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木鬼是什麼東西,我在大理生活了這麼久還真的沒聽說過大理木鬼。我想到了李教授,他現在還在大理的學校從事教學研究。
我打點了些東西就趕到最近的機場飛到大理。
黃生想要看《崑崙鬼胎錄》,但是我現在根本沒時間去找他讓他看《崑崙鬼胎錄》,本來打算準備準備就帶著他去照這個崑崙鬼胎,但是瘸子那邊出了這檔子事,我現在分身乏術,只能先處理這件事了。
下了飛機瘸子就開著他的寶馬來接我,我坐到副駕駛上面一巴掌扇在瘸子臉上,嘴裡罵道:“你個廢物,貨怎麼可以被人吃了呢?”
瘸子被我突然的一耳光扇的嚇破了膽,低著頭不吭聲,半箱冒了句:“黑爺,當時沒想到會有人來搶貨。”
我也不想再罵他了,畢竟物極必反,現在出了事自己不能亂,恩威並重纔是絕佳的馭人之術。“誰幹的查清楚了嗎?”
“黑爺,查出來了,摩托黨都是大理木鬼的人。”
“大理木鬼?”果真是冤家路窄,十幾年前搶了我的從皇帝塔地宮裡面帶出來的玉佩,現在又吃了我們的東西,也太欺人太甚了。
“黑爺,木鬼在雲南當過很久的霸主,我們剛來一年時間,勢力不如他們,硬幹的話我們怕沒有什麼勝算。”
“我們不會和他們硬幹的。”我緩緩地說,看到瘸子迷惑的眼神,我解釋道:“大家都是生意人,都懂競爭,但是聰明的商人知道一起吃飯,我看我需要去會會這個大理木鬼。”
瘸子帶我來到學校,李教授已經拄上了柺杖,說實話自從畢業回了癸鎮我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回到大理,以前也到過大理,但是都是因爲生意從這路過。
李教授和二舅一樣,老態龍鍾,身子骨也沒以前硬朗了,行動更是不比從前了,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黑牙,你成了陰陽師。”
我點點頭,朝著瘸子使了一個眼色,瘸子會意,立刻走出李教授的辦公室關上了門,我把李教授扶到一旁的座椅上說:“師父,我就長話短說了,我得見見大理木鬼。”
李教授一愣,擡頭問我:“你做木頭生意?”
我也一愣,搖頭說:“不做啊,怎麼了?”
李教授見我對於大理木鬼一點都不瞭解就說:“那就是要磕對頭?”
磕對頭就是要幹一架的意思,不是有句話叫死對頭嗎。我點點頭,李教授嫌棄的看了看我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連你的對頭都不知道不了解,怎麼贏?那什麼贏?憑什麼贏?”
我低頭看了看地板磚,大理木鬼我也派人查了,但是根本沒查到有用的。
李教授給我科普了一下大理木鬼。原來大理木鬼是一處古玩城,但是顧名思義,愛喝酒的叫酒鬼,那麼愛木頭的叫木鬼,這座古玩城的最大特色就是木頭,所以叫大理木鬼。大理木鬼上世紀就產生了,他的莊家很神秘,沒人知道姓甚名誰,在大理算得上是一霸,因此人們也叫大理木鬼的莊家爲大理木鬼。所以這個大理木鬼既指人,又指物。
“你什麼時候去,我陪你。”
李教授一把年紀,擱在當年還是很利落的時候,帶上他絕對沒問題,但是現在他行動這麼不方便,帶上他只會增加累贅,萬一一句話沒說好兩邊打起來,這可如何是好?
見我猶豫起來,李教授說:“黑牙,大理木鬼的規矩多的很,我和你一起,免得你真的死磕上了。”
瘸子連夜安排了附近的兄弟趕到大理,一夜之間就聚集了一百多個弟兄,這麼多人在大理木鬼這估計不算什麼,但是總比我們兩個人強多了。
我也拿著手機,可以隨時和歐鋒聯繫,萬一真的一句話沒說好彼此翻了臉,報上歐家大爺和歐家二爺的名頭也能緩緩氣氛。
轉眼到了第二天的夜晚,已經到了七點多鐘了,外面的遊客依然非常的多,這幾年大力的旅遊事業發展的很好,經濟也得到了飛速的提高。
我剛打開電腦正準備查東西時,聽到門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門把旋轉,瘸子從外面走進來,李教授在後面跟著。
“一會大理木鬼一年一次的木會開始了,換身衣服一起去。”
我不太喜歡夜晚出門,但是聽說大理木鬼的木會開始了,心想這是見到大理木鬼的好機會,絕對不能放過。
我點了點頭換上衣服就上了車,我一看瘸子開的不是寶馬,而是一輛吉普牧馬人,就問:“昨天的寶馬呢?嫌棄寶馬不好?”
瘸子嘿嘿一笑:“黑爺笑話了,今兒不是要去會會木鬼,得有個準備。”
我看到後面還有幾輛稍微大一點的商務車,兩旁都站著人,我知道那都是我們的人,怕人多了生出事端,就安排瘸子說:“我不動手,都別動手,在人家的地盤上,先被動才能主動。”
瘸子一點頭,“知道了,黑爺,您先上車。”
我和李教授上了車,瘸子跑到後面去安排我交代的事,我坐在副駕駛位上,看到瘸子的座子上面扔了一把手槍,心想這傢伙比以前還要狠了。
記憶中的瘸子心狠手辣,但是不會主動的防備,沒想到現在居然知道防備了,帶了把手槍以防萬一。
車拐到一處酒樓前,我們找了一處停車位,下車稍微一看,都是寶馬奔馳之類的豪車,看樣子木會還很受歡迎。
眼前的酒樓是一座三層樓的建築,樓頂用了古代安徽民居典型的瓦檐,上面掛了一塊匾額,上面提著幾個鎏金大字:“大理酒樓”。
我看見一個服務生朝我們跑過來,到了我們身邊說:“您好,三位先生,您是用餐還是來參加木會的?”
瘸子說話不溫柔,嚷嚷著:“老子不吃你們的菜,老子是來參加木會的。叫你們莊家來見我們。”
服務生微微一笑,說:“不知幾位尊姓大名。”
“媽的,文物古玩市場上誰不知道歐家?去,告訴你們莊家,黑爺來了。”
沒多久服務生就跑回來請我們進大理酒樓,大理酒樓裡面的裝修絕對不遜色於五星級大酒店,一派中國的唯美畫風風格,在走廊的兩側有幾排櫃檯,裡面擺滿了各種木材棍,都是一指粗細,半米長,一會拿這個打人都不夠。
服務生引我們到了一處酒桌邊,擺上了茶。桌子是圍著中間的一處看臺的,看臺上面幾個人正在忙碌,應該是大理酒樓的工作人員。
“那就是拍賣臺。”李教授說,“等兒會寶貝就在那出場。”
我放眼望去,這裡的一樓、二樓和三樓上面已經都坐滿了人,從後面擡進來一個布絹包裹的住長條物品發放在了中間的臺子上面。
此時本來喧鬧的大理酒樓突然間靜了下來,亮度也變暗了,這時舞臺打起了燈光,照著寶貝躺放著的臺子。
“女士們先生們!”隨後一句英語也傳出來,玩的還是國際路線呢。
“今天我們要出手的這塊木料一米長,十公分的截面長度。每次喊價都要比上一位的喊價提高5000元!”
布綢“唰”的就被掀開,一塊烏紫的木料趁現在我眼前。在酒樓裡面有一個大大的顯示屏,我還沒看清除木料長什麼樣子,就聽到有人喊出了“十萬”的價格。
就這一根木棍買了十萬塊?這城裡人可真會玩。
沒等我一碗茶喝完,價格已經被擡到了二十萬,我以爲就這樣坐著乾等著就可以了,沒想到李教授圍過來歪歪身問我:“帶了現金嗎?”
我一傻眼,幹嘛問我這個,我翻翻兜子,裡面只有一千多塊錢,就搖了搖頭。
李教授又問:“能刷卡嗎?”
卡我倒是有,但是李教授要幹嘛?
李教授這個時候站了起來,手裡拄著柺杖,我生怕他一不小心栽倒在地上,就伸手去扶了扶他。他站到我們的席位前,舉起了桌子上的競拍牌喊道:“三十萬!”
我一愣,三十萬,是從我餓卡里面支付出去三十萬嗎?我趕緊奪下李教授手裡舉起的競拍牌說:“師父,三十萬呢,買那根木頭?”
李教授笑了笑說:“看樣子今天讓你撿了個便宜,場裡面沒識貨的主。”
“我不懂木頭的規矩和價格。”
李教授坐穩了說:“你看,這是紫檀木,極其珍貴,這木頭裡面除掉降龍木和金絲楠木就數這個紫檀了,這麼大的一根紫檀加工一下你能賣出去多少你知道嗎?”
我搖搖頭,如果是什麼青銅器具我絕對的能說出個價錢,但是這種東西還真不知道。
“四百萬,還是保底價格。”
這時又有人擡高競拍價格,價格已經飆漲到了四十萬。聽到李教授剛纔的估計,我知道這確實是件好寶貝,底氣一足,就拿出了平日的氣場,舉起競拍牌喊道:“八十八萬,順順發發!”
我一報出價格就聽到全場譁然。
主持人喊道:“八十八萬,順順發發!有沒有更高的?”
“八十八萬,順順發發一次!”
“八十八萬,順順發發兩次!”
“八十八萬,順順發發三次!成交!恭喜三十六號競拍成功。”
我坐下來聽著全場的雷鳴般的掌聲,忽然意識到我還沒有見到大理木鬼,就問李教授,李教授笑了笑說:“這場拍賣就是爲你準備的。”
“爲我準備的?”
“這是大理木鬼的下馬威,想見他,得先競拍成功一件寶貝。不過我們也算撿了一個大漏,這樣的機會難得。”
“他怎麼知道我今天來?”
“你以爲大理木鬼傻呀,在大理到處都有他的眼線,看樣子他不想殺你,否則我們早就遭到襲擊了。”
我把卡交給了瘸子讓他去付款,瘸子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趴在我耳邊說:“都安排好了,紫檀木即刻空運到上海,帳已經報給二爺了。”
我點點頭,場子裡面人已經散去很多了,但是人有一部分人沒有離開,那些人看著面生,大概是大理木鬼的手下,在這裡看場子。
在混亂的人羣中我看到了一個人正在悠然自得的穿過人羣朝我們走來,來到我們身邊尊敬的說道:“黑爺,李老爺子,鬼爺有請。”
我扭頭和李教授彼此看了一眼,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