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在學校閒逛了許久,見到了以前在這裡認識不少的人,與他們隨便閒聊了兩句,接著去了教學樓,去了教室,不過並沒有找到林瓊,詢問後才知道林瓊?cè)チ宿k理請假手續(xù)了。
我站在教室外,沉吟了片刻,心念一動,靈識鋪張開來,捕捉到了林瓊的氣息,確認她位置後,順著氣息尋找過去。
林瓊似乎感受到了我的靈識,稍稍愣了一下,連忙走了出去,左右看了看,恰好見到我走來,神色中帶著疑惑之色,但還是說:“阿暉,你怎麼會來學校?”
“恰好無事,來看看你。”
“當真?”林瓊纔不信,她可是知道我在這裡的經(jīng)歷,以前也曾多次邀請陪著來學校,讓那些接近的人知趣退去,可每次提起我都找藉口避開,最後林瓊只有聽之任之,不再提這件事,誰想我居然自己來了。
如此,感受到我靈識後真的愣住了。
我知道她所想,不想談這件事,傾自向前走去,林瓊緊隨其後。
出了教學樓,站在臺階上,望著遠處,長長吐出一口氣說:“世間滄桑,唯有情字最難剝離,只要有意識,誰都逃不出七情六慾,我也一樣,避無法避,那麼就只能去面對。”
林瓊凝視著我背影,心有憐惜,心有疼痛,默默走到我身邊,靠近我,握住了我的手,五指緊扣,緊緊握著,此刻只有這樣或許才能讓我稍稍緩解壓力,只有這讓才能給予我鼓勵。
我強笑一聲,側(cè)頭看了她一眼說:“我現(xiàn)在,恨不得馬上解決所有事,然後與你、慕月一起歸隱,這種日子我一刻都受不了了。”
林瓊?cè)崧曊f:“我知道,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你不喜歡這條路,走上這條路完全是被逼的,你無時無刻不想逃離,但是出於責任與無奈一直堅持著。”
我默然:“如果不是有你,如果不是有齊飛等人支持著我,我一個人一定會崩潰,說到這,我有些佩服我?guī)煾噶耍瑤煾改茏叩浇裉欤媸欠浅H丝杀取!?
“啊!”忽然,身後傳來一聲驚叫,數(shù)個男子走了過來。
聽到聲音,我愕然回頭看去。
爲首的是一位頗爲俊朗的年輕人,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半晌,目光落在林瓊身上說:“林瓊,他是誰?”
林瓊輕笑:“男朋友。”
男學生面色一變,但轉(zhuǎn)念間恢復如初,笑了起來:“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他看上去並不是咱們學校的學生,而且你怎麼會喜歡這種男人,一定會備胎吧,在我面前根本不需要這樣。”
“有些餓了,去吃點東西吧。”我直接無視了這些人,對林瓊說了一句,拉著她走向臺階。
自從林瓊?cè)氲溃詮牧汁偟靡詡鞒校瑲赓|(zhì)大變,再不似普通人,彷如仙子般在俗世亭亭玉立,普通人見之豈能不驚豔,追求在所難免,若只爲這點我便動氣,那我便不是修道者了。
何況,我能阻止教訓一個,那麼兩個、三個、多個呢?
我和林瓊經(jīng)歷過大起大落,大悲大喜,諸多磨難,若只有這點便能使我們分開,那就大錯特錯了。
“站住!”
一聲大喝,那些學生上前,堵住了我們的路。
林瓊淡淡說:“你們找死不成。”
“哼!我只是想看看這人究竟有什麼資格站在你身邊,有什麼本事配得上你。”
“說的不錯,大家都怕你被騙。”
“夠了。”林瓊大怒,這段時間爲了諸事我已經(jīng)煩心不已,如今還要被這些俗世煩,她如何不怒。“你們聽著,馬上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凝神看去,心中著實有些不耐煩,微微擡起頭,捏了個法訣,諸人再也不能言語,我淡淡開口:“半個小時你們就能說話了,若是在煩,就讓你們一輩子說不出話來。”
諸人驚恐,可無論他們怎麼張嘴,都發(fā)不出言語,看我如看妖魔般,四處散了。
我冷漠看著那些人,心底沒來由生出萬分厭惡。
有些人就是這樣,不理會你反而會得寸進尺,只有狠狠打的你不要不要的,纔會讓你閉嘴。
蒼蠅沒有了,吃飯的心思也淡了很多。
林瓊歉意說:“對不起哦,讓你煩心了,以後不會這個樣子了,別生氣啦,我們?nèi)コ院贸缘摹!?
“去逛街吧。”我緊皺的眉頭舒展,露出了笑意,趁有時間多陪陪她們也好,或許等去了長生門,接下來就再也沒時間,和林瓊一起回到車旁,上車開出了校園。
我們結(jié)伴去了購物中心,大肆刷卡購物,又去了遊樂場玩樂,直到天黑之後我們亦是不想回去,去了附近的酒吧。
酒吧非常熱鬧。
我們找了個地方,要了許多的酒,大肆暢飲著,好像要將以前發(fā)生過所有不開心的事以酒來消愁,驅(qū)除一切煩心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都有了一些醉意,臉色泛紅趴在桌上。
砰!
一隻手搭在了林瓊肩膀上,林瓊醉醺醺看去,卻是一個痞子打扮的年輕人,一臉賤笑地看著林瓊,雙目放光,“嗨,美女,一個人啊,要不要哥哥陪你啊。”
林瓊呵呵一笑,向我看了過來,手拽住了我衣袖說:“阿暉,人家要陪我們,你的意思呢?”
“嗯?”年輕人皺眉看去,暗道原來還有一個人,不過竟然是一個醉鬼,不由鄙夷嗤笑起來,“什麼玩意,滾蛋,美女,還是由哥哥來陪你吧。”
忽然,猛然間,我心念一動,全身都緊繃起來,體內(nèi)黑色靈力自動運轉(zhuǎn),行周天循環(huán),眨眼間瓦解了酒意。我以閃電般的速度轉(zhuǎn)身,探手而出,如形如幻,從年輕人左肩膀穿過,又猛然收回,指縫間捏著一枚銅錢。
林瓊亦是跟著以靈力清醒酒意,站在了我身後。
反而那年輕人,嚇傻了般愣在那裡。
我直接無視,錯開他身體向外走去,林瓊緊隨其後。
“站住!”那年輕人彷彿遭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回過神來轉(zhuǎn)過身大吼,且一伸手,數(shù)人站在了他周圍,可是,年輕人見我們無視,一伸手抓住酒瓶子衝了過來。
在觸及我那一刻,我猛然反身,靈力噴吐。
轟!
所有人被巨大的力道震飛了出去,摔倒在各處,頓時場面一片騷亂,我冷然:“年輕人火氣旺,但別那麼不自量力。”我轉(zhuǎn)身與林瓊走出了酒吧,沒人敢上前攔一步。
林瓊問:“發(fā)生了什麼事?”
“有個朋友來了,你先開車回去,我去去就來。”未等林瓊開口,我身化如風,眨眼間便消失在原地。
林瓊無奈,只有從命。
片刻,我站在一棟高樓大廈上,掃視八方,面無表情說:“何興,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