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龍芷言終于再次醒了過來。微弱的光線從窗戶里透了出來,輕柔地散落在地面上,外面還不時傳來蛐蛐的叫聲,原來已經到晚上了!
龍芷言慢慢睜開眼,看到鄒穎正一臉激動地看著自己:“公主,你醒了?”
此時,她兩眼腫得像個核桃一樣,顯然哭了很長時間,原本束起的青絲也散落一片,顯得狼狽不堪。
龍芷言原來想伸手把身子撐起來的,忽然發(fā)現全身上下根本動彈不得。這樣才想之前喝下了全身經脈斷裂的藥,如今已是廢人一個。
看到她眼里那絲痛苦,鄒穎眼睛不由自主地又紅了起來,不過馬上深吸一口氣把淚水硬逼了回去。
她一把將龍芷言扶坐起來一邊道:“公主,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龍芷言就被這樣輕挪了一下,頓時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不過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放心,已經好多了!你不用替我擔心的!”說完,她順著旁邊的窗外看去,只見太陽高高地掛在天上,陽光透過云層輕灑下來,整個大地沉浸在一種前所未有般的寧靜之中。
“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已是巳時了!”
“巳時?那我暈了多久了?”
鄒穎想了一下:“已有兩天一夜了!”
聽罷,龍芷言的眉頭不由自主地便皺了起來:“兩天一夜?既然這么久,為何不見懿軒前來相救?莫非他至今仍不知我們被朱熙蕾所擒嗎?”
鄒穎是在去往南瑜國的路上被抓,而自己卻是在皇宮里被抓,如果說冷懿軒不知道自己下落所在,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這么久了,以他的實力,想要追查一個人的下落。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鄒穎忙安慰道:“公主莫急,我想王爺定然知道你落在了朱熙蕾的手里,只是東西兩瑜素來維持表面平和,她乃是西瑜國主的掌上明珠,每次來訪都打著西瑜國領事身份,王爺自然不好捅破這層關系。因此也不可明目張膽來要人,不然反中他們的計,到時西瑜國主便有借口挑起事端向東瑜進攻,遭殃的可就是東瑜的老百姓了。要知道西瑜國主一直對東瑜的礦石業(yè)虎視眈眈,早就醞釀著怎么挑起事端了。”
這么說來,冷懿軒遲遲未動,
也是從大局著想。只是西瑜若有意刁難,東瑜一味忍讓也不是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朱熙蕾從外面被人推著走了進來,那一身華麗的服飾顯得異常耀眼,似乎把整個屋子都照亮了。
目光掃視了龍芷言一眼,她嘴角微勾:“醒了?我還以為你身嬌肉貴,從此再也醒不來了呢!怎么樣?殘廢的滋味不好過吧!”
龍芷言冷笑一聲,樣子雖然不堪,卻沒有一絲狼狽之氣:“彼此彼此!”
“被關了這么久,還是這么牙尖嘴利,如今不見冷懿軒前來救你,是不是很失望啊!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在摟著哪個新人花前月下。”
這時鄒穎馬上瞪了她一眼道:“你別在那里胡說,王爺一定會來救公主的,你有時間的話就想想到時怎么應付吧!”
“應付?哈哈哈,我朱熙蕾來東瑜的目的就是為了挑起事端,還怕什么應付?”
龍芷言聽了這話,眉頭馬上微皺起來:“為了挑起事端?此話怎講?東西二瑜向來和平共處,為何你們要故意惹事?”
“因為我們國主看上了東瑜的礦石業(yè)并想據為己有,這些年來,我假意幾次三番到訪東瑜,并與皇上拉好關系,其實只不過是想探實一下東瑜兵馬的實力,而西瑜那邊早已養(yǎng)精蓄銳,兵力雄厚,戰(zhàn)爭一旦挑起,東瑜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原來你們?yōu)榍终紪|瑜一事做了這么多的準備,不過我告訴你,沒有那么大的頭,就不要戴那么大的帽子,不然,小心咽不下去反被噎死!”
“噎不噎得到,到時自然會有分曉!不過話又說回來,當初如果冷懿軒肯娶我的話,今日一戰(zhàn)便可免去,只可惜他不識抬舉,為了你這個女人幾次三番讓我難堪。”
鄒穎聽到這里,氣得牙根癢癢道:“朱熙蕾,你太狠毒了!如此心胸狹隘,這世界上恐怕只有你才做得出來!”
朱熙蕾嬌艷一笑,高傲得像只孔雀:“那又怎么樣,我再怎么心心胸狹隘,你們還不一樣成為我的階下囚!”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匆匆走進一名士兵:“報告公主,夕軒王爺領著兩萬兵馬前來了!”
“什么?兩萬?哈哈哈哈,此次出兵,我方領了八萬精英,以兩萬敵八萬,豈不是等于白白送
死嗎?”說完,她轉頭看了龍芷言一眼,冷笑道:“龍芷言,你等著吧,很快我便把你的愛人一同抓來與你共度患難,解解相思之苦,到時可不要忘了感謝我啊!”
說完,她轉過身子大笑著讓人推了出去。
很快,屋子里恢復了原來的平靜,鄒穎憂心忡忡地看了龍芷言一眼道:“公主,你說王爺怎么才帶這么少的人馬過來?”
龍芷言輕笑一聲:“打仗最重要的不是兵有多少,而是重在智取,我相信懿軒一定能救我們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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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沒有出乎龍芷言的意料,才攻打了不到一天的時間,西瑜軍便連連傳來戰(zhàn)敗的消息。原以為勝券在握的朱熙蕾如今臉上卻是死灰般難看。
太陽不知不覺西沉下去了,月亮便悄悄地爬上了枝頭。擔心了一天,龍芷言正想好好放松休息一下,門外卻突然闖入了幾名士兵。
領頭的那個目光如鷹般冷冽,冷冷掃視龍芷言一眼,對身后的人喝道:“把她給我抓起來!”
“是!”一聲令下,那兩個士兵絲毫沒有憐惜之情,揪住龍芷言的雙手就往外面托去。
鄒穎急了,情急之下就想上前阻止:“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們?yōu)槭裁匆プ吖鳎俊?
“啪!”士兵狠狠地一巴掌煽了過去,鄒穎被打得踉蹌幾步,差點撲倒在地板上:“滾開!這里沒你的事!走!”
“公主……公主……”鄒穎急急忙忙站穩(wěn)身子追上去,可這時門卻“咚”的一聲被鎖上了。她只能不停地拍打門板大叫:“你們到底想把公主怎么樣?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可是,不管她怎么叫都好,回答她的,只有越走越遠的腳步聲。
很快,龍芷言便被士兵帶到了朱熙蕾的面前,看到她的那一刻,朱熙蕾的眼神多了幾分憤怒與怨恨。此時在她臉上,已經看不到之前的自信與高傲,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疲憊與不安,甚至眼角的余光還流露出一絲害怕。
不難想象,此次一戰(zhàn),西瑜兵已經元氣大傷,想將東瑜據為己有已是不可能,甚至自保都成了問題。
而站在她旁邊的,是盧昭晴。此時盧昭晴同樣是目光復雜地看著龍芷言,說不出是怨恨,還是害怕。
(本章完)