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個血什麼的茶?”我瞥了一眼,伸手接了過來,說:“我可不喜歡喝,品嚐不了這高檔茶。”
宋謙愣了愣,他將水杯打開說:“很好喝的,你嚐嚐。”
我重新喝上,對上了他的眸光,冷冷的道:“宋謙,你有意思嗎?你還真以爲你的血有什麼用處?能夠延緩我的性命?”
我怎麼可能嘗不出來,我在第一次吃那個什麼血蓮羹的時候就已經(jīng)吃出來了,這是人的血,而且還是宋謙的血。
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目的,但他的心思只有一個,就是讓我能夠活下去。
他愣了愣,顯然沒有猜到我是怎麼知道的。他的手緩緩垂了下去,苦澀的笑了笑說:“皖白,你就喝了吧,這是我能爲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聽他這麼說,我反倒放心了,看來醫(yī)師果真一直在瞞著他。於是我就繼續(xù)演下去,“什麼叫最後一件?以後還有很多的時間,你可別忘了給我上墳。”
“如果……我還撐得到……”宋謙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他深吸了一口氣說:“皖白,把你鎖在我身邊,你很痛苦吧……以後不會了,喝下這個,你就能去找林秉了。”
“你別白費心思了。”我乾脆將話說狠了,“我不會找他,也不會繼續(xù)陪在你身邊。如果你沒事的話,就先走吧。”
他點了點頭說:“我走可以,你要把這個茶喝了。”
“喝個屁!”我伸手將那杯子打翻在地,頓時灑的滿地都是。
“皖白……”
我不忍再去看他的神情,乾脆用了惡寒的語氣:“趕緊滾吧,我不想看見你。”
“我……”
“滾啊!”
宋謙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可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最終還是走了。
九尾狐妖坐在牀尾,搖晃著那九條尾巴,她說:“何必用狠話去傷害愛你的人?”
我坐回牀上,語氣輕輕的:“省的讓他們惦記著唄,還不如恨我入骨,這樣我死後,也就沒有什麼惦記的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什麼都沒有了,我不怕死。”
“你也是個可憐的。”
我平靜的倒回了牀上,等待著剩餘的時間。
幾日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第七日。
這天,也是獻祭的時候了。
我起來走到教堂裡頭,驅逐九尾狐妖離開,瞧著她走了,我纔開口說:“什麼時候開始?”
“現(xiàn)在就可以,獻祭的過程很痛苦,你的法力會被我一點一點的抽離。你必須全身心投入,心甘情願的將法力交給我,否則神王殿將不復存在。”魔物的聲音忽遠忽近。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然後閉上了眼睛。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飄了起來,胳膊上驟然傳來一陣刺痛,一個堅硬的東西穿了過去,咔嚓一聲釘?shù)搅酸崦娴氖旨苌稀?
我疼的喊了出來。
“這點疼都受不了,剩餘的可怎麼辦?”
我緊擰著眉頭,倒吸了一口冷氣,憋出來一句話:“繼續(xù)吧。”
又是兩三根的釘子狠狠的扎進我的手心裡,和肩膀上。
我疼的渾身顫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一點一點的剝離出我的身體。
就在這個時候,鳳凰琴從我體內(nèi)出來,化成五道光芒籠罩在我的身上,減輕我的傷痛。
“自動護主嗎?嘖嘖,倒是一把好琴,可惜我用不來,你還是趕緊滾蛋吧,不然我連你一塊毀!”
魔物的話似乎是將鳳凰琴給激怒了,它大方光芒,琴絃竟然動了起來,彈奏出優(yōu)雅的曲子,卻帶著無盡的毀滅,就連整個教堂都顫了三顫。
“蘇皖白,這就是你答應我的嗎!”魔物和它交了幾次手,可惜都沒有成功,於是對著我大吼著。
我抿了抿脣,艱難的道:“鳳凰琴已經(jīng)不聽我使喚了……我現(xiàn)在根本施展不出法力……”
我也很無奈啊,到頭來鳳凰琴竟然還在拼死阻止。
“該死的!”
就在魔物準備再度出手的時候,鳳凰琴竟然在半空中轉了起來,琴聲越傳越遠。
不好!
“趕緊停下來!”我用盡了渾身力氣大聲喊著。
這要是將宋謙給引過來,豈不是一切都前功盡棄了嗎!
可鳳凰琴不聽我的,一個勁的彈著。
魔物也察覺出了不對勁,對鳳凰琴的下手更是不留情面。
但第一神器畢竟是第一神器,這名號可不是吹的。沒了我的控制,神器本身能夠發(fā)揮出十成的威力。
“奶奶的!看老子不弄死你!”
魔物吼了一聲,只見一股股的黑氣將鳳凰琴包裹了起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別傷害鳳凰琴!”
可無論我怎麼叫,都已經(jīng)阻止不了他們了。
鳳凰琴發(fā)出嗡嗡的聲音,很快,我體內(nèi)許久沒有見光的紫荊化成一縷紫光飛了過去。
伴隨著一陣爆炸聲後,鳳凰琴的琴聲更加悠長。
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可魔物卻驚恐的道:“鳳凰琴竟然在吞噬這武器!”
什麼!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但黑霧實在是太濃,我又沒有法力再運轉紫薇火,只能一個勁的盯著那處。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一道沖天的光柱從教堂的頂樑穿了出去,直插雲(yún)霄,氣勢格外逼人,吹的整座教堂都在呼呼的響。
一股股法力從我和鳳凰琴的感應處傳了過來,滋養(yǎng)著我的身體。
這……是回饋給我的?
“該死!”
“給我住手!”
砰的一聲,緊閉的教堂門被人踹開,宋謙和林秉出現(xiàn)在了門外。
林秉神情冰冷,右手驀然一揮,嘴裡吐出兩個字:“血蝕!”
本來在抵抗著鳳凰琴的魔物這麼一分心,定然不是他們兩個的對手,但也沒有受傷,化成一縷黑霧消失了。
而與此同時,釘在我胳膊上的釘子也消失了,我軟軟的朝前倒了下去,跌入了一個人的懷裡。
“林秉……”
看見他的面容,我竟然十分想哭。
“林秉……我……”
林秉將我橫抱起來,一臉冰冷的道:“什麼都別說了,我?guī)汶x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