不出來的壓抑。
那少女眼睛突了出來,全身的傷痕,**裸的躺在那里,尤其是私密之處,已經是血肉模糊,樣子慘不忍睹,
賀天見到,卻沒有任何的害怕,而是直接來到尸體的的近前,仔細的觀察,看看這里,在看看那里,尤其是對私密處的觀察,更加的嚴禁。
趙氏本是趴在趙強懷里哭泣,見到這一幕,不禁臉色有了怒氣,怒喝一聲:“我女兒都已經死了!你居然……居然……”
說著,指著賀天,身體顫抖,竟然說不出話來。
賀天苦笑一聲,看來這趙氏是把自己當成色狼了。解釋道:“趙大嫂不要誤會,沒有什么比死者更值得尊重,但是死者留在陽間的尸體,是破案唯一的線索。”
話落,卻不在理會趙氏,繼續檢查少女的尸體。片刻之后,見郭紅和一班衙役只是愣在那里,賀天不禁皺了皺眉頭,說道:“大人,你應該叫人準備筆墨,然后記下我所說的。”
郭紅一愣,不知道賀天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在這個時候,郭紅也沒有多問,叫人準備了筆墨,然后,自己拿著筆墨,默默的站在賀天的身后。
賀天一邊檢查少女的尸體,一邊說道:“死者年齡大概在十七歲左右,死亡時間,大概子時左右,雙眼突出,口唇、顏面青紫,是窒息而死癥狀。身上有抓痕,乃是死前所造成。下體模糊,生前被人侮辱。”
賀天站了起來,觀察一周,發現除了床上凌亂之外,房間并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來到門口,看著門閂已壞不禁皺了下眉頭。
“趙大哥,這門閂是怎么壞的?”賀天下意識的問趙強。
趙強眼含淚花,硬咽的說道:“早上起來,我本打算叫翠兒吃飯,可是怎么叫都無人理會,心里著急,便一腳將門踹開了。”
賀天陷入沉默,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別人也不敢去打擾他。
賀天想不明白,死者既然是在子時被害,按照趙強所說,作案者又是怎么進的屋呢?難道是從窗戶。
仔細觀察了窗戶,卻發現沒有任何的異樣,難道這是死者被害之后,自己又上了門閂不成?想到這里,賀天不禁感覺自己這個想法有點荒繆。
賀天又回到門口處,檢查被破壞的門閂,卻意外發現門閂上有輕輕的撥痕,顯然這門閂是被人撥開才進的屋,但是這門閂又是怎么自動插上的呢?
想了許久,賀天也想不所以然了,嘆息一聲,對郭紅說道:“大人,叫人將尸體抬走吧,或許,還可以從尸體上發現什么。”
郭紅吩咐一聲,兩名衙役將尸體抬了出去。那趙氏夫婦本不愿意,但是在賀天的解釋下,也就不在阻攔。
賀天的意思很簡單,死者是這個世界上留下的唯一線索,所以絕對不能破壞,或者下葬,這樣一來的話,那么以后查起案子來,將會無從下手,也就沒有辦法為死者申冤了。
回去的路上,賀天一直沉默,郭紅也不去打擾,此時的郭紅才發覺,自己堅持讓賀天做童平縣的捕頭,是多么正確的事情。從賀天驗尸的仔細,便已證明,這賀天絕對不像他口中所說的那樣,根本不會查案,反之,更像是查案的高手。
縣衙的會客堂中,賀天坐在那里,一言不發,而郭紅居坐首位,觀察賀天的異樣。
良久,郭紅輕咳一聲:“少俠,可是發現了什么線索?”
“大人,我答應你的要求,做童平縣的捕頭。”賀天突然站了起來,毅然說道。
“真的!”郭紅激動的站了起來:“這真是太好了!”
賀天苦笑一聲:“依我看大人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這連環殺人案可并不是那么簡單,我相信,前五起的案子,應該和這趙翠兒一樣吧。”
說到案子,郭紅的高興不翼而飛,黯然嘆息:“不瞞你說,的確一模一樣,我根本無從下手,兇手甚至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
“所謂百密終有一疏,只要仔細尋找,我想一定會找到答案的。而且,我懷疑這起連環殺人案,應該是有預謀的。”說到這里,賀天頓了頓,繼續說道:“大人,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