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我懶得洗漱,直接躺在牀上,眼睛怔怔地望著天花板,腦海裡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蘇茜,這個女人沒主動問我要過一分錢的東西,卻爲我付出了那麼多,而我卻像個無情的歹徒,將她的真情打劫完了,又將她送上了黃泉路。
現(xiàn)在她走了,我覺得我該爲她做點什麼了,至少該替她向她的父母儘儘孝道纔是,還有胡云威的雙親,胡大哥一直對我很信任,而我卻破壞了他們夫妻的感情,弄得他們家破人亡,不管怎麼說,我都是難辭其咎的。
第二天醒來,我簡單地收拾一下自己,然後去上班了,到了公司,保衛(wèi)科的劉科長看到我時,只是咬牙切齒地瞪了我?guī)籽郏瑓s不敢再訓斥我了,有孫經(jīng)理這把保護傘罩著,劉科長即便對我不滿,也只能憋在心裡。
說起來,我應該感激孫經(jīng)理,但她一直覬覦我的男色,所以我對她的感激之情也就相互抵消了,不過也正是因爲有她的關(guān)係,我可以繼續(xù)待在三樓銷售部做巡視工作,要不然以我的惡劣表現(xiàn),早被開除滾蛋了。
但也因爲有她的關(guān)係,導致我在保安部的人緣極差,別的保安都對我懷恨在心的樣子,因爲他們幹了幾年,只能拿到初級保安的待遇,而我初來乍到,就直接享受高級保安的待遇了,這對他們而言太不公平了,不公平就會產(chǎn)生怨恨。
但他們也只是疏遠、怨恨、或者背後說說我的壞話,爲我羅織一些桃~色罪名,卻不敢與我起正面衝突,因爲孫經(jīng)理的威嚴太臭屁了,所以這老孃們的名聲不太好,大傢俬下里都喚她孫二孃,當然這些八卦新聞,我都是在無意之間聽到的。
自從上次談話之後,孫經(jīng)理鮮少聯(lián)繫我,她說過會給我時間考慮的,在她看來,我一定會主動去找她,然後匍匐到她的石榴裙下,聲淚俱下地求她收下我吧!可惜她錯了,我不會這樣做的,永遠都不會。
下班後,我不敢耽誤,打車去市局找到了警花閔敏,然後向她打聽蘇茜父母的地址,還有胡云威父母的地址。
閔敏疑惑地看著我,揶揄道:“夏劍,你想幹嘛呀?你害死了他們夫妻還不夠,難不成還想害死他們父母嗎?”
我不解地望著閔敏,不懂她爲何口出此言?我只是想替胡云威夫妻盡孝罷了,怎麼會害他們父母呢?
閔敏又冷言冷語地說道:“現(xiàn)在兩邊父母都還不知道內(nèi)情,你冒然前去,他們會怎麼想?你這不是往他們傷口上撒鹽嗎?”
我鄭重地說道:“我不是去撒鹽的,是去撒錢的,我當然不會告訴他們,我就是胡云威夫妻間的破壞者,所以你不用擔心。”
閔敏取笑道:“你現(xiàn)在知道懺悔了,知道彌補自己的過失了,你不覺得太遲了嗎?你就是給他們父母再多錢,又有什麼用?也換不來三條性命……”
閔敏是那種嫉惡如仇的性格,嘰裡咕嚕訓斥了我半天,我不敢頂嘴,像個犯錯的小學生,低著頭,摳摸衣襬,任憑她的口水在我頭頂淋浴。
洗完了她的口水澡,她才告訴我胡云威夫妻父母的詳細地址,然後叮囑道:“夏劍,希望你能好好彌補這次犯下的錯誤,不只是給錢那麼簡單,抽空的時候多去看看兩邊的老人,他們老來失子,最想要的就是關(guān)愛了。”
我點點頭,告別了閔敏,離開了市局,次日,我請了一天假,然後去銀行辦了兩張卡,分別往每張卡里存了一百萬,這些錢都是從張副局那裡榨取的,算是不義之財,但花在有意義的地方,也算是用於正途了。
我循著地址,先是找到了蘇茜的孃家,開門的是個中年女人,眉目之間和蘇茜極爲相似,不用看第二眼,就知道她是蘇茜的母親了,我連忙喊了她一聲阿姨。
她的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眼睛還紅紅的,她很有禮貌地問我找誰?我撒謊說:“我是銀行的,之前蘇茜曾在我們銀行以你們的名義存了一筆錢,最近聽說她不幸離去了,所以我代表銀行同仁向你們表示慰問,並且把這筆錢送過來。”
蘇茜的母親聽後,卻沒有多少表情的轉(zhuǎn)換,她招呼我進去坐,又客氣地爲我倒茶,我把一張銀行卡交給她,說道:“阿姨,這卡里有一百萬,我現(xiàn)在就交給你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請給我聯(lián)繫,銀行卡密碼和我的手機號碼都寫在卡的背面了。”
一百萬這個數(shù)字依然沒有打動阿姨,她撫摸著我遞過去的銀行卡,突然放聲大哭了,她哭了很久,然後開始訴說蘇茜的故事,她說蘇茜從小就很孝順,聽話,她還說蘇茜上次給她打電話時,特別興奮,說很快就可以做媽媽了。
聽到這裡,我已是淚眼汪汪,她還說蘇茜夫妻感情一直很好,怎麼就發(fā)生了這種事情?後來離開時,阿姨送我到門口,我轉(zhuǎn)頭說:“阿姨,想找人說話了,或者有什麼大事小情的,別忘了給我聯(lián)繫,我會像蘇茜一樣孝順您的。”
阿姨擦去淚水,誇我是個好孩子,可我受不起這樣的誇讚,在綿綿的內(nèi)疚中,我下一站去了胡云威的父母家,爲我開門的,是胡云威的父親,我依舊冒充銀行職員,將存有一百萬的銀行卡交給了他。
…………
當我從胡云威家中離開時,我的心情是沉重的,因爲胡云威的離去,他的母親受不了打擊臥病在牀了,而他的父親,又是剛出院沒有多久,兩位老人痛失兒子,精神狀態(tài)處於塌陷的邊緣,可以說一碰即碎,這罪孽都是因我而起。
更加讓我震驚的是上次胡云威並不是出差,卻是去了一趟香港,他去香港的目的是爲了治病,聽說那邊有位老神醫(yī)專治男性不育,所以他就去了,想必他是要給蘇茜一場驚喜,所以纔沒有說實話的。
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從香港回來後,蘇茜卻向他提出了離婚,我想蘇茜很可能把自己懷孕的事也告訴他了,要不然以胡云威疼愛妻子的那份真情,不可能痛下殺手的。
晚上,房門被敲響了,我以爲會是妖孽李知夏,當打開門的時候,卻是住在樓上的大美女,我倍感意外,不清楚美女送上門,到底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