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嬤嬤死了!方嬤嬤死了!”那丫鬟拼命地喊道,然后朝著鄔夫人的院落景明園跑去。
顏鳳華黛眉一蹙,自己當時并沒有要方嬤嬤死,只是嚇唬了她一回而已,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香此時跟在顏鳳華的身邊,也不禁看向她,“小姐……”
顏鳳華擺手,示意她噤聲,然后低聲吩咐了她一些事情。
清香點頭精靈地跑開。
顏鳳華看了這周圍,快速地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方嬤嬤本來不會死的,可如今卻是死了,這其中肯定有蹊蹺!再者,這府上鄔夫人暈倒還不曾醒來,那應(yīng)當是魏君陶和魏金盛說了算,自己剛剛才氣死了魏君陶,沒準兒魏君陶會抓著這個機會來給她使絆子。
果真,清香都沒有回來稟告,魏君陶就已經(jīng)帶著十幾個侍衛(wèi)鬧哄哄地進了顏鳳華的風(fēng)華園。
魏君陶甚是兇狠,甚為囂張,她帶著人橫沖直撞,誰攔路她就踢過去,“滾開!誰想死就盡管給我橫在我面前!”
如此,哪里有人敢攔著?
顏鳳華聽著外面的吵鬧聲,也不急,快速地挑了幾個藥瓶子揣在懷中,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姿態(tài)優(yōu)雅地開門。
她也不說話,就開門看著魏君陶他們囂張。
“來人!將顏鳳華給我抓起來!”魏君陶見顏鳳華出來,毫不客氣大聲吼,手指指著顏鳳華,“快!”
頓時,十幾個侍衛(wèi)全都涌上來,要抓顏鳳華!
顏鳳華冷笑,“慢!”
十幾個侍衛(wèi)上前來,但是又不敢再靠近而是看著魏君陶。
“不知道陶表姐這是為何?”顏鳳華也不擔(dān)心,她上前朝著魏君陶走過去。
魏君陶可是恨顏鳳華入骨,自己方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擦藥,好不容易擦了藥之后,卻聽到丫鬟來稟告說平日里服侍鄔夫人的方嬤嬤上吊死了!而且死的周圍場景跟鄔夫人當時暈死的情況差不多,所以魏君陶立即覺得的就是顏鳳華做的!
再者,方嬤嬤死都死了,多少要找出個兇手才算是個說法!所以,魏君陶思前想后,感覺這是捏死顏鳳華的絕好機會!若是顏鳳華坐實了殺死方嬤嬤這一事實,那顏鳳華肯定無法在府上立足!
魏君陶此時咬牙看向顏鳳華,她嘴角冷笑,從腰間也抽出一把劍來,她瞪著顏鳳華,手中長劍朝著顏鳳華一指,“方才有丫鬟發(fā)現(xiàn)方嬤嬤死了!我速度去查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竟然是別人逼死的!是你!是你逼死了方嬤嬤!方嬤嬤死的時候留下遺書,說的是你逼死了她!”
顏鳳華瞇起眼睛,“陶表姐莫要含血噴人,畢竟你應(yīng)該沒有內(nèi)傷!”
“你!”魏君陶咬牙,手中的長劍指著顏鳳華,她提高分貝,氣勢兇狠,“我知道你是說證據(jù)是不是?呵呵!我這就給你看看什么叫做證據(jù)!”她說話間冷笑,“來人,將她押到院子里去!”
“不要碰我!”顏鳳華看那些侍衛(wèi)要上前來,立即上前幾步到了魏君陶的身邊,“陶表姐若是污蔑我,怎么辦?”
魏君陶轉(zhuǎn)頭看向顏鳳華,像是看著這世界上最大的笑話,她指著顏鳳華,狂笑道,“哈哈,哈哈,你真是會開玩笑!”
顏鳳華胸中也帶著怒氣,天知道她此時多想一巴掌扇過去!魏君陶分明的是要陷害她!顏鳳華深深一呼吸,美眸一瞇,“陶表姐,我可是沒有開玩笑,若是污蔑我,我肯定會告訴舅父,讓他好好評評理!”
“爹爹?”魏君陶冷笑,她湊前來,猙獰了面容,得意洋洋冷哼,“顏鳳華,我告訴你,爹爹最疼的是我!你?算是什么東西!”魏君陶說著朝著地面啐了一口,朝著顏鳳華豎起中指,“我呸!”
顏鳳華驚了怒了!魏君陶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侮辱她!
她健步走到魏君陶的面前,仰頭提高了分貝,一字一頓,道,“既然你這般說,那我也說上幾句!方嬤嬤不是我殺的,待我證明不是我殺的之后,你若是不對我道歉,我一定會狠狠地修、理、你!”
“你!”魏君陶聽著吃了一驚,瞪狠了眼睛,她袖子下的手指緊緊抓成拳頭,“顏鳳華!你竟然敢威脅我?”
“呵呵!”顏鳳華瞬間對著她冷笑,一手輕輕地拍在魏君陶的肩膀上,然后直接往院子外走!
魏君陶渾身一驚,分明的感覺到顏鳳華的那方才的凌厲,她大叫一聲,“顏鳳華!”
顏鳳華豈會回頭?
魏君陶看著顏鳳華的背影,死死地握著手中的長劍,幾欲拔劍刺死顏鳳華才解氣!
但是,她極力壓下。
“我就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顏鳳華,有朝一日,我一定會讓你跪地求饒!”魏君陶緊咬牙關(guān),兩手死死地摁著手中的長劍。
顏鳳華很快就到了方嬤嬤所在的下人院子里。
屋里,氣氛有些壓抑,幾個人在那屋子里,可是卻一個個都不敢說話。
魏金盛正在讓一個仵作給方嬤嬤驗尸,恰好此時,他抬頭看向外面,卻看到顏鳳華前來,而顏鳳華身后,正是魏君陶和十幾個侍衛(wèi)。
魏金盛驚愕了一下,上前幾步,“鳳華表妹,你怎么來了?”這方嬤嬤是屬于魏國公府的人,顏鳳華只是一個表小姐而已,所以并不關(guān)顏鳳華的事情,可而今顏鳳華來了,而且她身后竟然跟著魏君陶,而魏君陶手中握著長劍,身后帶著十幾個侍衛(wèi)。
顏鳳華抬眸看了一眼魏金盛,然后稍稍欠身,“陶表姐方才帶著人氣勢洶洶地到了我風(fēng)華園,說的是我逼死了方嬤嬤,而且陶表姐要拿證據(jù)給我看。所以我來瞧瞧。”
“這……”魏金盛怔了怔,他轉(zhuǎn)頭看向魏君陶,“大妹……”
“我就是認為她是逼死方嬤嬤的兇手!”魏君陶非但沒有感覺任何不妥,而且氣勢萬分囂張,她上前幾步,指著地上方嬤嬤的尸體,“顏鳳華,現(xiàn)在我就給你看看這到底證據(jù)是什么!你逼死了方嬤嬤,我一定要你血債血償!”
“盛表哥,你要做個證人!你瞧,陶表姐就是這般說的我是兇手!若是我能夠證明我不是殺害方嬤嬤的兇手,我要陶表姐她給我道歉!”顏鳳華說著狠狠地瞪向魏君陶,那雙美麗的明眸也燃燒起濃厚的火焰來。
魏金盛又是一怔,“這,大家和氣一些比較好。”
顏鳳華冷笑不語,直接走向方嬤嬤那邊。
魏君陶趕緊跟著上前,“顏鳳華,你想讓我道歉?沒門!”
顏鳳華犀利掃了她一眼,那眼神如刀,“不道歉?可以!到時候就等舅父評理就夠了!”她以為自己會簡單放過她?
“呵!”魏君陶不以為然,得意冷笑。
顏鳳華此時已經(jīng)到了那仵作旁邊,然后湊上前去查看死去的方嬤嬤。
仵作看顏鳳華靠前來,驚了一下,“這……”
“就讓表小姐看看。”魏金盛開口道。
“是。”仵作聽著趕緊點頭。
“就讓她看看!”魏君陶冷笑道,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來,朝著顏鳳華的面前晃了晃,得意地笑,“這張宣紙,可是方嬤嬤的遺書,說的正是你顏鳳華逼死了她!”
顏鳳華聽著抬眸,掃了魏君陶手中的遺書一眼,輕聲一笑,嘴里微動,“傻叉”,然后伸手掀開方嬤嬤的裹尸布。
魏君陶原本想著拿出方嬤嬤所謂的遺書給顏鳳華看,然后嚇尿嚇死顏鳳華的,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收到的是顏鳳華的不屑!
“顏鳳華!你不怕嗎?這里寫著你逼死了方嬤嬤!”魏君陶咬牙憤恨一句,她此時緊緊地捏著那遺書。
顏鳳華聽著抬頭,突然面上似是萬分驚恐,大叫一聲,“哇!我好怕!”
魏君陶萬萬沒想到顏鳳華竟然如此反應(yīng)!她剛想開心爽一下,卻不料到顏鳳華臉上已經(jīng)比變戲法的還要快,瞬間變幻沒了表情,冷沉一聲,“陶表姐可是需要我方才的反應(yīng)?”
“你,你!”魏君陶臉上頓時紅一陣白一陣,咬牙切齒,整個人氣極快要冒煙!顏鳳華方才的故意假扮受到驚嚇,實則是在那諷刺魏君陶的無理取鬧!這可是徹徹底底地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戲弄諷刺了魏君陶一把!
顏鳳華低聲冷笑,不去理會她,而是掀開了裹尸布,看到方嬤嬤的脖頸上有一條深沉的勒痕。她瞇起眼睛,湊前了一些去看。
方嬤嬤的衣服上等等都是自己跟滇木恪的杰作。
魏金盛也當做沒有看到她跟魏君陶之間的那些爭執(zhí),他看著顏鳳華,上前靠近了她一些,“鳳華表妹,你……”
“噓。”顏鳳華朝著魏金盛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魏金盛立即不說話。
魏君陶咬牙上前,萬分的不服氣,“顏鳳華,這是方嬤嬤的遺書!你不用先驗什么尸體!你先給我看清楚了!”魏君陶說著一把將遺書扔在顏鳳華的面前。
顏鳳華瞇起眼眸,冷笑,“遺書?”顏鳳華直面魏君陶,撿起了那地上的所謂的遺書,當著魏君陶的面輕蔑一笑,“我倒是要看看,這方嬤嬤是寫了什么東西!”
魏君陶聽著顏鳳華如此說,覺得多了一份底氣了,她挺了挺自己的胸,神氣又輕蔑地冷看顏鳳華。
顏鳳華輕聲笑,將方嬤嬤所謂的遺書打開,上面的確是歪歪斜斜的字,可是,這人都要死了,能寫幾句話就夠了,還能寫出滿滿的一張紙?而且竟然還能夠各種哭訴控訴顏鳳華!
顏鳳華看了看向魏金盛,“盛表哥,這個方嬤嬤可是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