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寧琪踩著黑色細跟高跟鞋,穿著修身黑色蕾絲連衣裙,性感的裙擺緊緊包裹著翹臀,大墨鏡遮住了她半張臉,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豐滿性感的唇,她挎著砸錢的名包,在服務生的指引下看見坐在窗前的陸瑋涵。
陸瑋涵同時也望見了她,兩手放在桌邊,微笑著看她走過來。賀寧琪坐定。兩個女人,一個甜美可人,一個嫵媚迷人,引來不少男士的驚嘆,目光中是來不及掩飾的驚艷和渴望,而女人們則是羨慕和嫉妒。
賀寧琪側過頭,纖纖玉手拿下墨鏡露出美目。
“陸瑋涵,據我所知,不論是時裝周還是珠寶展都要到下個月才結束,你怎么提前回來了啊?”
“切,改不了你八婆的本性!”
“哈!你約我出來難道就只是為了談我外甥的后媽?”
“你能不能別說的那么直白!告訴你吧,我中箭了!”
陸瑋涵停頓了一下,雙手托著粉紅色的兩腮,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斜上方。
“他是所有受邀珠寶設計師中最年輕的青年才俊,是大陸方面僅三家有資格參展的珠寶商繼承人,你知道嗎,珠寶設計大師Ketty主動與他攀談,對他的設計贊不絕口。”
“繼續。不過,他叫什么?”
“邱正澤。正直的正,恩澤的澤。”
賀寧琪把精致的菜單交給侍者,專心聽陸瑋涵的艷遇。
“你知道嗎?他今年才26,簡直是從天而降的白馬王子!不,他不是王子,王子華而不實,他是精武騎士,魅力非凡、才華橫溢。”陸瑋涵捂住臉害羞地說:“老天,我該怎么辦?想想他我就心跳加速!”
賀寧琪無奈地搖搖頭,“說重點!”
陸瑋涵并沒有不悅,繼續花癡道:“我向他表明自己是國人的身份,他好紳士哦!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優雅,尤其那微笑,啊呀迷死我了。可惜,他太忙,人也太多,我不能成為他的負累。”
陸瑋涵喝了一口咖啡,臉上沒有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志在必得的平靜,“我發誓,一定要成為他設計的那套‘紫戀伊’的主人。”
“‘紫戀伊’是什么?”
“他設計的作品,鑲嵌紫色鉆石的項鏈和戒指。你知道嗎,紫色鉆石是極為稀有的,目前被公眾所知的只有兩顆,盡管對于這種神秘而優雅的色彩究竟出于人工還是大自然之手還存在爭議,但它的確是貨真價實的鉆石。最重要的是,正澤不準任何人佩戴,所以也沒有模特戴到T臺上。”
賀寧琪顯示比剛才更為濃烈的興趣,疑惑地問:“為什么?”
“他說,它的主人沒來,只有他摯愛的女人才能佩戴。”陸瑋涵心馳神往,眼心冒著粉紅色的泡泡。
“哦?這么說人家有主了?”
陸瑋涵皺眉瞪了賀寧琪一眼,“呸呸呸!瞎說什么呢!我查過了,他單身,再說了,就算他有女朋友或者結婚又怎么了!誰在遇見對的人之前沒談過幾個!我們在遇見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之前,都會有人成為我們的經驗,說難
聽點,就是試驗品。所謂的‘小三’其實就是那些自己為是的先來者或者正室厚著臉皮不肯放手硬扣給別人的帽子!”
賀寧琪晃晃高腳杯里的紅酒,嘴角噙笑。
“不虧是我的閨蜜,現在我得把這頂鮮亮的帽子摘下去。”
刀叉碰撞碟盤發出悅耳叮當的聲,陸瑋涵停止切割牛肉的動作,眨眨眼,看著賀寧琪,“什么意思?”
“你明明聽懂了。”
陸瑋涵放下刀叉,拿起紙巾一點點擦拭嘴角,動作優雅嫻熟。
“對方是誰?”
“邵氏地產的公子,邵竟誠。”
陸瑋涵微微一愣,她讀書的時候就知道邵竟誠,也曾聽說過他的風流事跡,見過他本人后對他驚艷與鄙夷之余還是很好奇的。后來聽說他以王子般的姿態迎娶了灰姑娘,不過童話永遠都只存在于書本里,不被現實所容,這一點,也是邵竟誠讓她明白的。
“琪琪,你確定是他?”
“嗯,前所未有的確定。這個男人,早晚是我囊中物。”
“那么,現在進展如何?”
“我也不和你裝,這幾天他一點消息也沒有。我手上剛拿到的資料說他老婆病了。呵,看來我還是有點輕敵,本來我是不把這個任由丈夫在外面風流快活的女人放在眼里,卻忽略了邵竟誠娶她必定是有點感情的。”
“那你打算怎么辦?就這樣坐以待斃?”
“對,這個時候千萬不能主動約他。他既然是因為老婆生病而冷落你,你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否則他會更加愧對自己的太太而不理你。而且從一開始就是他主動聯系我,我完全處于被動狀態,你要擺出我隨時會離開你并且不需要你的姿態。一旦我給打了電話,那就是魚兒咬住魚餌上鉤,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男人就是賤,送上門的他不稀罕,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好的。當然,你和我的情況不同,我們是已經開始了,而你,還是應該再努力積極一點才好。”
“真不愧是久戰情場,頭腦清晰,條理分明。看來我還是嫩草一根,就像你說的,我積極的不能再積極了,你都不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才知道他何時回國做哪次班機,好不容易和他坐在同一班機上卻相隔甚遠,本想下了飛機后裝作偶遇的,誰知道他轉眼又不見了。不過沒關系,我打算以后就在他的公司下等他。算了,先不聊這個,說說子軒吧,據我哥說唐容希是子軒挑中的。子軒這孩子聰明著呢,而且也比一般孩子敏感,我哥是什么樣的人,有多疼子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覺得這不是件壞事。”
賀寧琪冷笑一聲,“這世界上最不靠譜的就是男人,單憑你和你哥一張嘴,我怎么能放心,不過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看她后期表現吧。我媽去世時我姐六歲,我才四歲,她才去世兩年我爸就娶了何素娟。現在,子軒也逃不過喪母做人繼子的命。”
陸瑋涵握住賀寧琪的手,微微心疼和愧疚地說:“你不需要難過,讓自己過得幸福才是對她們最大的安慰。還有,你
別怪我心直口快,何素娟做的已經夠到位的了,你就知足吧,這世上估計不會第二個像她那樣的后媽了!要知道,何素娟可是我媽衡量唐容希的標準呢!”
賀寧琪冷哼一聲,“哼,標準!我爸要不是賀振宇,不是S市的市長,當年她一個黃花閨女會那么積極主動地嫁給兩個孩子的爹嗎?她要是再給賀家生個一男半女就要爬到我頭上作威作福了!”
“她嫁給你爸的時候,賀伯伯不還是一個中學的書記嗎?”
“有個當**的岳父,誰還會覺得我父親會一直當個書記!盡管我媽不在了,外公他為了我們還是會提拔我爸的。我說,你就這么喜歡何素娟?處處幫她說話。”
“哪有,我這不是好奇嗎!”
“聽說唐容希是文墨的接班人?”
“嗯,前陣子他們出了大事,聽我哥說是被競爭對手陷害的,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緩過來?我們家可不能要個欠一屁股債的媳婦!還有,那女人的父親現在是我哥的病人,雖說他們認識于一場子軒的惡作劇,那老爺子也是突發心臟病成了我哥的病人,但天知道那女人安的什么心?我們就先看著吧,又不是結了就不能離,我是不能讓子軒受半點委屈。”
“我爸還不知道這事呢,你們打算什么時候正式通知我們這前任親家啊!”
“別把話說的那么難聽,別說有子軒在,就單說我哥的那條命,那都是我嫂子的命換回來的,你和賀叔叔永遠是我們的親人。至于什么時候告訴你們,我哥說還得等給那老頭子做完手術,讓那女人緩緩再說。”
“她要是能對子軒如親母,也是對我姐在天之靈的安慰。不過那老爺子身體要多久才能恢復。”
“普通的老年心臟病,對我哥來說也是小手術,頂多半個月。”
然而,對于唐毅身邊的人來說,這臺手術遠遠沒有陸瑋涵說的那般輕松。
唐容希呆呆地坐在手術室外,唐容智時不時捏捏她的肩膀,安慰她放松,周亞娟和邱正澤一大早趕過來陪他們兄妹二人一起等在門外,連晴向學校請了假和邵竟誠一同前來為唐毅打氣,還有許志遠,作為一個專業醫生,站在走廊竟手心出汗。
大家的神經全都被手術室門外亮著的“手術中”三個字所刺激,繃得緊緊的。突然間,上面的字變成“手術完成”,唐容希騰得一下站起來,眼里閃著熱切的光,邱正澤走到她身邊握住她冰涼而發顫的手來給她力量。
唐毅被醫護人員推出來,唐容希幾乎是跑上前的,卻被護士攔了下來。
緊著著陸瑋銘摘下口罩,擦擦臉上的汗珠,望著唐容希平靜地說:“手術一切順利,今后情況如何還要靠平時修養和唐先生自己了。”
唐容希來不及慶祝和感謝他,她只想親近唐毅,可護士卻一再阻攔。
“對不起,病人現在需要休息。請您暫且不要打擾他。”
唐容希望著在藥物控制下昏睡的父親,難過的咬住嘴唇什么話也說不出來。看著護士們把他推走,最終消失在走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