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醫,作為一個醫學院的學生,我們是巫術的繼承者,繼承了從上古就開始發源的治病魔法。巫婆尖尖的帽子,整天熬著可以長生不老的藥,和中國的道士很像。按著這個理,學制藥的女生就是巫婆。
“我們村子里的長老給我取的名字,巫是我們的姓,垠坤是大地的邊際,代表厚重吧,巫垠坤也是在感嘆大地是沒有邊際的吧。”
我看到的巫垠坤的氣是黑色的,黑成了暗紫,我看到她的那團黑氣縈繞在她的頭頂。帶鉤的鼻子尖翹下巴,讓她臉部的線條形成一弧月牙。我望著她在月光下時刻都在笑的眼睛,問她。
“你姓巫。”
“我們村里的人都是一個姓的,也不準和外族人戀愛,為了減少近親結婚遺傳病的發病率,我們的婚姻是在自己剛生下來就定好了的,利用藥物和特殊的精算法避開可以顯性的致病因子表現出來。”
巫垠坤很喜歡傾訴,她喋喋不休的講著,我看著她身上的血統裝,他是純正的,是巫師,她有巫婆的牙齒,卻有最燦爛的笑容,和一種精煉的妖美。
“我可是做飛機來的,我表哥開得。”
“真的假的?”
“那飛機是我們自己買的,私家飛機!”
巫垠坤明亮的眼神又開始跳躍了,我們坐在熟透的銀杏下,山里的風在黑夜中變得有了顏色。我在努力平息自己的驚愕,好讓自己平靜得處理這些突然的變化。我到底是應該欣喜還是應該抗拒?
我隱瞞著我眼前看到的一切,擁有著巨大的孤獨。巫垠坤是學中藥的,活脫脫一個劃時代的巫女。
再次見到奕芯的時候,我仔細地看到了她的血統服,是粉白色的束腰漢裙,有著淡白色的光暈在她周圍,她的精細像是精心挑選的。她是英語學院的,擁有和自己一樣精細的文筆,和精美的笑容。和巫垠坤比起來,她的精致是透明清亮的,不像垠坤的實密而輕飄。
加入了棋盤社之后,因為都來自醫學院,巫垠坤就一直和我相依為命在社團的爾虞我詐里。精玩棋的人好像都讀懂了三十六計一樣,懂得來回周轉,虛實相應。在點子的運用上我不如巫垠坤。
“下棋是我們那每個人都會的游戲,被祖先定為世代必學的的,這里的勾心斗角也比不過我們村,放心吧,讓我來保護你。”巫垠坤的笑的時候露出了她不整齊的牙齒。看著我盯著牙齒。她說。
“我們那以牙不整齊為美。”
我怎么還記得自己在面相學上看到過齒亂語毒呢?
“剛剛你說婚事在剛生下來就定好了?”我盡量把她話引出來。
“是的,可是我的那個是個同性戀,都什么世紀了,還指腹為婚,就該破破族里的規矩。”巫垠坤修長的手指,和修長的身子,站起來了。我望向她的時候,視線是持平的,她和我一樣高。她致黑的瞳孔閃著光,眼神和我一樣是黑亮的。
我看到星光的永恒和微風的短暫,血液的永恒和現實的短暫,而自己究竟是這世界的寵兒還是被關押的囚犯,我的眼睛舒張的很舒服,有力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好像自己一用力就可以看穿一切掩飾。
我又上山,見了那個道士。他說巫術需要頓悟的靈感,和精靈的軀體。
這一切真的和巫垠坤的到來有關?
“那么為什么這一切會發生在我身上?”
“一般只有純巫的力量可以開啟一個人的特異巫術,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讓她愛上你。”
“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