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被“嘎吱”一聲推開了,一雙穿著人字拖的腳踏了進來。
月光下,一名中年胖子緩緩走到清然的床前。
“你怎么變成這副德性了?”胖子問道。
清然搖頭笑了笑。
“定數(shù),誰能逃過這因果循環(huán)呢?”
胖子也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這個樣子,御主堂堂主之位,你也該交出來了,還是讓我繼續(xù)守護掌門吧。”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清然板起了臉,冷哼一聲說道:“你還有臉講,我?guī)煹芮皫状问茈y時你在哪里?我?guī)煾甘茈y時你又在哪里?你這堂主當(dāng)?shù)靡蔡环Q職了吧?”
胖子找了個方凳坐了下來,又嘆了口氣說道:“別提了,前任掌門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的存在,不知道為什么,他的修為像是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可在他臨死的那天晚上,他的修為又全都回來了,并且他把我打了一頓,說是將我革職,以后再也不許干預(yù)他以及現(xiàn)任掌門的生活。”
清然看上去還是有些生氣。
“他這么說,你就這么做,他讓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胖子像是有些無辜地說道:“他當(dāng)時可是掌門啊,他這么說我當(dāng)然得那么做了。”
“那你現(xiàn)在死過來干什么?貓哭耗子假慈悲,你也不是啥好人。”清然沒好氣道。
胖子不以為然地說道:“當(dāng)然是接替御主堂堂主之位啊!前任掌門那么說了,現(xiàn)任掌門可沒有這么說。況且你現(xiàn)在都這樣了,如何能保護掌門呢?”
清然還想說些什么,但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怎么還口。
終了,清然冷哼一聲說道:“掌門現(xiàn)在幾乎都沒有什么敵人了,你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說要當(dāng)御主堂堂主,難道不是馬后炮?”
這本來也是啊!
周昊有難時你縮著,現(xiàn)在沒啥事了你跳出來說要保護周昊。
啥好事都讓你攤上了是吧?
胖子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個,世事無常嘛,掌門現(xiàn)在歲數(shù)還小,誰知道以后會遇上什么?既然我是御主堂中人,并且現(xiàn)任掌門沒有禁止我對他實行保護,我就應(yīng)該肩負起這樣的責(zé)任。”
清然似乎不怎么喜歡這個人,白了他一眼說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你今晚知道來找我還算你有良心,御主堂堂主之位我肯定是保不住了,你要,便拿去。但你千萬要記得,我?guī)煹芤院笕绻龅绞裁次ky,你膽敢躲起來視而不見的話,我他媽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說著說著清然激動了起來,像是恨不得爬起來和這胖子干一仗似的。
胖子伸出雙手虛壓了兩下,說道:“你別急眼啊,萬一把掌門吵醒了可怎么辦,冷靜,冷靜。”
清然知道自己有些著相了,重新躺好了身子,冷冷問道:“那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
胖子撓了撓頭,笑了笑,沒吱聲。
他屁股一撅,清然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你放心吧,雖然之前我?guī)煹苷业搅四莻€飛龍在天穴,還想要將你的棺材扒出來,但我阻止他了,你的秘密不會有人知道。”
胖子又是笑了,月光下露出一口大白牙。
“嘿嘿,我就知道,前任掌門向來提倡誠信、正直、講衛(wèi)生,你是他的親傳大弟子,肯定能夠做到這一點。”
看到胖子這模樣,清然恨不得往他身上吐口黃痰。
“你想知道的已經(jīng)知道了,趕緊滾蛋吧,記住,只要我一天不死,你的把柄,就一天被我攥在手上,你要是沒有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別怪我把陰司喊上來押你下去治罪。”
胖子“嘖”了一聲,皺眉說道:“哎喲,瞧你說的,我是那種人嗎?之前也就是老掌門不讓,怕我影響了現(xiàn)任掌門的歷練,如今現(xiàn)任掌門已經(jīng)成長了起來,我又怎么可能會推諉呢?好了好了,你就放心吧,沒事趕緊睡,拜拜。”
說完,這胖子就跟個鬼似的飄走了。
清然不爽地說了聲“晦氣!”隨后也翻了個身繼續(xù)睡覺。
早晨天一亮,周昊和徐孫棟梁便醒了過來,剛打開店門,敖圣依便蹦蹦跳跳的跑了回來。
“你昨天晚上哪去了?”周昊問道。
敖圣依的心情像是十分不錯,樂呵呵道:“人家出去玩啦!”
大晚上的她一個姑娘家能上哪里去?
周昊沒有擔(dān)心他的安全問題,反而擔(dān)心她會不會給別人帶來安全問題。
“你玩兒什么了?”周昊問道。
敖圣依俏皮地摸了摸肚子,說道:“人家昨天不是受傷了嗎?所以就找了個墳場吸食了一些陰氣,嘻嘻。”
元元冷不丁地從店里走出來,說道:“就你這點修為,吸再多陰氣也沒用。”
敖圣依頓時怒了,叉著腰,指著元元問道:“你得瑟什么呀,你不就是比我歲數(shù)大一些嗎?等我到了你這個歲數(shù)肯定比你厲害多了!”
元元則是扭頭走回店鋪,冷冷說道:“就以你的修為,能不能活到我這歲數(shù)再說吧。”隨即對周昊說道:“老大我餓了。”
敖圣依氣得都快不行了。
我能不能活到你這歲數(shù)?!
你多少歲啊?!
難不成你比我父王歲數(shù)還大?!
嘿,還真就說對了。
以元元的歲數(shù),當(dāng)你老祖宗的夠了。
敖圣依還想說著什么,周昊卻一把將她攔了下來。
“行了行了,不要吵了,我去買東西給你們吃。”
昨天那情況周昊是實在攔不住,今天可不能再次上演,這他媽可是在鎮(zhèn)上,這兩個家伙若真是撒丫子干起來,恐怕今晚就得上新聞頭條。
周昊這么一說,敖圣依也偃旗息鼓。
“好吧,本姑娘就不和你計較了,我就當(dāng)給二叔面子,哼!”
于是周昊便帶著元元出去買早飯了,按照人頭來算,每人四個煎餅,給清然則是兩碗白粥加兩個咸鴨蛋,他現(xiàn)在的身體恐怕也吃不了什么難以消化的東西。
回去時,對面的小店也開張了,周昊和薛剛打了個招呼后便帶著早飯進了店門。
清然也起床了,這會兒正看著六十寸的網(wǎng)絡(luò)電視。
敖圣依從來沒吃過煎餅,聞到這味兒就受不了了,立馬搶過來吃了起來。
元元可是出入過高級會所的神獸,冷哼了一聲嘀咕道:“沒見過世面的野丫頭。”
敖圣依正忙著吃煎餅也沒空懟媛媛。
徐孫棟梁說道:“耗子,咱們接下來該干點什么呢?”
不能沒事做吧?
總得找點事干干,如果就這樣陪著清然隱居也沒啥意思。
我可是年輕人,成天跟清然我在這下象棋算什么事兒?
周昊看了一眼清然。
清然立馬搖了搖手說道:“師弟你該干什么就干點什么,別考慮我,我也算是忙了一輩子了,這會兒能閑下來,過過小日子還真挺不錯,你就不要來打擾我。”
要說這清然對周昊還真是不錯,能留個人在自己身邊講講話肯定也是好的,可清然卻說得這好像是周昊在煩自己似的。
周昊知道清然的用意。
如此也好。
周昊將嘴里的煎餅咽了下去,隨后想了想說道:“我估計陰佛的封印即將松動了,咱們得趕緊去十三陵將那件傳說中的圣器挖出來,這樣到時候陰佛出世時咱們就不用怕了。找到了圣器之后,就在落神灘附近搭個帳篷,等那個陰佛一出來咱們就干死他。”
徐孫棟梁問道:“要不要叫上大年?多個人多一份力量嘛。”
周昊點了點頭說道:“可以啊。”
找那個圣器的時候,多個人肯定是好的,如果沒找到圣器,多個人的話那才是送死,眼下第一步就是要將的圣器找到,別的都是白扯。
清然聞言后頓了頓。
“師弟,有句話我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